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召唤,立时小家伙自她身前岩石打洞冒出,像是训练过无数遍的,它灵活的向前一窜。
众人只觉眼前一条白芒闪过,身后似乎还跟着一颗弹丸大小的幽蓝色珠子,只一瞬,它竟然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撕裂了左亦昊的斗气防御,自他胯下像是穿越石拱桥一样的翩翩掠过,一落地更是直接消失,八成又是躲到它眨眼间就挖好的地洞里头了。
而那枚它身后的珠子则没那么幸运,只来得及跟着它撕裂的空间裂缝破裂左亦昊斗气纱衣飞至它胯下,来不及跟着它一起突入重围就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当这枚不起眼的小珠子砸在地上的瞬间,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砰”声响起,众人只见那里发出一阵耀眼的刺目蓝色,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瞬间像是涟漪一样扩散开去。
而左亦昊则是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自己则已经是被某种他根本来不及布置防御的能量爆炸抬升,整个人像是坐火箭一样嗖的被发射到了半空!
“啊!”火花四溅中一声凄厉的惨叫混合着一股血腥味在场内弥散开来。
这只火箭强劲的冲力冲击的能量罩都跟着一阵变形,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肥皂泡被一根针自里向外戳着。只不过现在这根针不是别的,正是天乾的候补少宗主左亦昊。
几名天乾教的长老眼观心耳关鼻,施展斗气加强能量罩,一瞬间的错愕后又如老僧入定般淡然。
“砰!”某只火箭没能冲破束缚,最终像是撞到了天花板一样的直线下降,咚的一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扬起尘土无数。
待尘土飞扬入定,尘埃落入地面,方才强大的刺眼光芒消失不见,火焰熄灭,人们看见场上那人一袭新换吸尘不染的青色襦裙,黑发如墨,冷落冰霜,神情高远冷漠,负手而立场中,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而地上则趴着一个下身竟满是血的男子,正龇牙咧嘴满脸辱色挣扎爬起,手上青筋暴跳,握金丝大环刀,犹如一只受尽屈辱的困兽发出暴怒的咆哮之声,眼中满是疯狂之色,“凤九歌,我杀了你!”
“嗷!”见主人受了伤,方才就在他身后准备伏击小飞鼠却落了空的通天神虎也被波及,虽然因为肉体强悍没有造成多大伤害,却也是损耗了七成斗气正大声喘着气,怨恨的盯着九歌。
它同气连枝,愤怒咆哮,却在下一刻被突然在地底冒出头的墩墩一声软糯的“吱呀”声给吸了一半风雷之力,九歌闪电出手,空中捆仙链犹如一条在高空起舞的银蛇,盘旋蜿蜒,趁它喘息之时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就以手上的捆仙链立时将它捆的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能量罩外的观众瞠目结舌,左亦昊下身是血,更要命的是失血的位置……那里分明就是男人的命根子啊!这个凤九歌竟然,竟然废了左亦昊!
还有,那只肥老鼠……不仅能冲破左亦昊的斗气防御,而且仅仅只是叫了一声就让那牛逼哄哄的通天神虎软了腿,这……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魔兽?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魔兽种族?敢情,它之前压根儿就是逗着那头猛老虎玩啊……
九歌心中有些无语。
肥鼠之前就能破解左亦昊的“暗夜乾坤”,作为同出《天乾经》一脉的《兽经》换汤不换药,墩墩自然可以化解老虎身上所借的风雷之力,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鼠宝果真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强横,那她刚才拼死拼活的又是为了什么?
诶,这算不算是她和她家肥鼠也有了一波盲目的崇拜者呢?
哇咔咔……
淡定,她要淡定。
“嗷嗷嗷……”通天神虎咆哮连连,空有一身本事,却英雄毫无永无之地,它不甘。
“吱呀。”墩墩得意的扬了扬爪子,而后兴奋的蹦到九歌肩头,啃着一颗糖豆,蹦蹦跳跳的在她肩头跳着舞。
“几位长老,莫不是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偏袒自家人不成?”对于左亦昊的疯狂杀招视而不见,她淡漠的抬眼,冷冷的对着高台之上维持秩序盘坐如山的老人。
“啊!”说话间,已经疯狂的左亦昊不顾身下痛楚带着滔天杀机已近到她身前,眼看着那开天辟地的一刀即将落下……
“技不如人,师门脸面岂容你一丢再丢。”其中一名长老轻叹一声,伸出一指进入能量罩将已经杀红了眼的左亦昊给撵了出去。
方才若不是他们出手加固能量罩,左亦昊此时肯定已经被那股连他们都有些吃惊的能量爆炸波给轰出场外。他们的出手是不想让那股狂暴的能量在斗兽宫中肆虐伤及无辜毁了斗兽宫,而左亦昊的输局却已是胜局。
“各位师叔,徒儿……我……呜……”左亦昊被带到了这名长老身边,眼底满是被羞辱的愤恨,下身的疼痛清楚的告诉他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生不如死的事情,羞愤欲死,红着眼,却始终没有脸说出自己所受的伤,最后竟然忍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师叔,她羞辱徒儿,就是羞辱师门,师叔要为徒儿报仇啊!”
几名长老同他师父是同辈,而他师父在门中地位更是仅次于教主,见他如此自也知道此事很难向那脾气出了名臭的家伙交代。
但这左亦昊自己技不如人可是多少双眼睛看着,如今又是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难道真要他们这帮老家伙不要脸面的在杀了那女娃,将圣教的脸面再丢的干脆些?
哼!
几名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此事便是真捅到了那位面前,不说是他自个儿徒儿技不如人,就若真是追究起来,他们当真又岂会俱他!
“咦,我羞辱你什么了?”此时,已经下场的凤九歌正准备低调走人,不想却被左亦昊勾起了好奇心,因此十分无辜的转过脸,眨巴着大眼睛,很是无辜的问道,好似在深山修行多年果真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在场所有人都翻翻白眼,觉得她也忒不厚道。
她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盯着左亦昊捂着的受伤部位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喂,耗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姐姐上场前不是已经提醒你了,要注意保护好你的病根子,你怎么还是……
诶,早知道你这么想当太监,我之前就该带把剪刀,好歹那一剪子下去还能留下点‘全尸’给你留作纪念不是?也省的你如今因为它‘粉身碎骨’的哭爹喊娘嘛。”
夜景天笑眯眯瞧着她的摸着自个儿喉结,自言自语着,“虽然言行举止都大胆了一些,可是这会儿本王子瞧着怎么就要多顺眼就有多顺眼呢?”
小和尚不济摇头叹息,脸颊却是透着两抹可疑的红色,“阿弥陀佛……”
漠日涯小公主嘴巴张成“哦”字,脸上布满红霞,“容尘,她……她怎么能这样!”
容尘出尘的脸上露出一抹清隽笑意,“这便是她了。”
所有的群众也是笑的笑憋的憋,虽然对这女人同常人所不一样的行事作风有些微词,但今日她以区区五星大斗师之力挑战斗王成功且当众将他废了是真,心中又是崇拜又是难以置信。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赢了左亦昊,还废了他?
不由分说,经此一役,凤九歌的恶名再次远扬。
这女人狠啊,跨阶挑战斗王成功也就算了,却没让人家痛快的死,而是炸了他命根子,让左亦昊这辈子都再抬不起头。她这是毁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啊。
左亦昊眼睁睁看着那将羞辱的像是粪虫一样在所有人面前在自己心里都再抬不起头的女人,趾高气扬的哼着小调儿欢快离去,紧握的双手深深嵌入皮肉,有血汇聚成小溪自手中流向地面,与他那被血所染红的下半身融为一体,触目惊心的红。
他尊严的命根子即使没了却依旧在剧烈作痛,他眼中承载着无尽的恨意与疯狂,牙齿咬的咔咔作响,要将她挫骨扬灰的噬骨痛恨如同一条漆黑的毒蛇沉入他的心里,见血封喉的毒汁自他的心口蔓延向全身每一个细胞。
凤九歌,你今日羞辱之仇,我左亦昊永生不忘。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在全天下面前、至亲的面前羞辱的你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此一战,凤九歌在一月前挫败天乾圣教候补圣子的闹市之战后,再次抛出一记重磅炸弹,整个圣城都疯狂了。
“你说什么?左亦昊这个货真价实的斗王居然被凤九歌给败了!她可是才五星大斗师啊。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仅是败了,还被废了!那天可是有几万人亲眼看着的!我当时也在场,亲眼看着他那活儿手臂粗,就被那小女人那酥嫩的小手儿那么一揉……”
“啧……瞧她那模样,光是想着我都觉着硬了。要真是揉上那么一揉……定是赛神仙啊……”
“啜!瞧你这出息样儿!真要让她给揉上,你也就和那不男不女的左亦昊一个样儿,那活计不仅是废了,还是轰的一下就全化成灰了!看你以后想你娘们还男人的起来!”
正在街上随意溜达的九歌经过这酒肆门口听见这露天席位上坐着的几名汉子讨论的话题,居然是这以讹传讹的已经没有样子毫无营养的事情,先是一阵无语,紧接着却是背后突然冒起了一股飕飕寒意,好似寒冬腊月突然降临。
墩墩此时正和阿蛮一起在百里外的深山老林里探宝,所以此时她的肩膀上突然毫无预兆的落下一只男人爪子自然让她自心底里冒着寒气。
尤其当这只爪子的主人气息十分熟悉,此时正散发着一股冰寒之气咬牙切齿的贴着她身体,低头凑近她耳朵邪笑,“小凤凰,这才多久你就又给本座戴了这么大顶绿帽。为夫怎不知,被你揉上一揉竟是赛神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