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莫汝丹手揪着胸口眼巴巴盯着他下颚看,还是无法看到他真实容貌半分。
弥月身轻如燕落在安全之地,才将怀中安分的莫汝丹放坐在地面上,无视倒在地上的荷花,他就这样安静地执起她那根被诛仙针伤到的手指。
莫汝丹不说话,视线一直盯着他的面具,还有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是一种强烈的疼惜。
弥月张口凑到她指尖旁,呵了一口气后,被诛仙针伤害到的小指头恢复如初。
“我们认识吗?”莫汝丹声音轻柔地问,就怕他立刻消失了。
弥月没有说话,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手指似蜻蜓点水,抚摸了银厢倒垂莲簪。
直到远处有脚步声跑来的时候,他起身,踮起脚尖朝反的方向跑去。
“诶!别走!问你话呢!”莫汝丹见他离开,立刻伸出手去抓。这时,体内的佛印运转,将好不容易跑出来的碎片给击碎,震得她头脑胀痛不已。
而指尖就从他衣角划过,拂开了那对被衣裙遮盖住的金银铃和纠缠在一起的紫玉红梅。
金银响亮,紫玉微光,这种奇妙的搭配深深刺激了莫汝丹的双眸,也因此,加大了脑海的剧痛,使得眼前一片空白,彷如梦中,待醒来的时候,已不是那日。
琼瑶宫,水晶风铃悬挂在落地式木窗上,白纱透薄柔软,随风咧咧扬起。
屋内偌大的云梦床上,躺着一个蜷缩着身子,容颜睡得特别宁和的人。
“咚咚咚——”珠帘里,李止卿伸手掀开,桃花眼注视着躺在云床上还没醒来的人,目光特别地柔和,差点能够将这世间最冷的地方给融化掉。
嘴角微微上扬,他手轻脚快地来到床边,大大的手掌去触摸她软绵绵的脸颊。一直在梦中不断徘徊,追赶着一个模糊身影的莫汝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谁捂住。这种感觉特别炽热,让她在追逐的步伐中停下来,待转身回头看的时候。周围的视线全部不见了,有的是坐在床边,那张放大的脸。
“你怎么在这?”眉毛挤成一块的莫汝丹冷言冷语地问。
李止卿笑了笑说:“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难道要去别的地方吗?”
听他这么一说,莫汝丹才注意这间房子。果然,这里不是她的寝室。
低头脸色浮上一点儿红,莫汝丹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
“去哪?”李止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就这样从视线里离开。
要不是及时赶到,看到她晕倒在地上,还有受伤严重的荷花。他的那颗心,瞬间都不能呼吸了。为什么,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呢?
莫汝丹感觉到李止卿的担心,手掌放在他手背上说:“我只想回到自己的地方。”
李止卿松了手,问:“那我送你。”
莫汝丹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她说完,毫不留情地离开了琼瑶宫。
阴冷,昏暗,有血的味道弥散和滴落的声音。
一只白色靴子在这里寂静寒冷的天牢走着,方向直指尽头。
狱卒揣着天火把守,在回过神时到底消失。
叮铃铃的铃铛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曲,阵阵响入那人耳中。
荷花蜷缩着身子躺在地板上,右手捂着耳朵,左手已经溃烂,与身体在脱离中。她咬着嘴唇,来自灵魂的害怕使得她将身子往身后的墙壁靠了靠。
“咿呀——”天牢的门被打开,一缕白光照耀进来,刺醒了荷花那双因为害怕而紧闭的双眼。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白光闪耀,虽有仙的气息,可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包含着刀芒的眼睛,让她不敢直视。
弥月抬脚,朝前迈去一步。
荷花吓得全身直哆嗦,勉强吐出开口吐出几句话:“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
弥月无视她的话,走到她身边,抬脚毫不留情地踩着她的脑门。
“啊!”骨头龟裂的声音,眼睛鼻子被迫流出了血,洁白的贝齿,也染红了血的鲜。
荷花双手抓着弥月的脚,一边想要移开一边求饶:“饶命!求你放过我……求你!啊~”
弥月脚再加大力气,直到地上染红了血,他才收回力气。
身子弓着,手放在膝盖上,弥月望着脚下的荷花说:“想活?嗯?”
“想,我想要活下去!求你!求你放了我!我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真的没有。”荷花是第一次见到弥月的,所以敢肯定,他是找错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