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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总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有在韩诺身上最合适,她没有哲人的深谋远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自己的切身利益考虑,但仅仅因此却成就一段又一段不可思议的故事。

  有些事情人们总以为一辈子都忘不掉,却就在心心念念的日子中被彻底遗忘了,而有一些事情在记忆之中模模糊糊尘封在角落,却在过去的日日夜里越来越清晰深刻,成了永远忘不了的记忆。然而人们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总说如果时间倒流一定不会那样。

  韩诺坐在镜前梳头,思绪不知不觉飘回到现代。爸爸带自己去参加医学研讨会,周围人羡慕的目光和爸爸眼中的骄傲;爸爸深夜在灯下仔细审查病例的疲惫身影和两鬓刺眼的白发;妈妈准备好丰盛的晚饭,倚窗期盼的目光;每天给自己的植物浇水除虫深深的背影,还有那粘满演唱会门票简报的本子。韩诺的心痛了,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那些曾经触手可得的亲情在自己的任性中失落了。

  如果没有当初‘抗战’的小疯丫头,就不会有今天的玲珑的韩诺。血浓于水的亲情,每时每刻在深情的呼唤着自己归来。怪老头的话时常在梦里响起,韩诺时刻谨记着。思念就像窖藏百年的佳酿,时间越久,酒香越是浓烈。曾经韩诺不懂,当真正体味到之后终于相信前人所讲的感受,牵挂她的不仅有亲情的历久弥香,更有爱情的心心念念。

  那个日子近了吧,一缕离愁在悄无声息间点燃。

  韩诺身穿一件玫瑰红的单肩长裙,露出修长的手臂。秀发高高挽起,凤眼玲珑,粉面桃红,真好似出水之莲。美的惹眼,艳的高尚。

  见宋室皇帝,凌风感慨良多,韩诺一拉他衣袖两人进了会客厅。今天来到这只是有皇帝还有太后与贺相。

  “让三位久等了。”韩诺也不行礼拉着凌风坐下。

  咸帝知道讨不到便宜,故而不计较,有气往肚子里咽,这个皇帝在韩诺面前一点尊言没有。“两军已经停战,今日与你商讨议和一事。”咸帝面沉似水。

  “咱们只要谈好咱们的条件,议和之事不劳费心。”韩诺众人早已拟定好计划,请咸帝商议只是礼貌而已。

  “此等国家大事岂能容你一人儿戏。”太后早已把他们老祖宗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忘到九霄云外。

  “太后,后宫不得干正,我很乐意不管这件事费力不讨好的事。”她转对咸帝说。

  “咱们万事好商量。”皇帝示意太后休要多言,那次韩诺给他的字条一直都是一块心病,在这个女人面子他不得不低头,因为他根本斗不过。

  看一眼凌风,他本不用来,但韩诺硬将他拉过来,美其名曰刺探敌人虚实,玩政治手段确实不是韩诺的强项。“议和的条件是五阵赌输赢,双方各以一百万两黄金,十座城池,外加蓝冰莲和七色石为赌注,可好?”凌风听完眼眸变得深邃,一丝微笑没并任何人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算计。

  “是不是太大了点。”贺相插言,无论哪一方输都会伤到国本。

  “贺相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在韩诺的计划里,她根本不可能输,至于其它两国干她何事?

  “你怎知凌日会把七色石拿出来赌,况且蓝冰莲花不在朕手中。”咸帝深深知道这两种东西的价值,即便不如传闻所讲之神奇,也必定会有其过人之处。

  “这皇上不用担心,一切有宇轩公子。”

  “你就是宇轩公子?”皇帝有深意的看着他。

  凌风从容的迎着咸帝的目光,微笑着道:“正是。”

  “闻名不如见面。”咸帝不喜欢这个出色的男人。

  “多谢。”

  “经费由我出,赌资由皇上出,赢了城归你,钱归宇轩,七色石归我如何?”看上去合理又公平。

  “若输了呢?”

  “一定不会。”韩诺小事迷糊大事可不糊涂,应对之策早以在她心中。

  “韩大当家,是不是有些太自信了。”赌哪有不输的道理,太后对这江山宝贝得紧。

  “当然,姐姐我不像有些人胸大无脑。”让她别开口非开口,怎怪韩诺嘴不留情呢,太后气得脸通红。

  “皇上,你们不用承担生死风险便可换来十城,这比账您可比我们算得清楚。”凌风的话总有让人深信不移的能力。

  “这…。”

  “是要亡国还是放手一搏,请皇上慢慢考虑,我现在赶回去吃午饭。”说着两人起身向外走。

  身为一国之君,谁愿意背上亡国之君的千古骂名。“朕同意便是。”现在他只有选择相信依靠韩诺。“为何你非要如此对朕?”咸帝的话里别有一番深意。

  韩诺自动忽略他后面的一句话。“成交!那就请皇上太后移驾回宫,听咱们的好消息吧。”韩诺对咸帝下逐客令,并直接无视他的问题。

  他们走后,凌风再也忍不住笑,毫不故形象的大笑起来。“韩诺,你怎么把他当孙子一样。”自己要是落到这种地步一定找棵树吊死算了,虽然忍气吞声这些年却也没人管践踏自己的尊严,一个皇帝无半点血性,窝囊成他这样也算是极品了。

  韩诺鄙夷一笑。“是他自找的怎么能怪我,要不是他枉为人君,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为难我,我怎么可能去招惹他那只老乌龟。他自己把自己当儿子,怎么能怪我把他当孙子呢。”

  “得罪你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凌风感慨道,做这个女人的敌人是件多么可悲的事。

  无论多么强的人也不要轻易得罪别人,因为哪怕它只是一只蝼蚁也可以毁掉整个长堤。

  独坐窗下,对月独酌。凌风斜倚着廊柱,右手握着白玉的酒壶,左手搭在翘起的膝盖上。一双幽深的眼眸,有银月的清冷,黑夜的寂寞,也有残风的伤痛,默默的凝望着夜空。

  他静静的坐着,仿佛与整齐的房屋,盛开的花朵,繁茂的杨柳融为一体,勾勒成一幅天然佳作丹青。许久才喝一口壶中的美酒,他不喜欢酒,无论再好的酒都不喜欢。只是今夜他突然想喝酒,今夜是他最后一晚留在风情园,侍旭日东升之后便要独自踏上征程。

  “喝这个吧,酒对你身体伤害太大。”韩诺递过一杯香浓的奶茶,倚着对面的柱子坐下。

  “谢谢,你总是能想出这些古怪的东西,很香。”凌风喝一小口,赞叹道。

  韩诺笑而不说话。“睡不着吗?”许久她问。

  凌风笑的那么淡,不及蜻蜓点水的十分之一。“原本我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西凌,再也不会参与这些争权夺势之事,没想到绕一圈还是回到原点。”如果他不是出生在皇权时代,一定会是潇洒的隐士,可惜他无法选择身世,也就注定要饱尝那份苦涩。

  韩诺只是看着他说:“人生无常,不经历些坎坷怎么会得到比别人更甘甜的果实,所为不要抱怨。生活中,有些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那是命运;在命运中,有些你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叫做责任。勇敢的担起自己的责任,你会发现比逃避更快乐,因为是你用自己的智慧让别人快乐。”

  “道理固然好懂,只是做起来不容易。”凌风捧着茶杯,感受指尖上迷恋的温暖。

  “没错,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所以就心安理得的这样认为下去。但你不是,你属于少数人的行列。他们决定一件事就会努力克服任何困难向目标前行,他们的目标一但确定就不会再改变,这种人从不会迷茫。他们永远是行动力最强,废话最少的人。”韩诺自己也认为属于后者。

  “你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凌风受教了。”凌风的笑容多了,偶尔也主动开玩笑。如果自己不是那少部分人,为何苦苦支撑这么多年?认识韩诺后,一些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已经学会坦然接受。

  韩诺夸张的身体一颤。“跟谁学的穷酸味。”这里都是江湖人,他自然是跟戏里学的。

  “如果我是你或许而今又一番情形吧。”凌风想象着。

  “别,你可不能像我,那样你只能死的更快,而且连渣都不剩。”韩诺是借着古代历史的光,比较了解封建社会制度,给自己铸起‘防弹衣’,才每天惊险的活着。

  “我很羡慕你。”他说。

  韩诺浅笑,一直都有许多人羡慕她。她的容貌,她的才化,她的能力,他的背景。“你一样可以。”她不觉得自己哪儿值得那些人羡慕。

  凌风先是一楞,似是否定的摇头笑了。“如果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或许会有可能。”

  韩诺在心中叹息一声。“你对自己的信心还不够,不对!也许只有在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常这样怀疑自己。”在人前他如迷雾中的远山,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但高山终究是高山。

  “其实我很佩服你。”韩诺对朋友所言都是最真诚的话。

  这让凌风露出几分惊喜,比受到老师嘉奖的孩子更高兴。“真的吗?”

  “当然。你的沉稳,隐忍,才华,还有最最最重要一点你够帅。”韩诺不是花痴,但绝对喜欢美丽的东西。

  “有多帅?”凌风调皮的追问,若是以前的他断不会如此。

  韩诺侧头,两颗黑水晶的眼转了几圈。“嗯,各有千秋。不过,应该排第二吧。”她伸出两根手指。

  “那第一呢?”凌风不依不饶。

  “当然是我老公了。”韩诺得意的说,当她老公相貌可是入门级的标准。

  凌风心头划过异样,有几分难过。“你的洒脱,笑傲人生的态度真让人嫉妒。”他更嫉妒能与她相守一生的人,可惜却不会是自己。

  “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对得起自己,只要你对得起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潇洒。我是不是很自恋?”韩诺侧头问。

  “一点点。”凌风总是不自觉的被她吸引。“我们聊这么长时间,怎么其他人都这么安静。”这可完全不像往日的风格。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在。”韩诺耸肩。

  “都有事?我怎么不知道。”晚饭后他一直坐在窗下。

  “你跟一尊佛爷似的,在你面前点柱香恐怕你也不知道呛。”韩诺玩笑似的讽刺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韩诺摇头。“你想知道?”韩诺点头。“真想知道?”

  “快说!”今天凌风很奇怪,韩诺心里想着。

  “想你。”两个字不自觉从嘴角溜出来,冷俊白皙的脸泛着红。

  时间静止一分钟。“真的假的,有这么个大美男想我,真是荣幸。”韩诺一脸夸张版的笑。

  “我没开玩笑。”凌风急忙解释,他怕过了今晚再也没机会说出心中的话。

  “那你说说,想我什么?”

  “想你的样子,你的笑,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想你帮我治伤的日子,想起这些我死去的心有了温度。一想到天亮的离别,我的心真的很痛!”凌风拉着韩诺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手指间的冰冷让韩诺的心也跟着痛。“韩诺,等我可以吗?”

  “凌风,现在发现你有严重的自虐侧向。”韩诺不想让话题那么伤感。

  “什么?”

  韩诺转身坐到凌风身侧,左手搭在他肩上。“凌风,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但我也希望你也明白,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我不想只做你的好朋友!”凌风略带祈求的看着她。

  “只要在你心里始终都有我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第一次听到韩诺苦涩无奈的语气,话里的‘你们’凌风明白是谁。

  “你是说…。”

  韩诺笑了。“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快乐。”

  凌风点头。“为什么?”

  “日后怡悦会告诉你。”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凌风质问道。

  “我…。”虽然凌风一定会相信自己的说法,韩诺不知道如何说起,她忘记了最不该忘记的一段记忆,实在无从说起。

  “算了,我去问她。”凌风苦笑,看向天边。早都知道不是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呢?“对不起。”

  “哦?没关系。”

  “你知道什么,就说没关系?”

  “不知道不可以吗?”两人相视而笑。

  月光下,两人并肩闲聊。从人生理想谈到人生哲学,从琴棋书画谈到诗词歌赋。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韩诺变戏法一样从柱子后拿出一个木匣,雕刻着兰花十分精致。“收好了,以后一定用得上。”即将到来的分别,也许就是永远的离别。

  没有急着打开看。“能再弹一次笑傲江湖吗?”他此刻还不知,这里面放着的是宋室的半壁江山,也就是宋室五王爷统领百万大军的兵符。它在韩诺手里只是块破铜滥铁,在凌风手里则一定会大展异彩,为苍生谋福。

  韩诺搬来古筝,十指拨动,激昂豪迈的曲子在夜空下响起,眼前仿佛出现一个指点江山的傲然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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