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飞儿直言不讳,她手指摸了摸下颚,在夏儿面前踱着步子打量,目光最后落定在夏儿的手臂上,那里的袖子没有任何破绽,就是夏儿的手一直捏在那里。
“你凭什么怀疑我?”夏儿狠狠地反问,身上被飞儿看得发毛。
“若楚府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那必然是崔红,崔红现在行动不便,无法实施;那么她必然会派你,或者是春儿,春儿的腿被烫伤,近日里都躺在床上,所以她也可以排除,如此一来,你就是那个最佳人选。”飞儿不急不缓地分析。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污蔑我。再说现在死的是翠儿,不是你,那日我还见你和翠儿大吵,你说翠儿在你晕倒之前害了你,你还问她青儿去了哪里,结果翠儿没有回答,你怒不可遏地踢了她一脚。”夏儿越说越激动。
众人一听,眼睛转到飞儿身上,又开始觉得飞儿是那个杀人凶手了。
“上官姑娘,夏儿说的可有此事?”俞大人慎重地问。
“俞大人何不将此杀人事件理解为陷害呢?”飞儿掉过头来反问。
“若没有有力的证据,上官姑娘确实有很多嫌疑。”
“俞大人,飞儿是无辜的,子时她与少龙在一起,怎么有时间去杀人?”楚少龙听到此,不由又急了。
周氏听罢转眸看着楚少龙,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说上官姑娘有不在场的证据?”俞大人询问的眼神看向楚少龙。
“少龙句句属实。”楚少龙不敢看他的母亲,厚着脸皮回答。
“那么夏儿可有不在场的证据?”俞大人又将问题甩到夏儿这边。
“回大人,昨夜里,夏儿一直与菊花在绣房为大小姐赶制嫁衣,夏儿又怎么能杀人呢?”夏儿委屈地诉苦。
“菊花,夏儿昨夜是否一直与你在一起?”俞大人又问菊花。
“是。”菊花恭恭敬敬地答。
“这么说夏儿也有不在场的证据。”俞大人说着,转脸过来,面向飞儿,眸中隐有惋惜。
飞儿再次看看夏儿无意中捏着的手臂,朝菊花道:“菊花,昨夜你一直跟夏儿在一起吗?在此期间,她有没有离开过?”
忽见夏儿要开口,她即时一声吼过来,“……我没问你。”
“这个,这个……”菊花迟疑着,不敢回答。
“菊花,此事关系人命,你必须老实回答。”飞儿放软了语气,凑近了菊花问。
菊花咬着唇,最终抬起头来,哭道:“三少夫人,菊花,菊花……”还没说完话,她都已经泣不成声了。
“菊花,你别哭,慢慢说。”飞儿轻声安慰,拍拍菊花的肩膀,“只要你说出实情,没有人会惩罚你。”
菊花受到鼓励,擦了两把脸上的泪,道:“昨夜菊花太困,不小心就睡着了。”
“大概是在何时睡着?”飞儿问得相当仔细。
“子时吧。”菊花不是很肯定地嗫喏道,说了后眼角偷瞟了夏儿一眼。
“也就是说大概在子时这段时间,你不能为夏儿作证?”飞儿继续问,像律师一样,逻辑思维能力特别强。
菊花又瞟了眼夏儿难看的脸色,才道:“菊花当时喝了一杯茶,还是夏儿斟给菊花的,可是菊花喝了后,不一会就睡着了。三少夫人,你可要给大小姐说说,菊花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三少夫人。”
想来她之前不愿说出,也是惧怕楚婷婷的淫威。
飞儿头疼地摸摸额头,苦道:“菊花,改一下口,叫我飞儿就好,我已经不是什么三少夫人了。”
说起称呼的事,菊花惊得捂口,像一头惊慌的小鹿一样看看周氏,又看看楚少龙,楚少龙倒是一脸乐意,就是周氏目中都开始喷火了。
“茶。”飞儿在提醒菊花之后,走到俞大人身边,与俞大人轻言几句,俞大人会意地一点头,就叫侍卫在一个楚府管家的带领下,去夏儿和菊花昨夜制作嫁衣的绣房拿来几个茶杯,从茶杯底下未喝尽的茶水中,仵作验出了茶水中含有一种能使人迅速晕厥的蒙汗药。
“除此之外,你还发现夏儿有何异处?”在仵作验茶杯时,飞儿又问菊花。
菊花反正不说都已经说了,就一股脑儿地倒出来,“菊花醒来的时候,夏儿不在,夏儿是过了一会才回来的,说是去方便。菊花问她为何换了衣服,夏儿说出去的路上摔了一跤,衣服弄脏了,才回去换的。”
从菊花的证词和仵作大人验证的结果相对照,夏儿的确难逃嫌疑。
飞儿瞧瞧夏儿身上的衣服,这才醒过神来,她一直怀疑夏儿参与了此时,就是没见夏儿身上有任何与人打斗过的痕迹,原来是她已经回去换过衣服了。
念头在心中转过,她忽地过去,一把拉起夏儿的手,在夏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已是将夏儿的袖子推了上去。
“啊——”夏儿惊得大叫,还和飞儿挣扎,想把袖子拉下来遮住被翠儿抓挠过的地方。然而,众人却是看到了,齐齐都发出惊声。
事儿发展至此,无须飞儿多说,谁是凶手已经一目了然。
夏儿也知藏不过去,猛的一下跪到地上,不住求情。
“夏儿,我知道你一个人杀不了翠儿,你顶多算是帮凶,若是你供出主凶是谁,那你或许可以免过死罪;你若是不说,那你该知道,杀人者偿命,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飞儿洗脱了罪行,却是不忘把真凶揪出来。
夏儿咬着唇,死活不说。
无奈之下,俞大人只好让人把她带走,到了府衙的公堂上再作询问。
“俞大人,当真不用我去作证词吗?”见俞大人走了,飞儿及时追问。
俞大人顿住脚步,转过头来,想了想,道:“现今府衙内有一桩案子,已经拖了三月,仍未破获,若是上官姑娘愿意,本官倒是很想请上官姑娘帮忙。”
看出了飞儿的能力,俞大人不禁想拉拢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