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道鸡汤乃是婢子亲手熬制的,特别美味营养,您喝点吧?”慎言殷勤地劝着对着一桌子的菜色无动于衷的离景,“还有这个醋溜鲤鱼,您一向最喜欢……”
离景捏着筷子,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慎言你不必伺候,要吃什么本妃自有主张。”
她心烦着呢,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个念头很强烈,甚至莫名地感到不安。可,至于忘记了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见她不耐,慎言微微一顿,随即迟疑着说道:“王妃,您多少吃点吧,不为自个,也得为将来着想。”
“将来?”少吃一顿还能影响将来?离景抬头,一脸狐疑。
“那个——”慎言脸色微红,支支吾吾地道:“昨晚您不是侍寝了么,说不定……孩子……”
“孩子?”离景愕然,哭笑不得,别说昨夜自己和容秀压根没什么,就是真有,她就那么笃定能一次怀上?
这也怪那厮,没事召她“侍寝”,今儿早上还趁她睡着,于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回天涯阁。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两人之间有点什么嘛!即使她跳出去喊自己是清白的,估计也没人信。
不过,说也奇怪,她怎会恁大意居然在容秀身边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死?离景皱了皱眉头,莫非自己潜意识里对他产生了信任?这可不是好事!
“王——”慎言还待要劝,门口传来通报声:“王妃,女夫子送来请帖。”
“素姐姐!”离景大喜,连忙站起来接过帖子一看,原来是约自己去琉璃山赏桃花。“来人,让人备车,本妃要出府!”正好,她憋闷得慌,这可是自己在异世的第一个朋友呢,得好好结交!
离景连饭也不吃,就迫不及待地出门,未免慎言唠叨便只带了慎行。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出门,正当离景兴致勃勃地想象着山上美景,马车毫无预警地来个急刹,差点就把她给抛出去。
“怎么回事?”难道又来个什么郡主挡道?离景眉头一蹙,语气也不甚耐烦。她可不想今日的约会被破坏了。
外面没有回应,离景正欲出去一探,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便钻了进来,让本来挺宽敞的马车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
“凰珏!”看到是他,离景的好心情顿然烟消云散,这男人真没礼貌,而且还不知道要避嫌,这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大刺刺地钻进来,算什么?
凰珏仿佛没看到她难看的脸色,毫不客气地坐到她身边,一双极媚极冷的眼眸却近乎炽热地肆意地盯着她看,离景浑身不舒服,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却被他一把按住。
“你、没事吧?”
“我很好,不劳绝情公子费心。”离景冷冷回道,这厮有毛病啊,自己跟他可不熟,而且一来就问这么一句,什么意思?希望她有事?
显然,凰珏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径自拉过她的手,将手指搭在腕脉上……
离景本想挣脱,然,转念一想,他乃赫赫有名的毒医,让他看看也无妨,若真有什么,也好及时应对。
不料冰山男就是个面瘫,直到诊完脉还是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看出端倪,“怎样?我身体没什么吧?”离景试探着问,不料凰珏压根不理会她,扬声吩咐外头:“回山庄!”
“好咧!”外面传来月姬熟悉的张扬的笑声,离景一楞,心中顿觉不妙,飞快地挑了车帘,外面的车夫和慎行已然没了踪影,顿时大惊:“我要下车!我——啊!”
凰珏随手一扯,将她扯回车内顺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铁臂一收,竟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马车飞快地跑动起来,离景气得跳脚,狠狠地掐他胳膊:“放开!”
凰珏唇一抿,手臂收得更紧,直欲将她勒得透不过气,更过分的是,竟然还将脑袋埋在她肩窝,炙热的气息呼到她脖子上,让她浑身发毛。
“救命啊,有人——唔。”凰珏根本不给她呼救的机会,直接干脆地以吻封缄,离景瞪大眼,脚踢手挠,这点小动作对于凰珏来说无异于搔痒痒,反倒刺激了他的欲念,让他的气息越来越炙热。
凰珏果断地将她翻转过身子,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滚烫如火的吻愈加狂烈。
感觉到男人火热的欲望直抵着自己,离景蓦然一僵,自觉地停止了挣扎,唯恐再动一下,自己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就交待在这里。
狂热绵长的一吻,离景感觉自己快缺氧窒息了,以至于被松开时,整个人晕乎乎靠在凰珏怀里。
见她如此乖顺,凰珏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将脑袋轻轻搁在离景的肩窝,满足地吸了一口芬芳的气息,缓缓地闭上眼睛。
月姬在外头窃笑不已:“主子,得手啦?”
离景磨牙,怒视凰珏,他要敢说一个字,就准备咬他!
凰珏不负所望,没有吭声,过了片刻,才冷声道:“月,刷一个的马桶!”
外面传来月姬夸张的哀号:“主子,你简直丧尽天良!竟然让娇滴滴的美人刷马桶。景啊景,你可要认清此人的邪恶面目哪——”
“两个月!”凰珏轻飘飘地再吐一句,月姬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终于安静了。
真的会让月姬刷马桶吗?离景狐疑,二人怎么看都不像主仆,倒像朋友!
马车疾驰了一盏茶的功夫,外头月姬大声道:“主子,到了!”
凰珏看了眼离景,随即毫无预警地将她点晕。
死冰男,等着瞧!离景晕前,死死地瞪着他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月姬看他抱着晕迷的离景下车,不由大感惊奇,夸张地大叫:“主子你打算来强的?要不要奴给您准备一点‘好药‘包管你们欲仙欲死!”
“闭嘴。快去准备药浴!”凰珏丢了个冷眼过去,抱着离景大步迈入流泉山庄。
“她怎么了?”
“读心蛊!七绝草!”
“哇,谁呀,这么狠!”月姬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连忙飞步进去准备药浴……
小心翼翼地把离景放入巨大的浴桶中,凰珏头也不回地道,“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另外,把魇兽招来。”
“魇兽?要那小东西回来作甚?”月姬狐疑,那只小东西可是专门侵扰人的梦境,扰乱甚至吞噬人的记忆的玩意儿,对付敌人再合适不过。难道主子打算将离景的记忆清洗一遍,再带她远走高飞?
凰珏没空理会她的胡思乱想,一面跻身浴桶里,一面简单地解释了句:“她被人用特殊的术法封印了部分记忆,许是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我想看看,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月姬点点头,猜测着,“多半是王府那两只狼。”
“上次你受伤,功体尚未恢复。这逼毒和解蛊可是大耗元功和心神,不如我来吧!”
“你?”凰珏斜他一眼,冷哼一声,“可以。事先戳瞎你的双眼,事后再剁你手脚,拔你舌头。”
月姬吓得浑身一抖,连忙逃也似地飞出房间:“这劳苦功高的事,还是主子你来吧!”
将近天明,凰珏总算大功告成,将离景身上的毒和蛊给清了,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脸色苍白的他将离景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换了衣服,盖好被子,这才唤了守在门外的月姬进来。
月姬手中抱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狐狸般的小兽进来,看到他这番模样,不禁面露担忧:“看你逞强!现在要死不活的模样,我还是先给你输点内元吧,省得救活了她,你却死翘翘了!”
凰珏摆手:“不必,先探她记忆。”
月姬无奈,将魇兽放到离景身上。魇兽哧溜一下爬到离景胸口,对着离景的嘴巴就要亲下去,凰珏手一伸,将它提溜起来:“不能碰那里,只能碰鼻子。”
“吱!”魇兽哀号,随即乖乖地亲在离景的鼻子上,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从她鼻子缓缓钻入体内……
月姬在一边无奈抚额:“不过一只畜生罢了。”
“公的!”凰珏言简意赅,月姬彻底无语。
直到魇兽恹恹地爬起来,月姬咬破手指喂了它一滴血,将手掌缓缓地覆在它脑袋上,凰珏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如何?”
月姬眉头一蹙:“什么也没有。看来此人术法高深,已将景的记忆抹杀完全。”
“果真?”
“嗯。”月姬点头,面色自若地说着谎言。那个事,让主子知道,绝对会抓狂,还是瞒着吧……
凰珏颇为失望,“退吧。”他很累,既然无果,还是先好好休息。
月姬识相地留给他二人空间,关门前还暧昧地眨眨眼睛,“主子,把握机会啊!”
机会?凰珏看着熟睡的离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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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男如何对付景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