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脚踹开房门,实木的门在空气里微微颤抖,呼应着楚夕蜷缩在被子下剧烈颤抖的身体。
那张脸,混合着泪水,说不出的凄楚。
那双眼,害怕的紧缩,疼的洛天宏心头酸软。
彼得—墨双眼紧闭的躺在地板上,身后一滩血迹。
洛天宏,收起枪支,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将楚夕拥入怀里,却不想,楚夕抬眼,剧烈的哭喊。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胡乱挥打的手臂,在空气里,莹白的肌肤上刺目的青紫交错,楚夕闭着眼,近乎疯狂,嘴里不住的哭喊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洛天宏伸在半空的手,僵硬着,门外,聚集了若干的保镖,以及那位中年管家,看到彼得—墨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瞬间,人群就炸了起来。
管家吩咐人找医生,保镖蓄势以待的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洛天宏,手里,握紧的枪支,迸发着无形的压力。
洛天宏恍如未闻,他抓住楚夕的双手,制止住她的暴动,在她侧颈有力一击,疯狂的楚夕停了下来,晕倒在洛天宏的怀里,安静下来的房间,空气里都似乎燃烧的愤怒的火焰。
楚夕的脸上泪水与血迹交错,就连昏迷着,那脸上的表情夜惊恐的绷着。
洛天宏心疼,心疼到心都碎了。
他用被子将楚夕裹着,打横抱起,面上的无限疼惜转目,却冷列的怕人。
他眼神扫过门口堵着的保镖们。对着管家到:“你们家主人没死,这笔帐,来日再算!”
他迈开一步,门口堵着的保镖看到管家的眼色,让开一条道路。
楚夕被洛天宏抱着,昏迷着被带出了这座庄园。
洛天宏将楚夕横放在车子的后座,发动汽车,缓缓的开出这座庄园。
汽车内,气压低的让人心口发闷,洛天宏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乱的根本没有头绪。
楚夕双目含泪的样子像是一根针,顺着他血液的流动,不断的在他的身体里穿刺。
他异常的恼火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很好的保护好楚夕,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平平安安的快乐,没有烦恼,不要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
但是,事情总是没有想的那么完美,偏偏所有的伤害都让这个女人承受,偏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
随即,他心中怒火烧起,彼得—墨。柏林黑手党的直接领导人,在这个黑暗国度占据一方之地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的女人如此的侵犯。真当他这个洛少爷是挂个名字的黑帮少主么。
这个自己想要万分疼爱的女人,竟然被他如此直接的伤害,那么,不管是谁,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不管是谁!
看着后座上沉睡的楚夕,他拨通手机里,那个沉寂了很久的号码。
“父亲!”洛天宏的车停靠在路边,他点燃一根香烟,香烟迷茫里,他透过烟雾看到倒车镜子里自己那双迷茫的双眼,带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天宏!”电话那头,声音中厚的如鼎钟撞击般的深沉。
“父亲,请将柏林,德国,西雅图,周边所有的黑九势力全部交给我!”
“理由!”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电话那头的父亲,只是平淡的想要知道一个理由般。只是,洛天宏却明白这两个字多代表的所有专制。
“我需要!”洛天宏深吸一口气,所有的烟雾,被吞咽到喉咙深处,像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死死的压下:“我不会在忤逆您的想法,不会在胡作非为,我会在生日之前,做好一切交接的准备,不会在排斥任何黑暗事情,您所有的安排,我都会心甘情愿的执行。”洛天宏透过反光镜面,看着沉睡的楚夕,嘴唇张张合合,麻木的吐出一些语言,那些语言说出来之后,似乎就随着空气飘散,寻不见踪迹,可是洛天宏知道,那将是一个魔咒,一个自己执意要挣脱的魔咒,如今,他心甘情愿的被魔咒束缚,一辈子,再也没有反抗的缘由。
可是,为了楚夕,他愿意。
愿意接手那些从小就惧怕的肮脏世界里的一切,心甘情愿。
因为他知道,只有有了足够的权利和筹码,他的世界才会握在自己的手里。
彼得—墨,就会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不惜一切。
“很好!”电话那头,长时间的静默,随后似乎传来一阵淡笑。“什么时候要!”
“明天一早,我需要所有的分部领导人向我报道,他们必须带着绝对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