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正是进行深度睡眠的时间,当然,如果在地球的另一端,是白天,这个就不去考虑了。总之,在没有特殊境况,比如加班,赶作业,甚至是失恋是眠的人之外的一般人,都和周公在梦中厮杀着。
“叮铃铃……”
刺耳的闹钟却在一个黑暗的房间响了起来,床上的人直挺挺的坐起来,又直挺挺的倒下去,后又直挺挺的坐起来,不一会,又直挺挺的倒下去……
如此恶性循环了好几次,直到闹钟不堪重荷,发出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嘶哑,窗外一直在看戏的猫头鹰两只眼睛也被折腾成蚊香状,床上的人终于将闹钟按掉,如一抹幽灵般飘了出去。
难道有人要三更半夜加班不成?还是说有人设定闹钟,在半夜起来吃宵夜不成?要不,就是做什么见不得阳光和人的事情。
只见黑影慢慢的飘到一间房间前面,先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听听里面的动静,确定房间里面的人不会像他一样在半夜起来,奸笑着,露出在黑暗中依然能闪闪发光的洁白的牙齿。
从口袋掏出钥匙,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亮光,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将钥匙插入孔里,轻轻的转动,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房内一片黑暗,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一张大床上,隐约可以看见躺在的人的轮廓,黑影继续奸笑着,缓缓的靠近床上的人儿,“嘿嘿,美人,我来了……”
不好,原来是色狼!啊,啊,啊……有人的贞操要不保了,难道这就这个月黑风高夜,和谐社会,即将上演一场人间惨剧吗?
只见黑影越靠越近,伸出的手的影子已经遮住了床上的人儿的半张脸了,可是床上的人儿毫无所觉,依旧睡得那样香甜,仿佛还能看着一串“Zzzzzz……”熟睡的符号冒出。
快点醒来啊,不然你就惨了,快点啊,坏人,色狼,不许你做坏事,做坏事会被天打雷劈的,啊,你是坏人,很坏很坏!
窗外的猫头鹰十分紧张,可是,尽管它扑棱着翅膀的声音,咕咕的叫声,在静寂的黑夜里是那样刺耳,那样毛骨悚然,可是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它着急的身影,更听不见它扇动翅膀的声音。
猫头鹰恨啊,为什么不能像鹦鹉一样发出声音,如果可以,它要大声的喊出:“走开,睡美人是我的!”
只见黑影伸出手,将棉被一点一点的拉下,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满口的白牙闪花了眼,然后把头慢慢的靠近床上的人儿的耳朵,然后轻声念着:“记住,叶念尘喜欢林蒹葭,叶念尘喜欢林蒹葭,叶念尘喜欢林蒹葭……”
“咚……”窗外的猫头鹰睁大原本就很大的双眼,然后直挺挺的如一颗炮弹从树上砸到了地上,硬是在水泥地板砸出一个坑,朝天的脚还一抖一抖的抽搐着。
一群猫头鹰叼着小老鼠华丽丽的飞过,给了在土里当倒栽葱的猫头鹰一串华丽丽的白眼,然后华丽丽飞过,留下一条华丽丽的分割线……“早上好。”叶念尘对打着哈欠,摇摇晃晃正从楼梯上下来的叶盛楚打招呼。
“早上好。”
“我去上学了,拜拜。”叶念尘拿着书包,上学去了。
“好,再见。”叶盛楚一手拿面包,一手拿着牛奶在频频点头。
“老爷。”站在一旁,永远是叶盛楚最忠实的拥护者加保镖,永远是黑色的眼镜加黑色的西装,永远是不需要时如影子一般在旁,永远是在需要时就可以两肋插刀的阿雷,担心的看着叶盛楚。
“啊,什么?”
“没。”
“人老了,吃东西竟然也能睡着,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叶盛楚感叹着。
“这,恐怕和老爷夜里起来有关系吧。”阿雷实在不忍盯着叶盛楚,只能把头扭向一旁。后者两只大大熊猫眼,说明他跟熊猫有不为人知的血缘关系。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下暗示,做催眠,只要我一直在小尘尘耳边念他喜欢林蒹葭,他就会觉得自己是喜欢林蒹葭的,然后就会做出行动。”
“老爷为什么不在少爷清醒的时候说呢?这样老爷就不必每天凌晨3点起床了。”
“既然是催眠,当然是不能让小尘尘知道了,而且睡着的时候再耳边说的话,才会刻在潜意识里,这比明说要有效。好困,我要再去补眠,晚上还要继续下暗示,我就不信小尘尘能逃出我暗示。哦呵呵……”
“老爷。”阿雷看着叶盛楚女王般的笑声,一手叉腰,一手掩着唇,发出刺耳的笑声,满头的黑线,要是美少女这样也就罢了,可是,如果是一个皱纹深得可以当排水沟的欧吉桑做这样的动作,想想都觉得一阵南极风吹过,鸡皮疙瘩钻通通出来打招呼。“大姐大,救命啊,我不要去学生会,我不要羊入虎口啊,大姐大,快救救我啊!”放学的时候,圣若惜偌大的校园内,三三两两的同学结伴回家,校园里渐渐安静了下来,不过,在某处却有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月诳如树袋熊般双手双脚紧紧环绕着树干,眼角飙出两行热泪,流量之大,将路旁的花花草草灌溉成了盐湖。
“呃,那个,月诳,没有那么严重吧,只是让你去学生会一下,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要去送死一样。”林蒹葭额头滑落一大滴的冷汗,月诳的表现好丢脸,真想在他旁边立块牌子,写上:“我不认识此人。”可是月诳送来的小狗求救般的眼神,又不忍转身丢下他。
“大姐大,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学生会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里面个个是恶魔,尤其是个叫丁什么的,更是杀遍天下无敌手的魔鬼,只要落在他手中,能不能留下个全尸都是个问题。”
“呃,这个,没有那么严重吧。”虽然不认识月诳所说的那个叫丁什么的,不过,林蒹葭看到月诳身后出现的那个眼镜镜片上有着耀眼的白光的男生,她觉得他应该就是那个丁什么了吧。
想提醒月诳一声,无奈对方正说到兴头上,所以林蒹葭只能在心中为可怜的月诳祈祷,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现世报,来得快。
“什么没有那么严重!”月诳炸毛了,身上的毛个个精神抖擞的竖起,指甲也变成了锋利的爪子,“不就是蹭破点草皮,到湖里泡了下水,为什么就要把我拉到学生会,大姐大你不知道他有多变态。
你不在的时候,你是没有看见,那个变态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我,把我指使得连个跑腿的小弟都不如,还美其名曰是训练我!最最可恶的是那个变态还以考验为名,说要我时时刻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连我上个厕所,吃个饭都要掐时间计算秒数!
最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不让我见大姐大,还说什么在我将学习部副部长这个职责了解清楚前,不能分心做其他事情。变态啊变态,他是变态中的变态,我才不要接他的位置。
当官要当正的,弄个副的做,做牛做马还没有工钱,正的却可以当甩手掌柜,还名利双手,只有那个变态才能做这么变态的事情,我不要跟他一样变成变态啊。”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变态啊。这么说来,如果我不做些很变态的事情,岂不是很对不起你给我的评语,很让你对我失望了。”
丁袭食指轻轻推了推眼镜,慢悠悠的走到月诳面前,然后对他露出一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笑容,犬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尖锐的光芒。
“呃,你,你,我,我,你怎么会在这?你,你都听到了?”月诳觉得身体被一股强烈的冷风包围着,身体已经僵硬,嘴里,两排牙齿在打架,头上,乌云罩顶。
“我呢,看月诳同学还没有来,以为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坏人了,所以就出来看看,没想到原来月诳同学是因为跟女生聊天才会迟到的。
其实,我也没有听到什么,从月诳同学你抱着树干,发出狼嚎的时候就到了,毕竟,月诳同学你制造出的动静那么大,让人想忽视都困难。”
“大姐大,你快救我,不然明年的今天,你就要到我的坟前给我送花了。”
“这个……”林蒹葭看看月诳,再看看丁袭,摇摆不定,如果对方是个孔武有力,虎背熊腰,举止粗鲁,甚至出口成“脏”地痞流氓之类的,她二话不说开打都没有问题。
可是对方校服烫得笔挺,没有一丝褶皱,带着眼镜,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她对这样放在古代是书生,放在现代是好学生的人一向奉行相敬如宾,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月诳同学,他们都在等你,所以,走吧!”丁袭话刚说完,如同撕狗皮膏药一般,将月诳从树干上揭下来,揪着他脑后的衣领,拖走了。
“呃……”林蒹葭两眼星星崇拜的看着丁袭远去的背影,“高,实在是高人啊!一物降一物,没想到高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林蒹葭朝一路上在扑腾的眼泪成河的月诳挥挥手绢。
“月诳,保重啊。”
我是被眼泪灌溉的小花,我是眼泪灌溉的小草,我们手拉手,华丽丽的分割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