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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他禁不住要咒骂出声,当时应该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个老狗办掉,只怪他一时只纠结于龙女的事情,竟然忘记了这一茬。那木嶒一定是发现风声不对,先发制人了。

御林军如潮水一样退回架子旁,保护皇上的安全。架上的士兵也立起高盾,防止对方的冷箭。

木嶒军队的首领吼道:“今龙飞将军叛乱,我等特来勤王!”

王行云将苏雪护在身后,眉头紧皱,望着眼前的一切冷笑。木嶒,你这混蛋,若是伤了我夫人,我追你到九泉之下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容乾已经大吼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帮龙飞!我死不了!”

木嶒的手下皆是亡命之徒,其中甚至有他从监狱中买出的穷凶极恶的死囚。御林军和王行云这边战斗已久,体力具是不支,抵挡得辛苦,宋浩涯一个不留神,身上已经伤了多处。他一柄逍遥扇舞得飞快,沉重又尖利的扇叶早都布满了粘稠的血液。他心中暗叫不好,这样下去,只怕只能便宜了木嶒那只老狗。他四下望望,已经见不到裘十三和赵辉的身影了,只有耿练和张潜将军还在勉强迎战,但是也是强弩之末,不堪重负了。他有些焦急,一个不留神,一柄长枪穿透了他的左肩,他的逍遥扇掉在地上。他痛得满头冷汗,左手攥住那长枪,右手夺起扇子一个背旋,那长枪上的力道顿时消失了。

宋浩涯眼前一阵黑一阵清晰,他苍白一笑:雪儿,我就是拼尽最后一分力气,也要救你……

青悦在远处看得心急,却又无能为力,温文公子安抚了她一下,叮嘱道:“我去帮他们!无论如何,不要离开这里!不要露面知道吗?”青悦不情愿地点点头,温文公子立刻就着楼上的彩绸滑落而下,也加入战斗之中,温家的四大护卫也紧随主子身后。

青悦愈发坐立难安,她最亲的两个人全身处险境,她该如何是好。她禁不住祈祷:老天啊,求求你保佑我家相公,保佑我家小姐吧,一定要让他们平安无事,我愿多做善事,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正在她祈祷的当上,她突然看到对面巷中一个肥胖的身影一晃而过。青悦眉头一皱,那个男人,好眼熟。她有些不安,也偷偷走下楼去跟着。一旁的侍卫本来要拦她,却禁不起青悦大发雌威,只得偷偷跟上前去。

那个肥胖的身影转而上了楼高处,从那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祭坛的情况。几个弓箭手隐蔽在这里,那个胖子费力地攀爬上去,嚷嚷道:“为什么还不射箭!快,给我一箭射死苏雪那个小贱人!”

弓箭手的头领皱眉道:“朱公子,这附近一定还有王行云的人,你不要大声嚷嚷。该怎么做,丞相自会有指示!”

青悦一愣,这个胖子莫非是朱杨?她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小姐可没少为他取外号。

朱杨不悦道:“你个奴才多嘴什么!把王行云一起给我射死!那个王八蛋不知让我吃了多少苦头!”

有一个弓箭手獐头鼠目的,想要巴结他,腆着脸笑道:“朱公子,你若是肯给我点银两,我就帮您把这事办妥。”说着手做了个掂银两的动作。

那首领还要阻止,朱杨已经笑开了花:“好!好!还是你听话!”

“朱公子,没有丞相的命令……”

“你滚开!我舅舅一定是忙忘了,你要是再多嘴,看我怎么收拾你!”朱杨犯了二世祖的脾气,狠狠瞪着那个首领。后者还欲说什么,也只好忍气吞声。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又问道:“朱公子,你说,先射哪一个?”

“当然是王行云!那个家伙不知让我吃了多少苦头,我恨不得把他做成肉包子吃掉!就先整死他!”朱杨想到那王行云屡屡羞辱于他,心中满是郁闷和不甘。

弓箭手立刻准备好,对准混战中祭坛上王行云的脖颈。

“不要!”青悦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把她身边的侍卫吓得连忙也飞身上去保护她。可是箭已离弦,由于青悦的突然出现而失了准头,反而奔着苏雪而去了!

这边温齐山庄的人和弓箭手斗得不可开交,那朱杨跌跌撞撞,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去从楼上滚了下去,生死未卜。而那边王行云敏锐地感到箭气袭来,他挡开涌上祭坛的木家凶徒,想要推开苏雪。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长箭直直穿透他的胸膛,让他痛得吼叫出声。

他温热的血一滴一滴落到苏雪脸上,她完全呆住了,她觉得她的心要死了。龙飞,龙飞,你一定很痛吧!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龙飞,对不起,我没用,要你这样来保护我。

王行云蹒跚起身,他身后那些凶徒全都看呆了眼。王行云长箭拄地,怒吼道:“来啊!谁敢杀我!”

那些人被吓到了,他们惊惧地后退,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他简直不是人。

王行云的眼神如同魔鬼一样可怕,他周身散发出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慢慢走向那群一心想要他性命的乌合之众。那群人被他逼得连滚带爬地退下祭坛的层层阶梯,全部都抖成一团。

“有我在这里,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木嶒在看得心中恐惧,强自大叫道:“你们没看见他受了重伤吗?赶快杀了他!我保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是他的人还是瑟缩在那里,不敢上前。

“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还不快上!谁不上我就杀了他!”木嶒已经气急败坏了。而远处,青悦带着温齐山庄的杀死了楼上的弓箭手,那冰冷的箭芒,已经对向了他。

木嶒的儿子木文乔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已经带着自己的残兵冲上祭坛。王行云撅断身外的箭头,张狂大笑道:“木文乔,我就是重伤在身,你也讨不到半分便宜!”他长剑挥舞,砍得血花飞溅,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他和木文乔的独斗。这时温齐山庄的侍卫箭弦一松,一直在那里张牙舞爪的木嶒骤然眼睛睁大,没了声音。

“丞相!丞相!”

“丞相中箭了!”

木文乔心中一慌,大喊道:“父亲!”王行云的长剑顷刻改了方向,刺穿了他的身体。

在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篇沉寂,那些乌合之众没了首领,立刻变成一盘散沙,不知该如何是好,急急逃命了。木文乔瞪着王行云,仿佛不敢相信两个人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他滚落下祭坛,跌进那一片尸体中,死不瞑目。

仿佛一切都停止了,都安静下来。祭坛周围的战场上堆尸累累,只有那战神将军,屹立在高高的祭坛上,守护着身后的女子,让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龙飞……”苏雪颤声唤他。然而王行云却只是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龙飞……”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无助的祈求。她支起颤抖的身子,过去扶住他。

王行云就那样仰面倒进了她的怀里。

苏雪痛哭失声:“龙飞!龙飞你不要吓我,龙飞!我求求你,和我说话,和我说话!”

李容乾在看架上更是心急如焚,他焦躁地大叫道:“御医呢!把御医都给朕叫来!”他慌忙之间要走下架子,刘俭连忙拦住他:“皇上,不可以啊皇上,下面还有贼子未除……”

而李容乾只是推开他,蹒跚着飞奔下去。

苏雪抱着王行云的头,不停地呼唤着他。王行云的眼睛终于睁开一条缝,望着她:“夫人……雪儿……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我好得很,龙飞你坚持一下,我叫许鸣来,我叫他来救你!”

王行云抬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血渍,但是却已经失去了力气:“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了,没有人保护你了,雪儿,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仿佛隔着湖水看到自己心爱的人。

“龙飞!你不许这么说!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

“雪儿,我的夫人,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她抚着他的脸颊,哽咽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王行闭上眼睛,他唇边闪过一抹微笑:“雪儿……真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下。他这一生,只为两个人流过泪,一个是妹妹,他至亲的人,一个是他的夫人,他至爱的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可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必须永远站立着,永远保护她!

雪儿,我好爱你,是你给了我生命,和幸福,你让我觉得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

只可惜,我见不到我们的孩子了。没有我保护你,你一定要坚强。

在苏雪的哭喊声中,那泪水划过他的脸庞,仿佛一把刀子,划开了他丑陋的胎记和纠结的伤疤。那与他脸上皮肉相连的面具破裂了,掉落了,露出了他俊美的脸庞,那玉一样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可是苏雪却视若无睹,她早在梦中就见过这个男人了啊!只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爱他,她不能没有他!

“啊!”苏雪杨天发出凄厉的龙啸,一条巨大的金龙凭空出现于碧澄的天空。她的双眸变成耀眼的金色,浑身都长出绚丽的金鳞。

“龙飞!”她的吼声震得所有人都蹒跚欲倒。皇宫和将军府的龙血树受到了震颤,那轻盈有如羽毛一般的花瓣翻滚而起,像一条旖旎的红色飘带飞向祭坛,化作火红色的雪花,飘然落下。宋浩涯眼看着那花瓣落在他的伤口上,顷刻便将其愈合,仿佛血液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模模糊糊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对着西王母说,他愿意同龙女一起下凡修炼,他愿化身武将,守她安全。

他想起宴席上,他看到龙女在向战神敬酒。

他想起龙女那娇羞的样子:“谢谢你,文曲,可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他突然觉得很轻松,原来很早之前,他就已经输了。

玉鉴天城内,那巨大的玉石镜内猛然升起一道青色的光芒,如流星一般飞入到王行云的身体里。他身体里的长箭化作了袅袅的金色气体,脸上的血色也在不断恢复。

在他们身后,苏炎泰有些迷糊地坐起身来:“妹妹?”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无瑕对他说,她本是做了错事的仙女,被贬下凡尘来经历苦难,要他好好爱惜自己,日后他们有缘还会相见。

他还在有些呆愣时,苏雪的身体突然在慢慢变化,渐渐和那空气中的金龙身影相重合,她巨大的身躯托起王行云的身体,口中低低鸣唱着充满爱意的曲子。

李容乾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他跪倒在地,望着那金龙说不出话来。

那曲子仿佛有魔力一样,抚慰着这里每一个受伤的人。

王行云缓缓睁开眼睛,温柔地轻声道:“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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