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志飞懵了:天上突然掉了一块大馅饼,还恰巧砸他头上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啊!
“为……为什么啊啊啊?”
瞧着向来精明无双的学长这副呆样子,桑子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违背了一世“笑不露齿”的教育。
“成志飞,你用得着这么惊讶吗?”桑子墨捂着嘴自娱自乐:“你看这下子,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愿?你的女神学妹,终于给一个挂着‘男朋友’牌子的人给抛弃了?”你不是总说我冷清冷情吗?不是总说我找不到一个贴心对我、一心一意对我的男人吗?你不是早就预言我会被“抛弃”吗?这下子,你的预言总算得到了验证了。果然,我终究只是一个人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我……”成志飞抓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欢喜她跟旧爱的分手,却无比憎恶惹她厌烦的男人。究其而言,除了“出轨”,他想不到一心报恩的冷情女人怎么就舍得跟那个人分手呢?毕竟是八年啊!桑子墨不是没有情没有爱,只是统统封存在常人无法触及到的角落里。桑子墨没有情没有爱,却还是向着那一个人“报恩”……很诡异很超常的一件事,却也是明白白指出了那个人在她心里面的分量;没有人,会对一个自己没有丝毫好感的人去“报恩”的。特别是,桑子墨这样的冷清冷情女人!
28岁高龄只谈过一次恋爱,最大程度的异性亲密接触也是仅仅止步于拉拉小手抱一把;那感情史就是一张白纸好一点而已。再后来碰见了桑子墨,正式成了“异性绝缘体”;欢喜他的女生女孩女人一大把,愣是没有遇到过能够承受的起他的女生女人。这还是不算他被打上“女神男友”标签的前提下。
“哎,你怎么了?傻了?”桑子墨招招手,温和笑意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伤心痛苦:“喂,你不会突然变身二货了吧?”
明明是开心地笑着,可是成志飞就是能感受到她心里面的苦闷;自己也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一般难以呼吸。
“子墨!”成志飞有些颤抖地将桑子墨的头揽进怀里,声音干干涩涩,不复以往的“话语中自带三分笑意”。
“嗯!”靠在成志飞怀里的桑子墨有气无力应了一声。她不是不知道成志飞对她的那种隐晦的感情;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活了两辈子的桑子墨,承受不起他的这份沉重感情。也许,是时候放手说“再见”了!又或许,说过“再见”之后便是“再也不见”!
“桑子墨!三天后的发布会,你会来吧?”
“嗯!”若不是为了这个发布会,她也许都已经到了国外了。没有亲人的她,除了这几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哪还有什么牵挂?还有邢毓,她是要跟他说“分手”的;说完“分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去国外躲避几年风头来的安全。
“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让我们港城的人看看——S大的子墨女神究竟有多美!就让那个渣男后悔死去!”
“嗯!”桑子墨也是会累的,也是需要一个依靠的。就在这分离前的时间里,再让她放纵自己一回吧!想到那张专辑,有她桑子墨出现的那张专辑,眼泪就无声封住了视线……依稀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年代,少女一袭红缎,跃马扬鞭,扬州城里,白杨堤上……
如果不是为了拍那张专辑,他们一个多月没有见面、没有温存、没有任何联系;一个多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应该还能够走的更远一些吧?!她的劣根性是那么严重而外露,如果不是这样,她一定会一直塞着耳朵、闭着眼睛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吧。她有劣根性,却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的存在的温暖。
桑子墨很清楚;她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的大脑——这一点,目前是没有被打破过的。桑子墨并不爱邢毓,那个风流俊伟、高富美代表的富二代官二代;可是桑子墨依恋他,在“报恩”这个借口理所当然应用后,不愿轻易放手。
终究还是得放手的,不是吗?
“桑子墨!你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话你!”情感史一片空白的音乐天才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一个老掉牙的安慰。还不忘拍了拍桑子墨的背。
桑子墨有些哭笑不得:这么一个不曾被染黑的人!如果不是经历了种种,她一定会率真地爱上吧?可惜,她都弄不懂自己——一个活了两辈子的“妖怪”!明明一世的终结,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成了一个中等富足家庭的刚出生的小千金。
五岁前的她一直都是快乐天真无忧无虑的,那个时候的她还一直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终于有一个再活一次的机会;虽然这个世界与以前生活的地方天差地别,除了古老的文化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相同的东西。五岁时候的一场车祸,父亲没了,母亲跟人跑了;幸福的家庭彻底破碎。她跟着年迈的奶奶,领着低保,捡着破烂,长到八岁。八岁的时候,奶奶也没了,她被人送进了孤儿院;真的很是怀疑,她还活着的意义。也就是那个时候,在她孤独无依的时候,她的生活中活生生挤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很高傲地要求她的父母收养她;他的父母为了哄他,也就假装答应了。在之后,她就被一个人安在了一幢大别墅里面。他的母亲清清楚楚对还是八岁的她讲:“你记住了:我们是看着邢毓的面子上给你这幢房子,这房子也就相当于送给你了!但是,除了这房子,你什么也别想要。记住,以后离邢毓远一点!远一点!”一个月五千块的生活费,支撑她到了初中。
等她逐渐了解了这个社会的构造、原则的时候,她也有能力去赚钱了。她的女红,她的琴棋书画;别人会的,她不一定会。但这些别人不会或者不精通的,却是她的强项。她,绝处逢生!
由于她刻意的保持,邢毓对于她的兴趣始终不浓不淡;邢毓的父母也没有什么意见表示。直到她十六岁,那个出现在她生命暗淡之际的那个男生,要求她“以身偿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她没有拒绝。由此开始了八年的地下情。
这一切宛若一个梦,梦醒了,她也该做出抉择了。
“成志飞,你很好!你也会,一定会遇到一个你命中注定的良人!”可惜,这个“良人”是谁都有可能;唯独除了我。
“你别说话!”成志飞闷闷道。有时候:理解,并不等同于接受!
“好了!”桑子墨轻笑,从他怀里面挣脱:“到时间吃饭了!吃饭了!”
“你……你怎么尽是煞风景呢?”成志飞不情不愿松开手。
“呵呵,走了,去吃饭!”在一起的日子就尽量留下美好的回忆吧;等到白发苍苍容颜迟暮,即使没有人牵着我的手,我依然能够回忆幸福。
“学姐好!学长好!”
“哎!学长,你又带学姐吃饭啊?”一根筋周明明同学拨开众人,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成功冲到了桑子墨两人面前;两只眼睛使劲冒星星,就差写上:我仰慕你!
桑子墨很怀疑这孩子是怎么生存下来的:瞧瞧,就着眼力,就这形象,就这一根筋,她怎么就混到了S大呢?!什么叫“又”?什么叫“带学姐吃饭”?
“呵!”成志飞轻笑:“白白吃饭了没?”周明明,明明白白啊!遂戏称:白白!
“嗯嗯嗯!”周白白点头如蒜:“还没呢!我能跟学长学姐一起吃吗?”对着成志飞问,却是看着桑子墨的表情。明明白白想要一起吃饭、蹲点多时,却还是掩耳盗铃地问上一遍。这孩子,缺根筋啊!
“不行!”桑子墨淡定摇头:这死孩子,哪天能换一个理由不?能讲话中听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