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岁数小还是有着人的习惯的安苡诺,觉得眼皮愈来愈重,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想睡觉,而冥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下巴就那么的抵着安苡诺的脑袋,双眸望着前方,似有所思。
口不能言的难处就是不好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安苡诺觉得极为不方便。使劲浑身的力气,动了动胳膊,放下的时候身子更是无力了。
“怎么?”察觉到安苡诺的动静,冥刹垂眸,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问道。
半响,安苡诺没有动静,冥刹换了个姿势,与她对视,看见她脸上的疲倦之色,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眸中闪过一丝懊恼,随后才开口:“睡吧。”说罢,将她平放于踏上,为她轻拉被子。
不是要睡么?怎么一直看着他?冥刹不解的看着安苡诺,而她却一直看着自己,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还不放弃看着他。
“听话,乖乖睡觉。”看着安苡诺眼皮闭上了又睁开的重复动作,眸光一闪,这笨花,还真是笨,睡个觉都不听话。
口不能言的坏处就是明明人家说的不是自己心中想要表达的,你却无能为力。深深的无奈感划过心间,安苡诺狠狠的眨了双眼,睁开眼睛看着冥刹。
她只想说,我虽睡着你的床,但是你也要回避一下吧。尽管她未满百岁,化为人形却是事实,而她的身子,与成年人没有什么区别,该有的已经有了,还是说在魔界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忌讳?
冥刹一直看着他,安苡诺无语了,表情恹恹的,不在看冥刹。安苡诺这一举动,他以为她害怕。“我陪你。”
明明是很温馨的三个字,此时在安苡诺听来却是极为郁闷的。沟通,沟通,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无比的重要。既然她说不清楚,他也不能感受到自己所想,那就闭上眼睛睡觉吧,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安苡诺沉沉睡去之后,冥刹的身子动了动,一手抵着床沿,细细的近看安苡诺的面容,深邃的黑眸流转着幽暗之色,指尖轻若羽毛的抚着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没有色泽的唇上,久久才移去。
冥轩阁外,宫内的人经过冥轩阁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往里面看,期待看到魔宫的传奇人物,可他们都失望了,什么也看不到。
“国师,魔宫未有照顾小丫头的经验,如何是好呀?”苍蓝似笑非笑的看着忙碌捣鼓药材的苍木林,幸灾乐祸的说道。
小丫头?这个称呼到是很符合她此时的样子。可一想到她的岁数,苍蓝也不仅汗颜。尊主做什么不好,偏偏去招惹这么一个女子,以后的日子他该如何想象?
“夫人的事你瞎参和什么?”苍木林狠狠的瞪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人,没有好气的说道:“尊主已牵红线,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说来也奇怪,自魔界创立以来,上至魔尊下至官员,可谓无人成家呀,这一现象,在魔界来说是极为罕见的现象啊。
万年了,也该有所变化了。
“夫人,你竟然叫她夫人。”苍蓝把声音抬高,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
万年的魔尊和一个未满百岁化为人形的花妖结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怪胎?他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
魔尊竟然喜欢年龄小的,这胃口让他额上直冒冷汗。
“收起你龌龊的心思。”音落,随之一株灵芝砸在苍蓝的胸膛上,继而落在地面上,滚了滚。
苍蓝的表情,苍木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尊敬的魔尊大人竟让他想象成什么样子了,真是魔界的不幸啊。
被看破心思的苍蓝不好意思的弹了弹衣角,不自然的神色瞬间恢复正常,幽幽开口:“听说天界的百花仙子仰慕尊主已近五千年,这件事你怎么看?”
同样是同类的两个女人碰到一起,会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心里隐隐期待,眸中也闪烁着的亮光。
天界尊贵的百花仙子,自五千年前的天宫瑶池宴上对尊主一眼成灾,如今听闻魔宫出现一女子,怕是心都碎了吧。
日后的日子应该充满生机的,他觉得。
“你以为尊主看上的女子岂是你能够拿来相提并论的?”苍木林觉得,他应该在尊主面前参他一本。
“百日之后天帝寿辰,我们瑶池宴上再做讨论。”
看着苍蓝离去的背影,苍木林不解,他何来的肯定尊主一定会带着那姑娘一同前往?
五界中,天界、魔界、妖界是没有昼夜的,而人界有黑白昼夜,冥界有的只是无限的黑暗。当安苡诺醒来,睁开眼睛周围是亮着的。
“醒了。”安苡诺颤颤的睁开睫毛之际,冥刹第一时间出声了。
一觉过后,安苡诺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试意动了动胳膊,已经能正常活动了,心里很高兴。
冥刹将安苡诺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下巴低着她的脑袋,双手握着她的小手,闻着她发间散发的淡雅之气,许久才开口:“五日之后我教你识字。”
看着一个人睡觉,然后看着她醒来,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感觉不是一般的好,那种感觉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只是觉得很好。
她太小太弱,暂时不能修炼,那就先教她识字吧。这件事情应该也跟他看她醒来时的感觉是一样好的吧。
听言,弄墨一怔,半响之后才抬眸看向冥刹,看到他眼中的肯定,她微微的皱眉,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恹恹的。
冥刹手一招,一本书现于他的掌中,翻开书页,黑白分明的字越于纸上。“你看,这就是字,很简单的。”冥刹耐心的解释,想让她对识字感兴趣。
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体,安苡诺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叫她不认识繁体字呢?脑袋一垂,她恹恹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一点也不想学。
“笨一点也无妨。”他冥刹的笨花谁敢多言?
不自觉的维护和宠溺一点不掩藏的表露出来,安苡诺听言,睫毛颤了颤,怎么自己被他定位成了笨的代名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