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宸儿,好点了么?”

“祭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枉宸望着陌生的房屋,陌生的家具,心却很满足。

“宸儿,害怕了么?”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她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害怕吧。

“怎么会呢,只要有祭哥哥在,宸儿就是住鬼宅也不会害怕~”

她迎着笑脸,望着他,而祭远却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她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心里很是担心,她坐起身,伸手探了过去。

“宸儿。”他的突然一声言语,把她吓了一跳,手吓得立马缩了回来,两只手攥在一起。

“怎么了?祭哥哥”

祭远站起身,背对着她,头微微侧后,“宸儿,以后…你还是不要叫我祭哥哥了。”

“祭哥哥,怎么了?是宸儿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么?”

“不,宸儿,你很好,哪里都很好。”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赤着脚跑下地,紧紧地从身后搂住他,“祭哥哥,不要!不要这么狠心的对我!我会很难过…”眼泪如珍珠般滴滴滚落。

祭远俯下身,双手轻轻捧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宸儿,可以不要叫我祭哥哥了么?你一直叫我‘祭哥哥’我会很难过。”

她懵懂的望着他,猜不透他这句话的想法,一脸无辜。

他望着她白目的眼神,笑容更加灿烂。

他知道,他的‘阴谋’得逞了。

“宸儿,改口叫我‘相公’不好么?还是一定非要叫我祭哥哥?”

她愣了几秒,她知道他又甩了她。

赌气的跑到床上,盖上被子,身子侧躺,背对着他。“不早了,我睡了。”

他望了望天,才刚过酉时,这可不像她夜游神的作风。

他转身,关好窗扉,走出了屋子。

门被轻轻的扣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睁开眼,下地,轻移到窗前,望着不远处他房间里明亮的灯火。

静静的观望,早已是四更天,可,今夜不眠人又何曾只有她一个。望着不远处明亮的灯火,抬脚之际才发觉双腿早已发麻,揉了揉酸胀的双腿便往灯火处走去。

明亮的灯火,依稀如昼。

她轻敲房门“祭哥哥,你睡了么?”

四周一片静谧,未有答语。

她便又轻敲了三下,可依旧无人回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脑海里周旋,她慌了,害怕了,使劲推动房门,门在吱呀声中开了,她立马提起裙摆跑进,屋内空无一人,她呆坐在椅子上,不好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滚动播放。

这时,院落处传来一声声响——她站起身,立马向院中跑去。

祭哥哥与刺客打起来了么?

祭哥哥,受伤了么?!

当她跑到院中,展现在她眼前的却是这样一幅画面——祭远倒在石桌上闭着双眼手里还拿着酒坛往嘴中灌着,面色微红,略显醉意,他的脚下歪倒着三四个空的酒坛子,四周酒气熏天。

看到他依然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心也不再那么不安。

她快步走上前“祭哥哥,你怎么一下喝这么多酒?!”

祭远抬起头,睁着惺忪的双眼望着她“大姐,你是?你认识我么?”

‘大姐’?“祭哥哥我是宸儿,你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她摇晃着他的肩膀,神色焦急。

“大姐,你真好,肯关心陌生的我。”

“本以为可以一醉解千愁,谁曾想却是酒入愁肠。”

“我曾是一名将军…。”

我曾是一名将军,在与敌军的作战中,不慎,掉入了山崖,老天怜惜我,掉在崖壁的一棵树上,才保其了性命,后来被采药的师傅所救。当我醒来时,一个跛脚道士坐在我的面前,他唤我‘清远’,说我是他的徒儿,因练功时,一时贪玩失足滚落下山坡,头部受创,才导致了失忆。最初,我还有些怀疑,可是师傅对我很好,如父亲般教导我爱护我,慢慢的对他的怀疑变为了深深的敬仰。就在那一天,师傅交给我一项任务——刺杀一位女子。夜晚,我潜入了女子的府邸,望着女子熟睡的容颜,心中却漾起了很多陌生的情感,拿着匕首的手变得无力,刀刺不进她的胸口。恰在这时她突然发疯一般的喊叫,望着她的疯傻,我莫名的心痛了,心如刀割。我怕她喊来侍卫惹来麻烦,便擅自用口堵住了她的口,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包围着我,心久久不能平静。第二个晚上,我再次潜入了女子的府邸,望着她绝丽的容颜,我的心也变得很平静,那一刻十指交握,我便情根深种,不可自拔,我知道即使有一天死在她的手里,我也值得。当我回到山上,她熟睡的容颜依然在我脑海里翻腾,那些个陌生的场景里,我和她,嬉闹,牵手,饮酒赋诗,花前月下,一切是那么美好,可每当我闭着眼睛,想努力看清时,一切却又是那么模糊,头也会开始莫名的剧痛,脑海里师傅的身影却突然出现,那么清晰。“清远,我的好徒儿…。清远…。”或许,这是一种惩罚,我没完成任务的惩罚。

师傅武功高强,如九天玄界般没有境界,高深莫测,师傅杀死她便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想到这,我急忙往山门口跑去。

“师傅,徒儿求你不要去杀她!”我拦住了师傅的去路,跪在他面前。

“如果你想一直跪下去,我不拦你。”师傅望了我一眼,拂袖离去。

一天,两天过去了,我依旧跪在山门前,未挪动一步。

那天,希望从地平线上升起。

“徒儿,你这是何必呢?”他搀扶着我起身,肿胀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站立的力量,他把我扶进房屋,化功为我医好腿。

“清远,你的腿已无大碍,为师答应你,不杀她。你走吧…”

“师傅,保重。”

“清远,情怨,终究是逃不脱这一劫,是对是错?是是是非?”

“徒儿,你过来。”我能感到师傅将手掌悬空放在我的头上,一股热流涌至头顶,无数个陌生而熟悉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一一铺展开来,心里也一下觉得很充实,不像以前有那么多的不安。“祭哥哥,你快来。”“祭哥哥,你又欺负我”…是她,我认识她!她就是我一直珍惜的人,深爱的人。头或许不能承载如此重的情感,开始疼痛起来,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山下的草地上。

“清远,清远…。”这是师傅的声音,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我根本无法判断声源。

“清远徒儿,不用找了,我是在用千里传音与你对话,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我想你应该也记起了我是谁,对,我就是你五岁之年在王府里见过的跛脚道士,不要问我为何封锁了你的记忆,我此次来,是要告诉你,她有难!你得速去救她!”

——

这里是我家,可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位‘大姐’是谁,她是怎么进来的?四处张望,屋子里只有他与‘大姐’两人,他慌了,宸儿呢?!宸儿在哪!明明他把宸儿带过来了,可却不见了!无明无故的多出来一位陌生的‘大姐’。他挣扎着坐起身,头还有点昏沉。

“祭哥哥,你醒了?”宸儿看见祭远坐起身,立马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一脸微笑。

“大姐,麻烦你松开我。”祭远推开她。

“大姐,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居所里?”

宸儿呆呆的站立在那,看着祭远,难道是昨晚的酒还没醒么?为何他还是莫名的叫她大姐。

她走进床边,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体温正常,不曾想,他一下打落了她在他额头上的手。

“祭哥哥,我是宸儿!你不认识我么?!”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姓祭?就算你认识我,拜托,你别一把年纪了在我身后叫我‘祭哥哥’还有‘祭哥哥’这个称呼,并不是你可以叫的。”祭远站起身,神情冷峻的看着她,眼神如浮冰般,危险,孤傲,四周一片寒意。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他,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如阳光般温暖如雨露般温柔。可是眼前的他,阴冷,危险。

待她反应过来时,脖子早已在被他掐在手里,稍动一步,性命便有可能交代与此。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姓祭?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居所在此。”

她听着他的问话,她又能说什么呢?她说她是枉宸,他会信么?!

她的苦笑,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一种讽刺。

他的手一点点用力“无论你是谁,你今天都得死。”

无论是谁么?都得死。她不禁苦笑,原来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如此的脆弱。

“任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这恐怕只是一句他留给她的戏言…。

她绝望的闭上眼。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脖子上的压迫感一点点消失,她睁开眼。

“你是谁?为何会知道这句诗?宸儿!你认识宸儿是么?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她望着眼前的他,先前的阴冷眼神早已被焦急所取代。

“如果我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信么?”

祭远打量眼前的陌生‘大姐’,三四十岁的年纪,尚有风华,顾盼之间,风情万种,衣着清凉艳俗,丝质的襦裙外只单披着一层薄纱,一动一式之间,便可看见满园春色。他知道,就算宸儿失忆,也不会允许自己穿这样的衣服,眼神不禁又开始变得阴冷。

“大姐,你是在说笑么?我要找的是我文雅、端庄的妻子,不是你这样风骚、肮脏的老D妇。”

她站在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祭哥哥就是认不出她。她跑到铜镜前,仔细端详铜镜里的那张脸,肤如凝脂,眉如远黛,榴齿含香,丰神冶丽,怎么看也不会被人当做三四十岁大姐,而自己上身身着青白色小坎下身身着樱兰流苏长裙,都是朴素、淡雅之色,怎么会被祭哥哥叫做D妇呢。

她越想越不明白,站在镜前左右端详。

“你可真是高度自信过了头,站在镜子前那么久,怎么,难不成是爱上镜中的自己了?那我也仁慈一番,你死后也把这镜子给你烧下去,免得你相思成疾。”祭远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茶杯。“杯中窥人,今我就来个以水杀人。”

他晃动着手中的茶杯,水滴滴落在地上,变成一根根冰刺,深深的扎进地里。

她不禁吃了一惊,祭哥哥何时有这样的功力。

“准备好了么?”祭远冷凛的望着她。

“之子于狩,言韔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夫唱妇随,不弃不离。”

——(回忆)——

“祭哥哥我们成婚之后,归隐山林可好,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之子于狩,言韔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祭哥哥你喜读书,我便红袖添香伴你夜读,夫唱妇随,不弃不离。”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些诗句!”如果说那句‘任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是她无意听来,那这些又如何解释。

突然间,双腿失去了力量,他倒在地上。

“祭哥哥,祭哥哥!”

“我可怜的徒儿,为师来看你了。”

她应声向身后望去,屋内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位跛脚道士。

她吃了一惊。“你是?”

“我是他的师父,也是以前要杀你的人。”

“徒儿,应该是中了梅楼的‘惑情丹’,惑情丹是一种毒药,它会麻痹人的大脑,使人对他最喜爱的女人产生幻觉。在他的幻觉中,你已不是碧玉年华的少女,而是被惑情丹虚构成了一个衣着清凉,说话做作,骚首弄姿的风尘徐娘。所以徒儿,自然认不出你。”

“那师父,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他的惑情丹么!”

“解开惑情丹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西域魅丹。西域魅丹,天下也只有三粒而已,一粒是在鬼神医手中,一粒在韩奕侯府上,一粒至今下落不明。西域魅丹虽说可以解得其毒,但也会留下副作用,吃下惑情丹的人不可以和自己喜爱的女子洞房,负责便会加速男子老化,一日十年。我走了,你要切记。”说完,便一缕烟似地消散。

希望这回我做的是对的,可以使他们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逃过此劫。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