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两……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快回屋,身子还没好可不能再有个三长两短……”王婶说着,扶起她就往‘屋’里走。
“王婶你来了,这些时日太烦劳你照顾,奴婢已经好了。”七两拖着沉重的脚镣步步小心的前进。
“什么叫烦劳,就你这身子,不来我还整日惦记着,思尘也整日吵着要见你呢,可是——算了,别说了,看王婶给你带什么来了。”王婶说着从提蓝里拿出几盘点心和一些水果。“这可都是思尘伺候主子时,主子们剩下的好东西,她叫嚷要我给你送来。还有几碟小菜,是我吩咐厨房做的,饿了就快吃吧……”
从那日七两醒来后,卫子傅将她扔进杂院旁这个废弃已久的小院里,不闻不问已有半个月。
稀拉木板简易盖起的小木棚就是这小院里唯一的间小‘屋’,里面随意搭上块木板就成了这些天她睡觉的床,还好院里有口井,能供她洗浴生活用。
王婶一边摆放着糕点,一边叨念“七两哪~~现在爷查的紧,往后我也不能常来了,我替你准备了些干粮在那个大盒子里,还有一些菜种、被褥什么的。”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招她回去,王婶细心的替她打算。
“谢谢你王婶,替奴婢也谢谢思尘……”七两曲身行礼。
“你可别这样,起来,傻丫头……”
文轩阁的书房里卫子傅、萧俊两人正在议事。“爷,属下几经调查,发现唐凌还有一位亲人一直在北方经商,叫唐谨,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两兄妹已有七八年没见面,现在唐谨也是下落不明,所以属下怀疑,他是否也参与其事,救下唐凌远走他乡。”
“好一个月凌儿,她进府七八年难道还一直与外界保持联系?”卫子傅若有所思。
“这个属下无法证实,但是能确定唐谨也是不久前变卖房产,一夜间南下后失去行踪,这很可能是与月凌儿至今逃逸有关。”
“嗯,这件事继续追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幕后操控者。”
“是。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白,夫人当年不是已处决了所有的唐家下人,可又怎会留下小渊和月凌儿之外的活口?”虽然这事从月凌儿出现时就困惑已久,但必定是主子的事,自然没去打听,如今事情以闹大,他不得不说出这个疑惑。
卫子傅叹息过后,一点一点回忆起小时发生在东春阁的一场血债。
‘当年自己还是五岁,向来不和父母再次经过激烈的争吵不欢而散,依稀记得像是为了母亲处死一个叫双儿的婢女引起的,而细节是几年后从一个病危的管家哪里听到的:双儿是出自名门的母亲从唐府陪嫁过来的丫头之一,此丫头聪慧过人、乖巧伶俐,深得主子欢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了她最后的悲剧。来府四年后,双儿在不知不觉中胖了起来,到了最后她竟产下一女,当时夫人勃然大怒,对正在乳期的双儿严型逼供,酷刑下双儿称是在一次昏沉后被人污辱了,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得到的结果始终仍没另夫人满意,她另人再次用刑,体弱的双儿最终没能挺住,留下那个叫小渊的女儿,命洒黄泉。夫人不能接受这个孩子,扬言要让这个孩子一替她母亲承受一辈子的债,亲自刺青为罪奴,让人把孩子养大成人后嫁给一个残疾的奴役。这事让当时的卫府当家知道后,加快激化两人的矛盾。’
后来卫府的当家,也就是他的父亲,在外迷恋上一歌妓,并怀有了孩子,母亲知道此事后,郁郁寡欢,日渐消瘦,一再期盼无结果后,她疯狂的要父亲为不忠付出一辈子无法心安的代价,她命人扎坏了所有的陪嫁物品,处死了所有陪嫁的唐家奴役,当时东春阁血流成河,他的母亲也在怨恨中死去。只给年幼的他留一句,“替我报仇!”在唐家奴役里有一个唐凌的小女孩,因为当时被她母亲藏匿在厨房的柴堆下,没有被发现才逃过这劫。当卫家主子回到东春阁,看到一切,后悔莫及。命人厚葬了死去的奴役,为他们立下了灵位,所以也是东春阁后院摆置着众多灵位的原因,后来他命人封了此院。就在准备离开时,听到了唐凌的哭声,救出她后,又几经寻找替她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原本唐凌的母亲是一车夫的妻子,能弄一手好菜,得到唐家大小姐的赏识,所以随从陪嫁来到卫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大儿跟着父亲在唐家做车夫,她带着未断奶的唐凌在卫家做厨娘。此事发生后,卫家主人赔付大量的黄金安抚家属,并将唐凌送回她父亲的身边。
直到七年前,已亭亭玉立的少女唐凌听到母亲的死因,发誓替母报仇,隐藏身份进入卫府,谁知在卫子府发觉其目地的同时,她爱上了这个不该爱上的男人,并且放下了仇恨,只为留在他身边。然而这次由弯弯之死发生的事件,使他一开始就怀疑她,认为是她操控一切,只为报仇,所以将她关进暗室……
“爷……”萧俊的嗓音再度传来,将他拉回现实。
“噢,这事继续追踪,但传令下去,改为活捉月凌儿。”
“是!”
‘唐凌啊唐凌——这是爷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卫子傅凝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