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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帝闻迅,撂下手中的奏折,也不及跟几位正在商议的大臣说一声,便急急地从旰政殿出来。

一抹秋阳乳水般地渲泻下来,透过琉璃瓦的折射,似万道霞光在半空中舞蹈。殿宇的屋脊上,三三二二的白鸽在悠然地信步,享受着暖阳的爱抚……一派祥和和静谧……陈鸣诚看着韶光帝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心里直犯疑,莫不是贞贵妃出啥事了?要不韶光帝怎会这般失魂落魄?可又无法紧随着韶光帝上景和宫看看。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忧心终于战胜礼数,陈鸣诚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景和宫。

景和宫的守宫太监见是常来常往的陈大人,忙启宫门,笑道:“贵妃娘娘刚回宫,陈大人就接着来了?”

“皇上呢?”陈鸣诚一脚跨进宫门,掉过头来问。

“皇上不是在旰政殿吗这个时辰?陈大人问得好生奇怪。”

皇上比自已先出来,若到景和宫的话应该早就到了,看来贞贵妃没事!正想出宫,一个刺耳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陈大人啊?怎么见了咱家便掉头而去?”

原来是总管太监梁兴抱着拂尘笑嘻嘻地站在阳光下,玩皮的光线把梁兴的身影扯得老长,甚至有些变形.

“梁总管一向可好啊?”陈鸣诚也不敢太怠慢这位有些势力的太监,略略一抱拳,答非所问。

“好着呢。陈大人到了景和宫,怎么不跟娘娘请个安便要走?”梁兴真的搞不清陈鸣诚为何到了景和宫却转身又走。

陈鸣诚甩了甩袍袖,整了整衣冠,前后仔细打量一番,才有些赫色地问:“娘娘在做什么呢?”

梁兴朝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娘娘刚从翔坤宫回来。”

“娘娘上哪做什么?”这翔坤宫新进了俩位高丽国的主人,这事陈鸣诚是知道的。莫不是贞贵妃含酸吃醋去寻事?

梁兴附在陈鸣诚的耳边说了一番。

陈鸣诚还未听完,整个人便想跳起来,这贞贵妃也太沉不住气了,怎能如此鲁莽呢?那俩妃子是皇上的新宠,若惹怒了皇上,皇上一翻脸,废后卢氏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啊!

陈鸣诚也不跟梁兴细说,匆匆地往宫内一路小跑而去。

接到宫女的传禀,贞贵妃从榻上站了起来,亲手打起锦帘,笑道:“陈师傅今日好兴致到哀家的宫里走走。”

陈鸣诚望着一脸得意的贞贵妃,挥手让金莲领人退下,然后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听说娘娘上翔坤宫了?”

“鸣诚哥这么快就知道了?是啊,哀家看着这俩个狐媚子就心烦,今儿好好的教训她们一通,真解气!”贞贵妃是喜笑颜开,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娘娘,你的气是暂时解了,可种下后患了。娘娘想过吗?皇上是宠着娘娘,可也不讨厌新来的两位公主啊。娘娘闹过头了,皇上的面子下不来,一旦迁怒到娘娘身上,后果不堪设想!娘娘在宫中多年,有什么没见识到了?历朝皇上对那个后妃能圣恩永眷?唉,娘娘啊,你有些意气用事了。”陈鸣诚坐下后,眉头深锁,颀长光洁的手指掰得“咯咯”响。

“哀家看着这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狐媚子心里就来气,她们也不打听打听,后宫哪个敢把皇上留住过夜的?且连留三夜!一想起这个,哀家气不打一处来!”贞贵妃是把银牙咬得“咯咯”响。

陈鸣诚的眼里满是忧郁了,贞贵妃如此心浮气燥的如何是好啊?“娘娘,皇上夜宿在哪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谁替皇上生下个太子!娘娘若诞下太子,娘娘的身后就无虑了。娘娘不必看着她们心烦,你只当她们是皇上当脚力的马匹,是皇上手中的闲书。娘娘这样去想,心里就能平静,娘娘万不能与那些浅薄的嫔妃们一样,争风吃醋,那样只能让皇上寒心!娘娘,微臣是看着焦急啊!”

一番话说得贞贵妃哑口无语,细想想,陈鸣诚言语中肯,处处为自已着想。想起自已的行径,确也是太造次了……在这寂寂的后宫里,谁能如此掏心掏肺地与自已交心交底啊?贞贵妃的眼里渐渐地溢满了泪水,抿紧有些发颤的丹唇,一肚子的委屈与哀怨随着珠泪的奔涌化作哽咽的低泣:“鸣诚哥!”

贞贵妃可怜楚楚的模样,想起她的处境与往昔,陈鸣诚也是喉头酸涩,眼眶泛红,从怀中抖索地取出一方绣帕,欲亲手替贞贵妃试泪,手举在半空中,却迟迟不敢伸过手去,只得把绣帕轻轻地撂在贞贵妃的手上。

贞贵妃拿起绣帕轻轻地擦了擦眼,正想把帕子还给陈鸣诚,眼睛却被这方陈旧的绣帕给抓住了……这方白丝帕已泛黄,绣帕的四角绣着粉色的桃花,片片花瓣已是被磨得发毛……“鸣诚哥,这帕子你还留住?”这是贞贵妃二十三年前亲手绣制送给陈鸣诚的生日礼物!

“什么都可以扔,就这得永远留住!”想起当年,陈鸣诚也是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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