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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你去踏春的?说!看来你是太不知分寸了,跪下!”七两刚踏入房门便是卫子傅劈头盖脑的吼声。

“爷,奴婢没资格决定自己的言行,更没有自作主张想去踏春。”七两虚虚的跪下,虽然并没做过,可心中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是什么?还敢狡辩?”卫子傅拿起桌上的一张马牌厉声质问:“这是踏青时领马用的,不去踏青,你领这个干嘛?”

“奴婢也未知,请爷……爷……不要妄……定……”感到卫子傅的野兽般逼,七两不争气的舌头尽打起结巴。

她的辩解,在卫子傅的眼中成了不驯服,加深他的怒意。

“贱奴!今天就让你尝尝忤逆我的滋味”卫子傅阴沉的目光牢牢她的小脸:“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硬!”

“爷,放过我,奴……啊……不是……”卫子傅冒着怒火,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七两使命的推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小脸涨的通红,泪水悄然落下,闭上眼不再挣扎……

意识到手中的小人已放弃,卫子傅松开手,“咳咳……咳……”七两拼命吸着这宝贵的气体。

“没死就记住,自作主张的下场,今天就跪着,没我的口令不许起身!”甩下话,卫子傅已出了门。

“咚!——咚!咚!”三更已过七两的脚早以发麻红肿,却仍不见卫子傅的身影,七两稍稍挪到一下姿势,由于长时间下跪又没用晚膳,已疲倦的睁不开眼,周围的一切渐模糊……

待卫子傅回到弈轩阁看到的是小人跪睡的模样,“奴儿?”他用脚轻蹬一下熟睡中七两。

“嗯,”小人仿佛应声,却又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嘴里啐啐的念着。

看着地上的小人,卫子傅平静的出奇,好奇的蹲下身倾听,“奴……没有……没想去……没……”小脸满是泪痕,绉着眉头几缕青丝沾住小脸,卫子傅手不禁拂开青丝,稚嫩的脸微微跷起的唇,何苦较真呢,看着她脖子上的淤伤,他漠然起身。

“嗯……”七两柔柔眼,昨夜……自己应……?眼前的景象尽让她瑟瑟发抖,爷衣物未宽的躺在床上。‘该死’她不禁在心里咒骂自己,受罚怎能睡着呢,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不知多久,床上传来卫子傅冰冷的声音,“该死的奴,是要爷伺候自己洗漱?”

“啊……?是!奴婢这就去。”七两吃惊的答道,吃力的拖着腿退开。

‘爷怎么会衣衫未宽的躺在床上?怎么放过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成为她心中的凝团。

和风徐徐,艳阳高照,几日来府里的丫鬟们私下议论着踏青的事,院里七两却在一旁整理着浣衣房送来的衣物。

“七两——”

“清少爷、林西”七两惊喜望去,忙放下手中的活侧身行礼。

林西拉住七两的手,“怎么样,迫不及待吧”

“嗯?”

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踏青的地方叫凤来坡,刚好经过我们村,到时——嗯……?你别说不想回家看看噢,你大概也有四、五年没见父母了吧。”林西嬉笑着,心里乐开花。

“真的?林西你可以回家了!”七两绽放出甜甜的笑容,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你还不是一样,傻丫头!先想想要和父母说些什么,带些什么吧,免得明天时间不够用。”林西仰着小脑袋,真就美美地想起来。

“我……我……不想去……”好一会,七两低头轻声说道。

林西瞪足大眼,笑意荡然无存,“嗯?不可能,你不是日日牵挂着你的父母,还时常偷偷流泪呢?”

“没……真的,我没有……我现在不想了,更不想……回家。”七两依旧低垂头,紧捏着双手。

“你明明就是想着家,前些日子还让我下次回家时顺代看看你亲人,你现在说不想,那你没日没夜的做那些女红,不是为了他们?”林西激动的摇着七两,她俩是同村姐妹,不是生活窘迫,谁愿意把自己的儿女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从七两进府就再也没见过亲人,日日思念化作泪水,七两的父亲一直有病在身,为了治病欠下许多高利贷,七两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常在做完活后又偷偷做些女红换银两。自己却从未舍得花过,都如数捎了回去。

“林西,先退下”一旁诧异的卫子清道。

“是”林西走时不忘看了几眼七两。

“林西说的对,你不是不想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七两轻微的转过身,抹去刚刚滑落的泪水。“没,是奴埤惹清少爷分神,少爷不要见怪。七两没什么,只是现在真的……真的……不想回去……”七两挤出一抹微笑。

“是不是担心子傅?放心这是府里三年一次的踏青,全府无论大小,都可以去,前几天我让李总管给你送马牌应该收到了吧。”

“清少爷,是您送的马牌?”七两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表情,是呀,早应想到是清少爷,只是他的好意却不能有好的结果,她曲了曲膝仍感谢他。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他觉察到什么。

“没什么,奴婢只是随口问问。”

“是不是子傅难为你,不让你去?”

“没有,是奴不想去,请清少爷莫再追问。”七两别过脸,岔开话题“少爷上次教奴婢的《拜新月》奴婢已全记下。”

“开帘见新月,即便下阶拜。细语人不闻,北风吹裙带。”

“这是先朝李端的诗,诗中刻画出一位虔诚纯真的少女形象。你就像这少女一样……”卫子清忘情的托起七两的下巴。

“好一个《拜新月》,待会是不是到《寒闺怨》了”冰冷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爷——?啊!”卫子傅随时可能杀人的表情,不禁让七两感到危险逼近,还来不及张嘴呼求救,已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子清,难道你看上了我的寝奴,只不过是个下贱丫头罢了,用不着如此费心!哪天她对我来说失去价值,赠与你便是。”卫子傅阴冷着脸,顾意说着令人寒心的话,丝毫无顾及地上人儿的感受,俊逸的脸孔透出的只有残忍。

“爷……你怎能诋毁奴婢的名节……啊!”卫子傅沙哑着声音,拽着她的手腕朝文轩阁拖去“名节,好一个贱奴尽跟我说名节,告诉你别说是名节,就是你这条小命都掌握在我手里。”

“她是你的丫鬟没错,可是她也是人!她有自己的尊严!是,我喜欢她!我就是喜欢她!”卫子清咆哮着。

“嗯?”突然的一句,七两惊诧的睁着双眼。

卫子傅的脸色越加阴沉,双唇扯开一个弧线“喜欢?可是你忘了,他是我的奴!只要没说个‘不’字,她休想离开!”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条件是你放了她!”

“我要——我要折磨她,来折磨你!哈哈——”卫子傅诡异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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