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见府中小厮散躺一地,鼓尊彦等人的人影早已不见了踪影,心下焦急不已,立即命人去把行风带来,行风是公子临走前留下专门送信禀报宝儿小姐近况的雄鹰,将宝儿小姐被劫一事写于纸条之上,绑在行风的脚上,一挥臂,行风展翅高飞,高空环绕几圈,张伯叫道:“去吧,快去找公子。”鹰啸长空,行风便飞走了。
一行人来到驿站,鼓尊彦吩咐弃轿改车,软轿内的宝儿仍未清醒过来,轻轻的将宝儿抱出轿外,将其放在准备好的马车里,马车里宽敞舒适,准备好干粮,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梧桐镇回东晋。
因怀柳镇是南凤国最边境的镇子,所以一行人不到半日便出了南凤,正行驶在境外的森林里,鼓尊彦望着仍未清醒过来的宝儿,不知是因为路上颠簸,还是梦中有什么事困扰着,一双黛眉轻轻皱起,伸出手,想轻轻抚平这轻皱的眉头,刚伸出去,只见宝儿宛如蝶翼的睫毛轻颤,一双明亮的眼睛便睁了开来,望着定在脸前的手,让鼓尊彦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啊…”宝儿立即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在家里打张伯伯,还凶她的那个人,不时害怕得尖叫,纤细的身体不由得向马车里面角落靠去,怀抱双膝,只留一双眸子在外,即使眼里噙着泪花也警惕的望着鼓尊彦,生怕他伤害她。
望着宝儿这么害怕他,鼓尊彦不由得哑然失笑,轻语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带你回家。”
闻言,宝儿才发觉自己不是在家里,看着陌生的地方,宝儿不由的痛哭起来:“这里是哪里,宝儿要回家,宝儿好害怕,宝儿不要呆在这里。呜呜…”
“晋兮,不要哭,我是鼓尊彦啊,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啊”鼓尊彦依旧耐心的哄道。
望着眼前的鼓尊彦,褪去了之前的戾气,一脸和善的冲她笑,说话也跟鸣哥哥一样的温柔,宝儿停止了哭泣,用哭的有点沙哑的嗓子问道:“真的吗?你真的能带宝儿回家吗?”
“恩,我带兮儿回家”
宝儿破涕为笑,以为眼前的人真的会带她回家,这样的话,她就能见到鸣哥哥还有张伯伯了,还有好多的糖葫芦等着她,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只是她不知道,鼓尊彦要带她回的家,并不是她之前的家。
一路上,虽然鼓尊彦对宝儿照顾有加,但是宝儿本能的为鼓尊彦身上散发出得气息而害怕,她不敢再跟他说话,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鼓尊彦看着宝儿依旧不敢跟他说话,即使他先话起,她也是战战兢兢回答得模糊不清,一天都窝在马车的角落里,一双眸子更是担惊受怕的望着他。
是夜,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并未找到合适的留宿之地,鼓尊彦便决定在野外度过一宿,夜晚,满月升起,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森林周边缠绕着层层深邃的阴影,显得清瘦孤凉。
下了马匹,一行人便忙碌了起来,分工进行,生火,打水,支帐篷,鼓尊彦下了马车,撩起车帘,对里头的人儿轻唤:“兮儿,下车了”
宝儿听到叫声,从膝盖里露出头来,打量起周边,现在天已经黑了,马车里没有灯光漆黑一片,外面有柴火在烧,照得通亮,宝儿害怕不敢呆车里便立刻下了车。
下了车,鼓尊彦牵着宝儿坐到火堆旁,知道宝儿害怕他,便离她远点自寻一处石头坐下,从怀中拿起地图认真的看了起来。
宝儿见这么多的人都在忙,没有人理她,外面又漆黑的一片,眼泪又在眼珠子里打转,眼看就要哭出来,就在这时,打完水回来的流刃看到,便来到宝儿跟前,一脸笑意的说道:“晋兮小姐”
宝儿看到眼前的人跟他说话,脸上温和的笑意让宝儿心里不再那么害怕,轻轻问道:“大哥哥,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晋兮小姐”
“可是宝儿不叫晋兮小姐,宝儿叫宝儿。”宝儿继续道。
“啊。”流刃已经知道晋兮成了痴傻人,如今见她这般说话,也有点惊讶,真是世故多变化,物是人非啊。
“恩”忽然,宝儿发现草丛闪出点点星光,欣喜不已,扯着流刃的衣袖问道:“哥哥,那是什么,好漂亮。”
流刃回头看过去,小小流萤,在黑沉沉暮色里泛出微弱的荧光,让这沉静黑幽的夜晚不再孤寂,回答道:“那是萤火虫。”
“萤火虫,哇!好漂亮”宝儿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心的欢笑起来。
看着宝儿这么的开心,流刃心里也轻松不少,现在天真的宝儿仿佛让他看到自己的亲妹妹般,忍不住的想要她开心。
“宝儿,你等着,还有更好看的呢”说完,便起身跑到草丛中,冲宝儿挥挥手,然后便急速的穿梭起来,草丛中,树木上的流萤被惊动得漫天飞舞,霎时间,流萤成群地在夜空中飞翔,象星的河流,灯的长阵,流萤闪烁在林梢,莹莹的绿光,来回穿织飞舞,构成各种奇妙的景象。
宝儿高兴的冲进流萤中,在清幽的月光下,追着萤火虫的点点灿烂纷繁,一面轻轻扑捕,一面不经意间抬头,仿佛寻找如水月色里,牛郎织女星的缱绻对望。
被周围响声吵到的鼓尊彦抬头,看到的是这样一番景象,一身粉红罗衫的宝儿恍若精灵般在丛中追逐着那点点灿烂星光,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耀眼光芒,似真似幻,如在幻境。鼓尊彦顿时愣在那里,久久凝望。在忙活的众人也被丛中景象所吸引,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丛中的可人。
片刻后,受到惊扰的流萤先后飞走了,周边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宝儿上前想把飞走的萤火虫赶回来,可是越赶越少,心下慌了神,焦急的望向流刃:“哥哥,萤火虫都跑了,它们不跟宝儿玩了”眼看就要哭出来,流刃上前安抚道:“宝儿乖,萤火虫它们不是不跟宝儿玩,是因为太晚了,它们要回家睡觉了。”
“哦,那它们的家在哪里啊”
“大概在很远的地方吧”
“哦”宝儿看着一点一点消失的萤火虫,挥挥手道:“再见,萤火虫再见,下次还找宝儿玩”
直至周围漆黑起来,宝儿才离开草丛回到火堆边。
宝儿刚坐下,抬头便看到对面鼓尊彦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心下便感到害怕,看到随后跟来流刃,立即躲到流刃的身后,露出一双受惊的眸子悄悄的盯着鼓尊彦。
流刃看到鼓尊彦阴沉着得脸,再看看躲在身后的宝儿,不由得尴尬不已,轻轻的将宝儿从身后拉出,说道:“宝儿,这么晚了,快去睡吧,宝儿不是想早点回家吗?”
“恩恩恩”宝儿转头看了眼鼓尊彦,见他没有看这边,便逃一般得跑去了帐篷。
鼓尊彦看着宝儿逃一般得离开,脸更沉了几分,一路走来,他对她哪不是和颜悦色,他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下属。
火堆前,鼓尊彦看着手中的地图,装似无意间说道:“流刃”
“是,主子”一直默不作声的鼓尊彦突然出声着实让还在纠结的流刃吓了一跳,毕竟他只是名下属,跟晋兮小姐这般胡闹,岂不越距了。
“下不为例”
“是”
接下来的几天,宝儿虽然依旧害怕鼓尊彦,但是一直以来,他虽然板着脸,却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在马车里也大胆了起来,不时的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宝儿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离家这么这么的远,流哥哥也说了,回家要走很远很远的路,但是,只要能回家,宝儿就很高兴。
西齐边境城外。
一辆棕色马车停驶在城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小厮,轻掀车帘,恭敬道:“公子,到了”
“恩”从车内下来一清逸男子,此人便是凤鸣。
几日来,日夜兼程的赶路,让他脸上出现丝丝倦容,但惟独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
城门外,高墙之上气势恢宏的写着西齐,高墙之下,却是空荡荡的无一人。
“公子,这西齐未免太欺人太甚,您好歹也是南凤的皇子,怎可这城门之外无一人相迎”
旁边的随身侍从看到城外这番景象抱怨道。
凤鸣默不作声,只是望着眼前高大的城门,眼神深邃起来。
就在此时,高空中传来一声鹰啸,凤鸣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雄鹰高空盘旋,鹰啸长空,旁边的侍从认出那鹰正是行风,说道:“主子,那是行风”
闻言,凤鸣心中莫名的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顿生出来。
“行风”凤鸣冲空中叫喊一声,只见行风立即降落在凤鸣箭头,凤鸣一边取下行风脚上的纸条,一边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事的。
取下纸条,只见纸上寥寥数字:“宝儿是东晋丞相之女,被劫回国”
霎时间,凤鸣震惊原地,宝儿被劫?
被这一事实吞噬理智的凤鸣立即冲上马车,冲侍从喊道:“立即回程”
侍从没有看到纸条之上写着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眼前,他知道主子定是万万不能回去,上前扯住缰绳说道:“主子,现在已经到了西齐,之前主子已耽搁一月之久,若是还不听从皇命,如若引起两国纷争,公子担待不起啊。请公子为南凤百姓着想,三思而后行”
一言惊醒,凤鸣不由得深感挫败,是啊!他是南凤的皇子,身上背负着南凤的使命,他怎可弃之不顾。脸上神情不由的落寞,苦笑不已,也许是宝儿的家人找到了宝儿,接她回家也说不定,平复心中的不安,片刻后说道:“走吧,进城吧”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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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觉得自己写文章越来越差劲了,文笔也越来越差了,哎,好自卑的说。
还有啊,小七卡文,卡得实在是太厉害了,烦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