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醒来,已是清晨,卫子清轻轻转身舒展睡姿,好似有什么东西拌住锦被,他猛然起身,一熟悉的身影缩在床角,默默哭泣。“林西你会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林西抱着锦被而没有遮住的双肩,缕缕青丝倾泻,卫子清不禁错愕地回忆起昨晚似有似无的梦境,朦胧中他仿佛看见了七两,然后是……,难道是自己思念过渡,错拿林林西当七两,糟糕!铸成大错。
卫子清利落的起身,凌乱的被褥上几抹刺眼的血迹,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林西……林西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你……”
“少爷,您不用说这些,奴婢知道少爷您是无意,自始至终没想过要少爷您自责,林西自知卑贱,佩不上少爷,请您忘了这事件,除了您我之外,没人会知道的。”林西颤抖的身子不断抽泣。
“林西……不,这是我错了,你不卑贱,是我铸成的大错,我给你赔不是……我……我糊涂呀,原谅我吧——”看到她的柔弱,卫子清更是过意不去,怪只怪自己太鲁莽,他怎会不知道一个女人把名节看的比生命更重要,如今错以无法挽回。
“少爷,你别这样说,你也是累坏了,才把我当成七两,昨晚你一直叫着七两的名子,林西又怎么不了解少爷对七两的深情,奴婢只是您身旁的一个小丫头,会小心行事,您请放心,奴婢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不,林西,是我对不住你,你别这样,你就是指责我骂我也是应该的啊——”卫子清懊恼地揪起自己的长发。
“少爷,你别这样,林西只是你的奴才,就算你要奴婢的命,奴婢也不会摇一下脑袋,少爷你忘了这件事吧,让奴婢去一个安静的庵堂渡过余生吧。这就是林西的命,奴婢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还有卫府伺候你的这些时日的。呜——”林西糊乱穿上衣衫,跪倒在卫子清的腿边。
“不要这样,你没错,错在我,今日的一切我会给你个交待——你快起身吧,只要你愿意,我愿纳你为妾。”卫子清坚定道,林西是个好女孩,他不能毁掉她的一生。
“奴婢也不愿离开少爷,只是奴婢生来卑贱,怎会配得上少爷?请少爷不要拿奴婢开玩笑。”楚楚可怜的面容下藏匿一丝无被察觉的邪气阴笑。
卫子清扶起她,虽然没爱过她,可是这也许是唯一的补偿方式。“你放心,我从没拿你们当奴隶看过,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卫子清的妾,等向父母禀承后,择日将按礼数迎娶你过门……”
“真的——?”林西睁着泪水迷蒙的双眼。
“嗯。”
几日后,行云轩的喜房里,林西身着大红嫁衣,盖着喜帕,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等待着她的夫婿。喜气洋洋的西院处处张灯结彩,丫头杂役们急促着身影伺候前后。
“唉……”喜帕下的人轻轻叹道。
“夫人,累了吧,要不小洛给你柔柔吧。”往日还是住在同一杂房的姐妹,今日成为自己的主子,虽说内心有些忌妒,但目前作为行云轩里唯一的女主子,丫头们也是用尽全力巴结着这‘夫人’,以便日后好过些。
没去理会丫头的好意,冰冷的声音从喜帕里传来,带着微微喝令,“所有的丫头都给我听仔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小心思,从今日起敢有犯上诱主的,别怪夫人我不客气!原来的一些痴心妄想,夫人我不计较,但是以后如若再听到谁的闲言碎语,定当重罚!听到没有?”
“是,夫人。”两旁的丫头们,掩去心中的愤恨,同声答道。
门“吱——”一声推开,卫子清醉醺醺人由侍从们扶进房间。
“林西——在说谁呢?谁……谁犯上诱主,谁这么——这么大胆,嗯?——”卫子清绕着手指胡乱的转着圈。
林西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柔情,“夫君——妾身——没说什么呢,你喝多了吧?姐妹们快给少爷醒醒酒啊——”甜蜜的嗓音分派着丫头们上前伺候。
“我没醉——”卫子清摇摇晃晃的走到林西跟前替她揭开喜帕。“林西,我是高兴呢,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丫头们记着点,林西是我的爱妾,你们西院的夫人——谁都不能欺负她,听到没有?”
“是。恭喜少爷,恭喜夫人——”
“夫君你醉了——”轻轻抛下一个手势,丫头们识趣的退出喜房。
红烛柔影,卫子清满身酒味的横躺在床榻上,“我没醉……林西……你说是不是……?”
“是,夫君先喝茶吧——夫君——”眉清目秀的俊容已沉睡。林西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的夫君,漾眸中透出一丝凌厉的光芒,‘子清,你终于属于我的了,谁也夺不走你,就算是七两。’
纤指来到腰间,替他解开腰带。感到碰触,卫子清稍稍翻转,墨玉般青丝落在华美的衣襟上,嘴角微翘,雅眉舒展。若即若离的呓呓出声“噢……林西,你先歇息吧,我今天有些劳累——”
“夫君——”再次回应的只有微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