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傲翻了个白眼,你的生活并不是只有办案,难道我的生活是?可转念一想,似乎这三年来,她的生活真的都只是在围绕着办案的。一停下来,那些旧事就总是折磨着她,让她难以安宁,所以,她片刻都不敢歇。
他在前,她在后,两人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一前一后走进了江边的一家鱼肉火锅店。
肖墨白好像是这里的常客,熟练地点了招牌菜:“来一条鲢鱼,微辣就好,配菜你看着捡新鲜的。”
老板笑道:“你不是吃不了辣椒吗?微辣能行?”
林晓傲一愣,她很喜欢吃辣,肖墨白竟然是不吃辣椒的吗?那么点微辣,是照顾她了,连忙摆手:“做个不辣的就好了。老板,给我单独做一碗辣椒酱就好了。”
肖墨白不置可否,安然享受她的照顾。
熟客就是不一样,很快他们的东西就搬上了桌子。
东西上来,林晓傲闻着香味,才想起今天自己一天都没捞到吃的。肖墨白肯定也饿得够呛,谁也不说话,两人都埋头吃饭。一碗饭下肚子,林晓傲有了精神头儿,觉得这样干吃饭,也不是个事,遂主动找话题:“组长,你经常来这边啊?”
肖墨白头都没抬地“嗯”了一声。
这个情形太正常了,林晓傲见怪不怪,继续说:“你什么时候发现这边的?在江边吃鱼,很有情趣啊。”
肖墨白总算看她一眼,顿了顿:“三年前,我调来江原市,就经常来这边了。”
机器人回应了!
林晓傲的表情简直算得上兴奋:“调来?原来组长你不是江原人啊?我还以为,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呢!对了,组长你是哪里的人?”
“云京。”肖墨白放下筷子,正正经经地坐好,跟接受审讯一样:“你还想问什么?”
“……”
林晓傲十分无语,果然,机器人都是不能沟通的。气氛这么尴尬,她浑身不自在。幸好肖墨白的手机响了,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肖墨白接起电话来,片刻之后,他看了林晓傲一眼,示意她赶紧收拾东西:“好,我们四十分钟到。在公安局会面吧!”
挂了电话,他说:“人事调动那边有一些手续,需要我们的照片跟亲笔签名,还要弄一个申请书。甄宁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申请书,就等我们过去签字了。”
林晓傲点头表示了然。
两人刚刚从公安厅出来,又要回去,一路上都无话可说。
重案组的人在加班。大家都是熟人了,张婧媛挤到林晓傲身边,拐了拐她的胳膊,挤眉弄眼:“刚才我看到你跟机器人一起进来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林晓傲懒得理她:“你这么闲?”
张婧媛吐吐舌头,又继续说:“对了,你看到你的上司了吗?储晋,是叫储晋吧,长得真是帅呆了!我要是年轻十岁,不,五岁,我一定义无反顾地去追他!”
“你现在也可以去追。”林晓傲心里一阵不舒服,语气都僵硬了。
她不是讨厌张婧媛,而是心里那根刺,就卡在那里。
储晋……
这两个字,光是听着,都是刺骨的痛。
张婧媛没有觉察到她的不对,自顾自继续发花痴:“也是哦,我也才26岁,没有男朋友,的确可以去追。不过,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女人,老是粘着他的那个,听说是他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谁?”林晓傲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张婧媛怒了努嘴,指给她看:“那个。看到没?”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甄宁挨在储晋身边,小脸惨白,一只手紧紧抓着储晋的袖子,正挤着储晋看资料。公安局重案组的现任组长徐百在跟储晋汇报情况。她的眼睛落到甄宁的手上,半晌,僵硬地转过了头。
林晓傲的心口好像被人捏了一把,痛得她几乎要弯下腰去,手里拿着的文件夹没拿稳,啪地掉落在地。
她弯腰捡起文件夹,嘴角的苦笑没让任何人看见。
原来如此,提拔她的所在,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脸色这样差?”等她直起腰来,张婧媛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林晓傲摇头:“没事,刚刚吃了辣椒,有些难受。”
张婧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她脸色严肃,知道她不想说,只好悻悻闭嘴。
徐百汇报完毕,笑着说:“我们组里刚好有一个案子,已经抓到了人,但是嫌疑人拒绝招供,我们也没有办法。听说王晔是审讯专家,能不能借用一下?”
储晋想了下说:“既然这样,CM科的成员也都配合你们,反正目前我们也不急着出发。”
徐百十分感激。
林晓傲知道那个案子,嫌疑人陆军犯的是走私的罪名,可一直嘴巴很近。三年前肖墨白就抓过他,后来就是因为审讯拘留超过了时间,什么都没问到,不得不放了他。这三年他进进出出公安局好几次,都无法奈何他。
“王晔,负责审讯;肖墨白和林晓傲,负责在观察室里观察嫌疑人;章润,立即整理出这个案子的相关新闻;余力,你去跟嫌疑人家属接洽,寻找突破点。”储晋面色严肃,飞快地下了命令安排好工作。
“是!”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很快,办公室就只有甄宁与他两个人。
甄宁急了:“那我呢?”
储晋没工夫理她,指了指一边的电脑:“去看看内部的记录案例,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不,我也要跟着你们查案子!”甄宁不依,扯着他的袖子控诉。
林晓傲和肖墨白都站在观察室门口,等着储晋过去。
破案刻不容缓,储晋有些反感甄宁的胡搅蛮缠,语气就冷了许多,喝道:“工作是儿戏吗?去,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给我们添乱!”
他扒开她的袖子,大步走到观察室。
甄宁站在办公室中间,小脸垮下来,眼泪汪汪都要哭了。
林晓傲虽然说不上喜欢她,但一个女孩子公开被吼,自尊心确实打击很大,因而看她都有些同情。见她挂着眼泪委屈兮兮地盯着储晋的背影,忍不住走过来安慰她一句:“案子重大,大家都比较着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