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就在商圈内,吃完饭,两人直接步行去电影院。
其他小情侣都有商有量的讨论看哪部片,陆子茵刚问:“你想看哪一部?”他就跟预想的一样吐出两个字:“随便。”
陆子茵想雷他一下,于是指着“范爷”的巨幅海报:“一夜惊喜?”
他果然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咱俩适合看那种酸不啦叽的爱情片吗?”
那……
最后,顾淮安去买了两张《疯狂原始人》的票。他倒不算太古板,开场前又去买了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
排队的时候他想起昨天和几个战友在一块吹水,倪况问他:“那天晚上后来战况如何?哥为了成全你的好事,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扒了衣服,你后来把她带哪回家了还是宾馆,有没有上保险……”
“哎呦你看顾队皱着眉头,就是一幅欲求不满的样儿。”
倪况注意到了他嘴角一道细小的结痂,拍掌大笑:“他这是没吃着反被猫爪子撩了!放眼咱整个大队没人打得过顾队你吧?真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在老虎嘴边扒拉道口子,哈哈!”
当天他成了集体嘲笑对象,过去在队里树起的威信顿时全无。
不过事后,倪况偷偷拍着他肩膀说:“顾队儿,追女人这方面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女人是要靠哄的,像那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就更好哄了。一点小玩意儿,说不定就把她感动得死心塌地,你只要动动脑筋,那单纯的丫头还不任、君、采、撷?”
顾淮安表面淡定,听到任、君、采、撷四个字也开始动摇。
倪况紧接着又给他出馊主意:“现在不有那双人小包间吗?带床的那种,再点部风月情(谐)色电影……”
当然,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顾少校摔出去练俯卧撑了。不过买票的时候,他还是私心买了VIP包厢的情侣座。
陆子茵以前都跟简俏两妞儿来看电影,哪买过情侣座的票,乍一看见宽扶手沙发座椅还挺兴奋,把自己摔进去半晌软的弹不起来:“真舒服,不好看的话还可以睡一觉。”
坐后面的情侣忍不住捂嘴笑起来,顾淮安嘴角抽搐,真不想跟她坐一起,他冷冷开口:“闭嘴,老实看电影。”
陆子茵赶紧合上嘴巴,像乖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盯着屏幕。
不过动画片真是没什么情调,顾淮安几次侧头,都看见陆子茵一手抓着爆米花,另一手捂嘴笑得毫无形象。
他这个年纪对动画片真的不感冒了,不过看陆子茵看得这么开心,也颇为满意。
电影散场时,通道里一时涌满人流,顾淮安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她的脸蛋上红扑扑的,背后扎着马尾,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跟在他身后。
因为他今日出来穿的是军装,所以在人流中格外醒目,很快就听到窃窃私语。
“快看,那个兵哥哥好帅!”
“哇,解放军叔叔也出来约会啊!可是他旁边那个女的就……”
随着四面八方的注目,跟随在顾淮安身边的陆子茵也收到了各种视线,那眼神的意义明摆着:她就是插鲜花的那啥。
陆子茵下意识的缩起了肩,越走越慢,想抽出自己的手。顾淮安终于察觉到,停下来等她:“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你,做好自己就够了。”
陆子茵一震,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我自卑啥啦?我就是高兴,终于有人不把我当成你妹妹了,说明我也是个女人了!”她说完还把那34B得意的挺了挺。
顾淮安一脸黑线的扭过头去,果然还是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衡量这缺心眼二货少女!
经过商场,顾淮安又想起倪况的另一条建议,于是说:“进去挑对耳钉吧,你这个不是纯金的,戴着容易发炎。”
陆子茵至今耳朵上还扎着当天穿耳洞用气枪打进去的耳钉。实话说,几十块钱是不是纯银的都不肯定。但陆子茵怕疼,一直没敢取下来,洗澡的时候沾了水,明显有发炎肿胀的迹象。
跟着顾淮安徘徊在一楼金饰、名表区,陆子茵浑身的不自在。
虽然陆子鸣的特助每个月都会往她卡里打一笔固定的钱,但她这个年纪,实在没到逛金店的程度,平常也就和简俏看看百货,她还是第一次跟男人一起挑选首饰,专柜销售员推荐给他们的都是对戒、项链一类,那标价看得她心肝儿直颤。
显然顾淮安在这方面也不是内行,最后他们直接停在TIFFANY的白金专柜前,把身后的陆子茵向前一推:“给她挑一对合适的耳钉。”
销售员热情的推荐了许多款式,天哪,这些耳钉怎么各个都带钻啊!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和他又不熟,哪好意思第一次就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顾淮安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见她愁眉苦脸犹豫不决,于是问:“都不喜欢?那去别家看看。”
销售员忙要进去拿目录,还说:“如果您想要的款式这里没有,我们可以帮您从总店预订……”
“不用不用,”陆子茵连忙摆手,最后从一堆光芒璀璨的钻石耳钉里挑出一对最简朴最低调的圆形耳钉。
谁知销售员的脸都快笑开花了:“小姐眼光真好,这颗耳钉看起来毫不起眼,其实内圈和外圈分别镶嵌有十颗完美切割的碎钻,寓意十全十美。总重0。97克拉。”
天……谁知道她随手就挑一个最贵的!“那、那我不要了……”
“喜欢就戴上试试。”顾淮安薄唇轻启,已经拿起那对耳钉,看样子要亲手帮她戴。
“我……我自己来……”她的手被强行拿开,碎发被捋至耳后,露出纤细的下巴和白皙圆润的耳珠。
顾淮安眯着眼睛,小心取下她原本戴着的耳钉,背后的细针上粘着淡淡的血迹:“已经发炎了。”
“但是不戴的话耳洞会长实的……嘶,轻一点。”
镜子里,顾淮安已经近的可以让陆子茵瞥见他那性感的喉结,从这个角度,他就像是要吻她一样,逼人的气息窜入耳脉,引发身体内蚂蚁啃噬般的细细酥麻,陆子茵红着脸,虚弱的说:“还……还没好吗?”
顾淮安的指腹擦过她耳背,顿了顿,说:“好了。”
销售员自然大赞“合适”,陆子茵死死咬着双唇,这么贵,当然合适!顾淮安见她不语:“不喜欢吗?那再试试别的?”
一想到再试一对就要被他贴的这么近再戴一次,陆子茵忙摆手:“不用了,就这对吧。”
陆子茵本来还想自己付钱,结果顾淮安刷卡签单的动作潇洒极了。不就是个少校嘛,一个当兵的怎么会这么有钱?又联想到那天她喝醉酒被他带回家,那套房子好像也在市中心一个老贵的楼盘吧……本能的,陆子茵心里已经把他和贪赃腐败挂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