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越漠王尹天弦和王妃景凝儿一大清早就带着家仆和礼品赶往景臣相府中。景府人都出门迎接。“恭迎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尹天弦没理会,带着景凝儿和其他人就进了景府。他一想到凝儿背上的伤,就心疼的想杀了景坚!不理他算是客气了!景坚见他不搭理,就自行起身让下人们也跟着一同进府。
“奇怪了,小姐,从刚才就没看见二夫人呢?”萱儿把这一重大发现告诉景凝儿,脸上有些担忧。
“景臣相,二娘呢?”尹天弦没等她就先开口问了,脸上很是不悦,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从来时他就脸色不好,现在愈来愈严重了。
“啊?”景坚有点吓倒,他不叫他岳父,那二娘是谁?“怎么,景二夫人面子这么大,要我堂堂王爷去见她?”尹天弦的脸更臭了。
“来人,快去叫二夫人来给王爷赔罪!”景坚一听便对身边的下人吼道。
“不用了,我去看二娘!”景凝儿说完就和萱儿朝南苑走去,留下那一大摊人。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难道她真以为四王爷宠她!哼!就算王爷现在宠她,但只要有其他比她更好的女子出现一定会把她打入‘冷宫’!虽然暂时还没有,但男人从不嫌身边的女人多!何况是堂堂四王爷,以后有她好受的,我这个义父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好女儿!”景坚狠狠地想着,心里打着毒算盘!
尹天弦他们当晚要在景凝儿尚未出嫁时的闺房住一宿,第二天再走,因此他让手下人去西苑打理,只留下几个贴身护卫。“义岳父大人,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他云淡风轻的说,一脸的笑,不禁让他寒毛竖起,心里一阵发毛。
来到内院,支走下人,整个空荡荡的房内就只有他们两个,静得有些阴森。“嗯,好茶!”尹天弦放下茶杯,一脸陶醉得称赞道,眯眼看他,笑的像弥勒佛。这不同往常的表现反而让他有种恶寒袭来的感觉!
“四王爷,不知有何事要对老夫说。”景坚忍不住说道,他被‘罚站’已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可这人却仍在悠哉悠哉地品茗,什么也不说!
尹天弦看他已不耐烦很久了,一直隐忍着,让他舒服了许多,觉得也差不多了。他的脸上忽变,已没有了刚才的笑意,脸色冰冷得吓人:“凝儿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可是你义女!”他质问。
“伤?什么伤?我女儿身上怎么会有伤呢,王爷您在说笑吧?”景坚打死不承认,“哼,从你说要和我私下好好谈谈,我就知道那女人说了,只是十天的时间,她的伤怎么可能会没好?她的伤向来不是不用上药一两天就能好的吗?就算再严重,也只是时间问题。何况这次为安全起见,我还特地让人给她送去上好的伤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在她即将成为四王妃时打她,怎么会?
尹天弦冷笑,“这么说不是你打的?”
“当然不是,老夫怎么会舍得打我的爱女呢?更何况她现在可是凝王妃,我哪敢!”景坚谗着脸说,一脸的无辜。真不溃是老狐狸,撒谎就像在说事实一样!
“是吗?那您倒是说说还有谁敢伤我尹天弦的女人!”一想到她的雪背伤痕累累,伤口裂开,血红得吓人,他就心如刀割,恨不得将那个胆敢伤他的景坚碎尸万段,他从没这么想杀一个人!
“他的女人?没想到她还真能让这个淡漠得可以的‘柳下惠’为了她竟要找他算账!她竟使用苦肉计陷害他?红颜多祸水,古今如此!”他恨恨又不屑地想。嘴里却说:“那老夫就不知了。说不定是那些嫉妒她成为王妃的女人,或许是她不小心摔伤了?”
“摔伤?能摔出一条条?”他的脸色越来越可怕。
“王爷,那王妃的伤如何了?府上有上好的伤药,老夫叫人去拿。”他一脸关心的样子,还有点心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要不是凝儿的伤今早已完全好了,他又死不承认,拿他没办法,他不可能这样放过他!他尹天弦虽讨厌宫廷争斗,可不表示他懦弱好欺负,他认真起来,那一票官员哪一个不是心惊胆颤的。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敢伤他的人!虽然景凝儿是他一时被她迷了心窍,虽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但进了他的王府就是他的人,做不了夫妻,但可以做他的亲人,而他是绝不会放过敢伤他亲人的人!
“她的伤已好,义岳父不用挂心。”他强压住怒火冷冷地说。
虽奇怪十天伤都没好,怎么才一天的工夫就好了?他只不过让人帮她上了些再普通不过的上好伤药而已,他偷偷把过她的脉,发现她只有稍比平常人深些的内力,而且是很久以前积下来的,她说是她很小的时候习了些内功心法,但后来因家变进了景府就一直荒废了,而她的手也没有任何练过武功的迹象,确实未曾习过武。这么多年了那些心法她早已忘了也不想再学,反正现在有他保护她,她笑的好献媚,他差点忘了新婚那晚她说嫁他是利用他的话,还真是!
不过看到她的满身伤痕,初时的气莫名的消了,感觉这样让她利用也不是坏事!难道这都是她的预谋,故意让他忘了她的利用和一堆无理条件?可恶!都是他自找的!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虽然没有证据是你所为,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从今以后,你别想再过安稳日子,敢惹我尹天弦,你就自认倒霉认错了女儿,偷腥不成反惹一身骚!”他毫不客气地冷讽道,向这个朝中重臣的义岳父下战书!
“王爷还真是疼爱小女,为了她一改冷漠变得这么幽默,老夫可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玩笑!”
他说听她的调遣却自不量力?还不和他一般见识?这老狐狸,早看他不顺眼了,正好,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什么是‘因逞一时口快,而让自己生不如死!’什么是‘翻脸无情!寻路无门!’尹天弦恨恨地想着,气得就快不顾一切先掐死他再说,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太便宜他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冰冷如霜,他站起身准备去西苑看看她七年来住的闺房并等她回房。
才踏出一脚,他突然回过头来,道:“对了,我忘了跟岳父您说一声,凝儿很想念她二娘,明天她会随我们一同回府小住几日。”说完不等他答应,就扭头径直走出房。
不知为何一想到她会因他让她二娘陪她住入王府的笑脸,他就像吃了蜜一样。说真的他虽看过她笑过多次,却没有一次是真心的笑,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她在景府的七年恶梦造成的,他就心痛不已,想灭了景家!他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无法理解,他们才没认识几日,而他不也一直很恨她竟诓他,利用他!可不知为什么他还真有点让她利用的甘愿。哎!他什么时候这么犯贱了?不想了,接下来还有一堆事呢!
她嫁进来才第三天而已,怎么就这么多事,搅得他越漠王府不得安宁?这家伙难道天生就是惹祸精,还是天生让人觉得她好欺负?她还真是会找靠山,竟找他这种没权没势,不爱争权,空有皇兄皇帝疼爱的四王爷?真是奇了,她什么眼光,怎么和世人这么不同?而她喊他天弦的时候心里有一股暖流,好像多年冰冷的心正悄悄地融化。
“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做?”小姐不会来真的吧?
“嗯。”
“萱儿怕小姐你受委屈,哪有人嫁人会让娘亲住进夫家的?人家会笑话我们的!”萱儿认真地说。
“难道让二娘在这受委屈?”她反问她。
“当然不能!可是,这样对你不好,二夫人不会同意的。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啊!”萱儿急道。
“让二娘在我身边我才放心,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地保护她,让她过好日子,不再看人脸色,受人欺负。你放心好了,我会有办法让她同意的。”她安慰道。
“怎么让姑爷同意?”萱儿问道,想劝小姐。
“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好奇。
“还没想好。”景凝儿做沉思状。
“啊?!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了,那你快点想办法啊!”她是个心急的人,可是小姐却是什么都悠哉悠哉的,从来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急什么,反正我会带走二娘的啦。”她安慰道。
萱儿还想说什么,“萱儿!”她这才发现有一个讨厌虫过来了。“小姐,怎么办?”
“没事,我会让他死心的!”景凝儿淡淡地说,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无情。
萱儿打了个寒颤,看来那家伙要倒霉了,这就是烂哈蟆想吃天鹅肉的下场。她摇摇头离小姐远一点,省得被波及无辜。
“凝儿!”惊喜声老远就传来了!
“大哥,有事吗?”景凝儿面无表情。
“凝儿,这么久没见到我,想不想我?”景成戏谑地说。
“我们才两天没见而已。我现在是凝王妃,大哥应该改称呼了。”
“啊?!”景成一时惊到说不出话来,他怎么都没想到一直温柔娴淑对他又很好的义妹才嫁进王府两天,竟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他仍不死心:“凝儿,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我没跟你开玩笑,过了今天,你就不是我大哥了,我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依旧冷冷地说。
“啊?!”景成更傻了,“你,你,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你大哥!我们在一起有七年了!你要嫁给那个四王爷,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只是不想合了我爹的意,我不怪你。可是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景成怒道,他实在不信她会这么无情,一下子把他七年对他的好用一句话全部抹消,一点也不剩!他不甘心!
“怪我?你凭什么?再说,你怎么对我好了?我又怎么对你了?”她冷笑着看着她,似乎在说那是他自找的。
“你……”景成一时找不到话。
“好了,我没空跟你聊天。大哥,小妹告辞了!”她轻笑着,正要跨过他。忽的被扯住了手,动弹不得,“不准走!”她看着景成气得通红的脸,眼神悠地变得冷寒刺骨,“放手!”
“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的!”看到她的眼神,景成不经一哆嗦,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一个屋檐下住了七年,她有什么能耐他会不知?
“哼!你所谓的对我好,还不是想打我的主意!怎么,没戏了,想来硬的!”她的眼神骇人。
原本没想的,被她一说破,反正现在没人,他用力一拉想把她拉入怀。手才一动,他就感到天昏地暗,手离开了她的手,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离她有一丈多远的地上。
“哼!你活腻了!”一个和她一样冷得刺骨的声音响起。他抬头一看,吓得差点丢了魂。尹天弦正一手搂着她,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唉!麻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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