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怎么会想到你呢?你这么白,谁有兴趣跟你玩绑架这套。”程素素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无奈的说。
“哼……”叶念尘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所有的人将目光投向了正安慰涂图的穆耀远,论敌人,论手段,论黑暗,他的敌人远比一般人恐怖。穆耀远的身份可以说是搬不上台面的,却是在黑白两道都十分有震慑力。
穆耀远身旁不是黑道重量级的人物,就是白道有钱有势之人,即使那些人成为穆耀远的弱点,但个个背景强大,对方不会傻傻的再与穆耀远之外的势力为敌。
唯一一个没背景,没权势的弱点,就是林蒹葭了。连冷酷的穆耀远都要叫大姐大的人,普通人都知道此人对穆耀远来说,不是一般的酒肉朋友。
真的会是穆耀远的对手绑架林蒹葭的吗?
“天哪,我真的要疯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我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善良,那个的有爱,那么的和谐。我是祖国的好苗子,民族的希望,你们不能这样生生扼杀有为青年啊!会遭天谴,会被雷劈的!”
林蒹葭在她认为的名为房间实为牢房的地方,呼天抢地,只差没砸东西了。可是门外一片安静,连蟑螂爬过的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你们虐待病人!啊,不行了,我头痛,我肚子痛,我脚痛手也痛,我浑身不舒服!啊,我伤口恶化了,流血了,我快不能呼吸了,我要见上帝了。”
林蒹葭几乎是用吼的,将自己说得似乎只剩一口气在苟延残喘,可是听那声音,傻瓜也知道她一时半会还见不到上帝老人家。
还是没有人管她死活,林蒹葭真的想意脚踹了那扇门。只可惜,在第一天幸将脚趾头踹出一血泡,脚指甲断了一半之后,林蒹葭知道此门不是一般的坚固,只能乖乖望门兴叹,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
环顾房间四周,东西少得可怜,活物就她一个和偶尔才会经过的蟑螂小强,窗户被封得死死的。房间里没日没夜的亮着灯,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能根据送饭的次数才勉强知道应该是过去3天了。
说到送饭,林蒹葭就一肚子的火,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是动物园的饲养员不成?还是我长得像你们家的阿猫阿狗,有这么送饭的吗?从狗洞把碗伸进来!告诉你们,前几次是你们手缩得快,下次再从狗洞伸进来,我把你们的手当骨头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林蒹葭既然觉得从狗洞送饭是一种侮辱,干嘛还要吃他们的东西啊?切,你懂什么,从狗洞送进了的就是狗食了吗?你见过那龙虾螃蟹喂狗的吗?不吃白不吃,保存体力才好做事啊?
什么?现在吃的好,睡的爽,猪一般的生活干嘛还要逃跑?笨蛋,再怎么像猪也不是猪啊!猪只满足吃吃喝喝睡睡,她是林蒹葭,是个大活人,还会比猪多一样要求,就是自由啊!
重重的倒在床上,林蒹葭百无聊赖,再次回忆起自己是如何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受伤住院能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原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是当几乎和自己又关系的人集聚到一间小小的病房,并且发出像麻雀,哦,是堪比菜市场的嘈杂声,还有那几个很有分量的人士的熊抱,林蒹葭光荣的晕过去了。
醒来时,病房一件被清空了,终于安静下来了。林蒹葭正对有爱心的医生护士在心中赞扬一番时,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像医生的医生走了进来。
为什么说不像医生呢?这只能说靠林蒹葭,那几乎只残存了一咪咪的女性直觉了。
“你是林蒹葭?”医生戴着又厚又大的口罩,说得含糊不清。
“是啊,要检查什么吗?”现在应该不是打针吃药的时间吧?这些一般都护士在做的,而且这个医生也没带了什么医疗器皿。
“不用。”林蒹葭敢用林笑天来发誓,为什么是林笑天?这个只是习惯,习惯用自己的亲人某某发誓。虽然隔着口罩,但她确实看见了医生露出奸诈的笑容,雪白的牙齿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
动作很迅速的,医生掏出类似口气清新喷雾器的东西,朝林蒹葭一喷。
林蒹葭脑中还想着自己没口臭,不必喷这个,身体却已经瘫软了。嘴张不开,眼睛还直愣愣的看着医生,然后失去了意识,和周公诉说未出口的话了。
醒来后,林蒹葭就躺在此时所在的房间的大床上了,没人和她说话,没人来见她。不知道是不是怕林蒹葭自杀,还是绑匪最近在勤俭节约,开源节流,给林蒹葭吃的饭菜都是用塑料盆碗装的,连筷子也是塑料的。房间更是连易碎的,可以当危险品的东西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让林蒹葭无法忍受,她不是安静内向可以乖乖坐一整天的乖宝宝,一直好动的她难得能安静下来。现在连解闷的东西都没有,林蒹葭觉得真的要精神分裂了,不会让她学周伯通来个左右手下棋吧?
“咔嚓”门缓缓的打开了。
林蒹葭维持着双手抱膝缩在床上的姿势,没有动。这是幻觉吧,一直幻想门会打开,连做梦都在想,现在也一定时在梦中吧。
“你就是林蒹葭(xia)?”
幻听也跟着出现了,林蒹葭还是认为自己在做梦,动也不动一下。不过这幻听怎么连发音都不标准啊?蒹葭这两个字很难认吗?
“把她的头抬起来我看看。”
立刻有两个人按住林蒹葭的肩膀,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
痛,他们干嘛用那么大力啊?林蒹葭眉头微皱,痛感让她知道,这不是在做梦,真的有人来了,而来的人就是绑匪。
“怎么不大像啊?”为首的绑匪竟然是一位30岁左右的女人,褐色的短发,大大的黑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见有点塌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和略圆的双下巴。
虽然没看到眼睛,但怎么看也不至于像丑八怪,至于沦落到当绑匪的地步吗?林蒹葭在心中无奈的叹息,唉,现在的女人啊,美得觉得不够美,还有更美;丑得以为自己很美,天天就知道拍照片到处传播,污染人眼睛。
这位已到豆腐渣年龄的大姐,肯定是嫌自己不够美,所以就当绑匪,敲上一大笔的钱,然后去整容,果然是疯狂的绑匪啊!可惜她家很穷,付不起赎金的。
“让她笑一个。”不会吧,现在沦为人质了,谁还笑得出来啊?笑不出来是不是要撕票啊?
林蒹葭在心中狂吼:早知道要会英年早逝,就不该受林笑天的威胁,当什么淑女,直接将现在这个破贵族学校闹个天翻地覆;将叶念尘,祈予浓狂扁一顿,和她那些死党该疯狂就疯狂去。
想的是很美,不过绑匪没有亮出什么刀啊,枪的家伙吓唬林蒹葭,让她给大爷们笑一个。只是用手拉着她的嘴角往两边扯,这应就是所谓的扯出一抹苦笑了吧?
“奇怪,怎么可能不像呢?”女绑匪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林蒹葭一番,最后黑着脸说。
“啊?”林蒹葭目瞪口呆,她是什么意思啊?
女绑匪掏出一张照片,在林蒹葭和照片二者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又把照片放到林蒹葭脸庞,眉头越皱越紧,估计可以夹死蚊子了,“奇怪,越看越不像,怎么比照片丑那么多啊?”
喂,这人怎么说话的呢?林蒹葭很是郁闷,她知道自己不是大美女,可不必这样当着她的面说她丑啊?虽然她很男性化,但好歹也是女生啊,也有爱美之心的啊!
“你真的是林蒹葭(xia)?”女绑匪怀疑的问。
“又不是大明星,我冒出别人干什么?还有,阿姨,你也是那么大的人了,发音标准一点好不好?虽然我老爸取的这名字是不怎么好听,可念对人家的名字也算是一件有礼貌的事吧!我叫林蒹葭(jia),双木为林,蒹葭伊人,在水一方的蒹葭。”林蒹葭没好气的说,对说话不客气的人干嘛要那么礼貌啊?
“什么?林蒹葭!”不止是女绑匪,连抓着林蒹葭的两人都呆住了。
“你们‘请’我来的,难道不知道我叫林蒹葭?不要一副见鬼了的样子,我还没长得那么恐怖吧?”
“你,你不是李建夏?”女绑匪将照片的背面给林蒹葭看,上面的字虽然不知道是哪位书法家的狂草,但林蒹葭还是勉勉强强看出是“李建夏”三个字。
“呃……你们不会告诉我说绑错人了吧?”林蒹葭满头黑线,依稀可以听见一只乌鸦从自己的后脑勺飞过,还发出可怕的笑声,“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