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落地,秦朝便带着秋嬷嬷步履沉重赶到,秋嬷嬷跑得有些急,一瞧见秦歌,便脸色慌张,喘着粗气急急道:“小、小姐,不好了!府上的那些夫人们娘家人突然跑来了,他们看到那些重伤的夫人们,便怒气冲冲地将整个王府都包围了,叫嚣着要您出去交待,这可怎么办?!”
秦朝瞧了瞧秦歌的脸色,拧紧眉头张了张嘴:“二妹,你赶紧躲躲吧,他们都是朝中官员,特别是慕容家的人,这次甚至还带了一队精兵前来,并不好惹啊!”
秦歌闻言,双瞳闪光一闪,苍白的双唇染上了几分邪佞之色,她脸色并没有人他们任何人所猜想的惊慌与害怕,有的只是一抹永隽不变的笃定与自信。
“倒是比我预想之中,来得晚了些呢。”
秦歌与秋嬷嬷疑惑地看着她,然而在听到她的话后,就直接傻眼了。
小姐(二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来得晚了,难道她巴望着找茬的人抄着家伙,怒着嘴脸,前来找她闹事?
而澹台卿岚则若有深意地思考着秦歌此话的意思,看来她是早有预料,难道说先前那一番恶意地整治,真正想要对付着就是她们背后的势力?
可能吗?这个想法,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连澹台卿岚都暗暗笑着自己,莫不是太高估她了。
“走,去迎客厅看看,本王妃等了许久的‘客人’,是否会让本王妃失望了。”秦歌凤眸闇沉,透着蝨伏之色,那一抹神色的变化,正巧落入离秦歌最近的两人眼中,秋嬷嬷与秦朝顿时哆嗦了一下。
他们不自觉摸了摸手臂,怎么感觉从她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渗人刺骨的寒意……
“母妃,既然有‘客’,卿岚亦一同前去吧,莫说我康婧王府失了礼数,顺便……卿岚可以替您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澹台卿岚微微一笑,如一缕春风吹过,顿时吸引了秋嬷嬷与秦朝的全部目光,神情恍惚,只觉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澹台卿岚与秦朝在朝中碰过几面自然识得,对于看见失踪的他却面无异色,仅是有礼地点了点头。
而秦朝一直很敬佩澹台卿岚在朝中的为人处事得体圆滑,而深受仁和太子的亲睐与信任,见他如此有礼地打招呼,便面露出一抹憨笑,亦点了点头。
而秦歌微眯双睫瞥向他,嗤了一声:“天真!”说完,她负手便转身离去。
而秋嬷嬷则怪异地看了一眼秦朝,再极快地扫了一眼澹台卿岚,撇了撇嘴,眼轱辘一转拔步便追随着秦歌身后。
“……二公子?王爷的事……”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倒是没有勇气再阻拦秦歌,于是他们征询着澹台卿岚的意见。
而澹台卿岚如泼墨一般的黑眸,侧眸一流盼,柔丝般没有力道:“去召回四位御医与年神医,这种小事还需要我请自来教吗?”
依旧温柔,似旧没有变化的神色,却让两名侍卫紧不住地缩了缩肩膀,面色一变,连忙低下头,道:“是,小的们立即去办!”
二公子虽然从来不会冷颜厉声,但是府中的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皆是因为他们明白面善并非意味着好欺,反而更加令人畏惧。
金茗三四月,薄雪初融,寒风行走的秦歌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在阴鹜里飞舞,从澹台卿岚的角度看去,这才觉得她那稚幼的身子方是个孩子罢了。
那凉飕飕的风卷动着她单薄的衣衫,徐徐张开,衣初翻飞,侧面不染纤尘,减了几分精锐,多了纤细柔弱的气质。
心中一动,他解开身上绛紫羽绉毛缎鹤氅,几步伸臂披上她的肩上,秋嬷嬷与秦朝惊愕地看向他。
而秦歌则淡淡瞟了他一眼,道:“你在做什么?”
这是她一次跟他说话,澹台卿岚嘴角衔起一抹更为柔和的微笑,道:“父王房中设有暖炉,母妃身子纤弱乍出房间,吹些冷风恐会得风寒。”
秋嬷嬷瞧了眼小姐,见她不动声色,就怕她性子拗,不肯接受,便赶紧对二公子感激地道谢:“多谢二公子,奴婢替王妃谢谢您了。”
说着,便替秦歌束好,而澹台卿岚则识礼地退后一步。
老实说,秦歌现在的身体的确很不好,如果吹着寒风一路,也许真的很得风寒也不一定,这件事情秋嬷嬷担心,而秦歌也心中了解。
拢了拢带着梅香的鹤氅,一股漫暖顿时覆盖了她背脊的僵冷,亦让她的难看的脸色恢复了几分,恶劣的心情稍霁。
“一件鹤氅换刚才事情的掩口费,一笔勾消了。”秦歌望着他,色泽冰冷眼睛晶莹剔透,光华流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而澹台卿岚看到她竟然对他笑了,顿时胸口一紧,脸上一直适宜娴雅的笑容蓦地凝结在唇边。老实说,用这一张脸笑并不美,但是澹台卿岚却移不开眼睛,他感觉她整个人一柔和便焕着灿烂琅琅如华,蛊惑而致命,
稍作停顿他们一行人再次前行,而在后方紫竹林缓缓步出一名白衣男子,他身着月白雪缎绣银竹罩衣,两袖宽大飘逸,迎风翻飞似蝶,似仙似妖。雪琉冰璃眸映得他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
“秦歌……为什么要变了呢?”
迎客厅
秦歌他们一行人尚末走近,便听到一声比一声更加恶劣、粗气粗气的叫骂声。
“快叫秦歌滚出来,所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她竟然将我的女儿打成这样,简直太没有将老夫放在眼里了!”
“如果我女儿有个三长二段,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有道是有娘生无娘养,真不知道秦家是如何教育的,竟出了一个如此野蛮、无家教的人!”
“今天如果她不给咱们一个交待,就别怪咱们以大欺小的!”
“……”
秦歌耳聪目明,自然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倏地面沉如水,而秦朝与澹台卿岚拥有内力,自然也听见了。只有秋嬷嬷不解,为什么小姐突然停了下来?
秦歌一个箭步蹿近秦朝锵一声拔出他的配剑,目映秋弘,一丝剑光寒气划过她的嘴角,便在三人包括门边守卫的瞠目咋舌情况下,势如破竹的力道从门口笔直掷投而去。
那破风而行的剑鸣声,夹带着寒气,咻地一声划破虚空,“鏮鏮”地死死钉在主位上的墙壁之上,剑身还悠悠颤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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