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还一边对霍无霜抛媚眼。
霍无霜如遭雷击,外焦内嫩。见过无耻的,就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拿了自己用命换来的钱不说,还嫌少。从没见过这么无耻又猖狂的客人,真不知自己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接下这笔生意。
不过嘛,想见门主也不是简单的事,不死也要你半条命,嘿嘿!
“好,奴家会据实以告的。”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赔笑道:“天色不早了,奴家可以走了吗?”
月灵犀咧嘴一笑,毫无预兆的揭下霍无霜覆面的轻纱:“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呀?”
肤白胜雪,美艳照人,做杀手确实可惜了点,若能放在留芳阁,那可是不小的收入。
霍无霜啊的尖叫一声,杏眼圆睁,眼底很快升起上了一层雾,好像月灵犀再多说一句,眼泪就会掉下来。
月灵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这是什么表情,不过是看了她的样子,需要表现得像失身一样委屈吗?
羽扇门的人从不以真面目视人,一旦被人看清了自己的长相,除了死别无选择,这也是羽扇门为何如此神秘的原因。
“你害死我了!”霍无霜反手甩开月灵犀的手,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连龙笑吟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
月灵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皱了眉头:“我怎么害死你了?”
霍无霜不理她,只管自己哭个痛快。
“等下哭花了脸就会变丑女人了。”一听人哭,心就跟猫抓似得难受,连忙蹲下身安抚。
不说还好,一说霍无霜哭得更凶。她从小就是孤儿,被羽扇门收留去训练成了杀手。她也梦想着有一天能脱离羽扇门的控制,找一个疼爱自己的良人,平平顺顺过完人生。
但想完全脱离只有一个办法——赚钱赎身,前提是没人见过自己的真面目。赎身的数目不小,霍无霜也存得差不多了,想着接完这一笔就离开,却被月灵犀一手破坏。不但银子没赚到,还倒亏了一笔,连自己的样子也曝光,这让她情何以堪。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换来了的却是门主即将赐下的一杯毒酒!她心中的委屈谁人能体会?
“不许哭!”月灵犀一声低喝,霍无霜倏的打住,抽噎着看她。
“有什么事用说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说归说,还是伸手替她抹去腮边的泪水。月灵犀察觉她刚才红润美艳的脸渐渐起了变化,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了点点黑斑。不好,她毒发了!
将手中的面纱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陀罗花香传来。不急思索,迅速将面纱丢开,出手止住霍无霜身上的穴道。
“有什么委屈对我说,我替你做主。”
霍无霜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愣了半晌才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这毒只有门主才有解药,他是不会给我的。”双肩无力垂下,深深的绝望在眼底流转蔓延。
月灵犀忽然对她生出同情来,多一个人不过是多天一双筷子:“想不想离开羽扇门?”
“什么?”霍无霜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泪眼。
龙笑吟知道月灵犀的心软,摇着扇子走过来:“除了她,没人能帮得了你,好好想想。”
看看龙笑吟又看看月灵犀,霍无霜埋头思索,既然自己横竖逃不过一死,为何不能赌一把?而且她人好像不错,武功也比自己高强,说不定能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你有什么办法吗?”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三人凑在一齐叽叽咕咕的商量了半天,最后霍无霜心满意足的捡起地上的面纱飘然离去。
“不怕被骗了?”龙笑吟带着看好戏的神情问道。
月灵犀白了他一眼:“天下最大的骗子我都不怕,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龙笑吟被呛得连连干咳:“不就是让你请了一顿饭,都过三年了,干嘛还一直惦记着?”
“狡辩凸显自己的愚蠢,懒得理你,我要回家睡觉了。”几个兔起鹘落,人已经在三丈之外,龙笑吟字后面哇哇大叫:“等等我啊!”
才出黑风林,迎面就看到一个人火烧火燎的奔来。
“嘿,那不是傲天秋吗,他怎么来了?”
月灵犀忽然觉得有点头痛,傲天秋会不会粘的太紧了,跟屁虫似得。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么晚了不睡觉,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给你送宵夜!”傲天秋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晃了晃手中的糕点。
龙笑吟绝倒!
一群乌鸦在月灵犀头顶列队飞过,满脸黑线。
“天秋兄真是疼灵犀,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荒郊野岭送宵夜,实在令在下佩服。”龙笑吟摇着扇子,一脸促狭的讥笑。
傲天秋只关心月灵犀的安危,对他的挑衅也不多做反应,淡淡道:“那是,娘子娶来就是要疼的。”
月灵犀听他说得这么肉麻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几乎抽筋。“我说……”
“娘子,你忙了这么久一定累了,我们快回家歇息吧。”说着,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在了月灵犀的肩头,一副体贴入微的模范丈夫样儿。
龙笑吟心中低骂,真不要脸,不过是灵犀花钱娶来的男宠,也敢把自己当回事。狐狸眼闪过一抹鄙夷,凉凉道:“天秋兄跟人跟得这么紧,莫不是怕你家娘子跟人跑了?”
傲天秋微微一笑,风度极好道:“没信心的人才会做这么蠢的事,我这是体贴。阁下好像还没成婚吧?”
“没有。”说的比唱的好听,体贴?我看你根本就是对自己没信心,才跑出来盯梢的吧!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成不成亲关你什么事?
“难怪,难怪阁下不懂夫妻间的默契。唉,这事还是等你成亲以后再讨论吧,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龙笑吟脚下一个踉跄,见过臭屁的,愣是没见过这么臭屁的,这小子嘴真够毒的!
“无聊的男人!”月灵犀啐了一句,飞身离开,留下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