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着自己的老妈,眼尖发现她微红的眼眶,拉着她的手,撅嘴,逗她,“老妈,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就不嫁了。”
季母被她逗笑了,心里酸涩散掉了大半,轻戳她的额头,“调皮!你以为婚礼是过家家,真是长不大!”
“那当然,不管我多大,我也永远是你的女儿。”她笑着回嘴。
母女俩笑作一团,气氛温馨又和谐。
相比于新娘这边的轻松,今天的新郎却很紧张,手心里都是汗,生怕自己哪里出错,不停的问身旁的影一,“我的衣着没问题吗?我的发型没问题吧?…”一连串问题问下来让身边的影一忍俊不禁。
“主子,今天你是最帅的。”
很快举行婚礼的时间就到了,宇文冀深吸一口气,带着影一等人去迎接新娘了。
人群的后方站着两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男子,一身唐装的南靳睿用胳膊轻撞了一下好友的腰侧,“喂,你没事吧。”这家伙从婚礼决定了日期后,就一直不太对劲,他生怕会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来。
楼杰看着那胸前戴着大红花的男子,轻扯了一下嘴角,“除了心里很空,很苦,很疼外,其它的还好。”那喜庆的红,那个男人的笑脸以及她脸上的羞涩,这让他难以呼吸,还是到了这一天了,今天过后,她就将是他的妻,而自己永远只能是她的守护者,站在她身后看着他们幸福。
南靳睿一听,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他说不出安慰的话,任何言语在此情此景下都是苍白无力的。
重重云层之上,某个池塘边坐着一个白衣银发的男子,水面上将凡世间那处婚礼现场全部映了出来,就像是看电影一般,手指在空气中描绘着一身红女子的容貌,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眷恋还有淡淡的苦涩,今天的小诺真的好漂亮,可惜他却不能为她送上祝福,另一只抚上自己的唇,回味着天劫中的那一吻,还有她唇上的味道,小诺,你一定要幸福。
天缘老人走到他的身后,看着自己的爱徒,“辰儿,凡世的一切都忘了吧。”要不是那个丫头陪着辰儿,想必现在他早已魂飞魄散了。
看着水镜中她明媚的笑脸,眼里的娇羞,他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让人无从察觉的怅然。
“师父,我就是想看看她,看着她幸福。”他淡淡的说道。
天缘老人看着情根深种的爱徒,无声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谁说成了仙就不能有情。
池塘边的两人沉默了,“呀,今天姐姐成婚,我怎么不知道。”一道清亮的声音在二人身边响起。
两人应声回头,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九尾白狐,御辰赶忙站起,语气恭敬,“天君。”
“天君大人!”
天缘老人一见它来了,非常头痛,他就不明白了,天君明明已经可以化成人形了,可是它却一直保持着兽形,而且自己的徒弟好像还得罪了它,它总是时不时的来骚扰爱徒,美其名曰:联络感情,一想到实际的情况,他就很想爆粗口,自己的爱徒被它整的很惨,他求情的下场,就是辰儿被整得更惨,于是…
白炽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狐尾轻摆,语带不耐,“行了,别来这套虚的了。”停顿了一下,“我要去姐姐那里,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说着,他盯着御辰。
这个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坦白,很无趣,自从自己回到天上后,找了他无数次的麻烦,他总是默默承受,逆来顺受,让它很火大,这算什么,于是,每隔几天,它都会来烦他,它就不信了,他能一直这么忍下去。
御辰眼底极快的划过一道亮光,不过,很快,这亮光就隐没了,要不是白炽眼尖,根本发现不了,想也知道他肯定会说没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慢慢看吧,本尊下去了。”
说完,它的身形隐没了。
回望着水镜中的人,小诺,我好想你,真的好想,那天不是我不等你醒来,而是我怕呆在你身边,就再也不想离开,忘却一切,只想看着你,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爱,我吻你时,我这察觉到了,在那个吻里沉沦的人只有我一个,我不想再困住你的脚步,不想再让你对我心存愧疚,只能狠心离开,你能原谅我吗?
夕阳西下,季诺伊和宇文冀站在院门口送客,等最后一个客人走后,她抬手揉了揉笑僵了的脸,原来一直保持微笑也是技术活。
宇文冀眼露心疼,捕捉到她眉宇间浮现着淡淡倦意,伸臂揽住她,“老婆,你辛苦了,累了吧,我背你回房,泡个澡。”
抬手圈住他的腰,“你也累了吧,走吧,回房吧。”
她无比庆幸今天的来客都是修真界的人,不兴闹洞房,也不兴灌醉新郎,要不她就该头疼了,她没有兴趣当猴子,也不想面对醉鬼,不过看在某人男色的份上,她可以勉为其难,忍了。
两人前脚回房,季父和季母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敲响了房门“叩,叩…”
宇文冀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的人,唤道:“爸爸,妈妈。”目光落到两人手上的托盘上,接过季母手上的托盘,“诺伊,她去洗澡了,你们先进来吧。”
季父听了他的话,鼻子里发出轻哼声,算是应了,抬脚就进了房,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嗓,“那个…那个…”他嗫嚅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季母见了,拽了他一下,冲着女婿笑了笑,“等下,你们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吧。”说着,她硬拉着明显不想离开的季父,离开了,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走廊上,季母瞪了一眼季父,嗔怪的看着他,“老公,他们已经结婚了,小冀已经是咱们的女婿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季父耷拉着肩膀,闷声答道:“我知道,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季母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对她来说,女儿大了,迟早都是要退嫁人的,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难过只是暂时的。
楼杰隔着落地窗看着已经变成了书房的房间,黯然神伤,转身靠在落地窗上,滑坐在地面上,打开手中的酒瓶,仰头狂灌了起来,酒伴着泪水一同落下,今晚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难眠之夜。
本该是美好而旖旎的洞房花烛夜,却因为多了一个不速之客而无法如愿,原因无他,当季父季母离开后,他锁上房门转过身时,就发现撒满红色的玫瑰花瓣的婚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卧了一只体形硕大的九尾狐,它的身子占据了床的三分之二,九条狐尾在身后轻摆着,如果换个场景,他会高兴看到它,但绝不是今晚,看着它不住地在床上打着滚,蹭来蹭去,“嗯,好软的床,好香的花。”
宇文冀额上划下数条黑线,嘴角,眼角狂抽,在心里呐喊,谁来把这个家伙带走,我的新婚夜,为什么要面对这只明显是来捣乱的狐狸。
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小狐,你怎么来了?”
正打滚的白炽,停下了动作,抬眼望向他,狐嘴一咧,“我来看姐姐,谁让你们不告诉我,姐姐今天成婚。”
他刚想说什么,浴室的门‘咔嗒’一声,打开了,季诺伊身穿浴袍,脸上带着沐浴后的红晕,走了出来。
白炽一见,向她怀里扑去,“姐姐!”
“小狐,你想压死她吗?快停下!”宇文冀惊呼出声。
白炽轻哼一声,硕大的身形急剧缩水,变成了幼生期的样子,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季诺伊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怀里就多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下意识一抱,低头一看,欣喜不已,“小狐!?”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它了,却没想到它给了自己一个惊喜,抬手抚着它柔滑的皮毛,“小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能见到你真好,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姐姐,你喜欢就好,姐姐,我好想你,你成婚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炽在她怀里直起身来,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肩膀上,不满的抱怨。
冲着它歉然一笑,“可是我不知道怎样通知你呀,不过,你能来,我非常高兴。”
白炽一听,身子僵了一下,讪笑,“是我的疏忽,姐姐,我多陪你几天好不好?”
“不好!”宇文冀一听,忙出声抗议,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破坏。
“姐姐,看来有人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好了。”白炽眼神黯淡了下来,尾巴也耷拉了下来,说着,它就要从她怀时跳出来。
赶忙伸手拉住它,眼含不赞同的看向出声反对的人,“你也真是的,小狐难得来一趟,”说完,她转向小狐,“别理他,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诺伊,老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特意在‘新婚’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提醒着健忘的某人。
闻言,她的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小狐还在这里,你胡说什么。”
“我又没说错,”他委屈不已,转向她怀里的白狐,“小狐,你能不能改天再来?”
白炽还没答话,季诺伊右手上的戒指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亮光迸了出来,“白炽,你这个混蛋,小爷总算找到你了。”
话音一落,一条白色的小龙出现在房内,它一出来就怒瞪着某只狐狸,眼里燃烧着火焰。
白炽瞥了它一眼,懒洋洋的说道:“是你呀,怪不得我闻到一股泥鳅味,熏死本尊了。”
“你才泥鳅,你全家都是泥鳅!”敖闰怒吼出声,“小爷是龙,是龙!”
“那又怎么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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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送上!关于婚礼的细节,凝影不知该怎么描写好,只好一笔淡化了,请亲们自行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