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痛并没有如期而至,花碎风在她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下,脸转向一旁。
姬千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看的正是墙上那幅画!再看花碎风,嗜血的眼中,竟流露出一抹深情。
花碎风的手有一丝的松动,姬千幽哪肯放过,低头一口咬在花碎风抓着自己的手上,他吃痛放开了她,姬千幽眼见自己脱了束缚,抬腿便是一脚,正好踢在花碎风的脆弱之处。
“啊……”花碎风凄惨的大叫一声,身体被姬千幽这一脚踢到了一边,惨叫着,浑身抽搐个不停。听着那声音,姬千幽的心一阵扯痛!
站起身来,立即逃向离花碎风较远的安全距离,呼呼的,大口的吸着气,戒备的盯着被自己掀番在地的花碎风。却见他一副挺尸的模样,直挺挺的躺着,眼看向墙上的画,一双手握的死紧,仿佛要握碎自己的手骨一般。
姬千幽小心的踢了花碎风一脚,没反应,再踏一脚……呃,还是没反映。看着他一直盯着那画,那是一幅仕女图,画卷被青纱覆住,依希可见那画上是个极美之人。
姬千幽好奇的走了过去。好奇心又起,见花碎风如此在意这幅画,她怎会不想看看到底那上面是个什么样的人。
伸手就要抚开那青纱,就在这里,却听花碎风咬牙切齿的道:“别……动!”
姬千幽看了眼摊在地上的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露出挑衅的一笑,坏坏的道:“看看是什么,叫你这么宝贝!”无视花碎风吃人的表情,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王府,才不会在意他的脸色。
轻轻的抚开纱布,一束淡黄色的光芒闪过,仿佛是被人从画上抽出一般,光去,墙上的画纸立时变得旧黄,似是摆放了几千年的模样。可是,那并不影响画上仕女,姬千幽只觉呼吸一窒,心生生的疼了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竟找不出任何语言来来形容她的美。灵动的眼,勾魂夺魄,飞扬的发丝,每一束都像是在跳舞的精灵。她是仙女吗?姬千幽问着自己,只是即使是真的天仙下凡也及不过她的美好。那与世无争的眸,像擎着一汪清泉,让人的心感觉到温柔而甘甜,看到她,让人的心里莫明的祥宁。又像是星辰般,圣洁无瑕。
不自觉的,慢慢伸出手,想去抚摸那画上的人儿,可是,就在她手碰上那画的瞬间,那画,顷刻间,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姬千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依然躺在地上的花碎风,他阴鸷的血眼,如野兽般,似是要将她撕碎。
室内的温度极速下降,片刻间,结了一室的冰花!
“我要……杀了你!”
妖瞳似血,充满了怒意,那暴戾的杀意,让姬千幽感觉到危险!
十七,是一个月圆之夜!虚水亭上的珠帘被风吹的相撞,撞出啪啪的声响。
七月天,如进大寒!
花碎风的墨发飞扬而起,无风自动。血色的眼森冷鬼魅,如道道利剑,直落在姬千幽身上。
姬千幽缓缓的向后退去,寒气渐渐侵入体内,仿佛一下刻她便会冻成冰人。在花碎风的血眸中,她仿佛看到了万劫不复!
地上的花碎风挣扎着,要站起身来,身体颤抖,趔趄着,倒下,又要站起,歪歪斜斜,跌跌撞撞!
退出了内室,已看不到花碎风的身影,但是她的眼中仍旧可以看见花碎风噬血的眸。
“主子!”莫言尽挟着一妙龄少女,面露紧张的跑了进来,看到退出内室的姬千幽,便知出了事。一把扔下少妇,忙跑入内室,见花碎风一身的寒气,人却气若游丝!
放下花碎风,目光阴狠的看向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姬千幽,厉声道:“今夜,便要你祭了主子的元神!”说罢,五指抓向姬千幽,一掌就要拍她的心口。
凌烈的掌风扑向她的面颊,使有些呆愣的她瞬间回神,纤手袭上莫言尽的腰眼,用力抓下去。
莫言尽反映极快,收手便是攻向姬千幽的手腕。
“咔!”
骨骼相撞的声音!
姬千幽闷哼一声,右手立即回援,一枚银针立时穿透莫言尽捏住姬千幽腕部的手。
莫言尽两手撤回,‘嚓’的一声,抽出腰间软剑!十分迅捷的刺向姬千幽的胸口。姬千幽看着眼前极快的变化,竟做不出反应,霎时寒毛直立!闭上上,沉闷一哼,扯了扯嘴角!想不到自己一直太过自傲,仗着自己的小聪明,从不认真学武,总觉得自己的一身本领已算高强。没想到,如今在一个小小王府便连遇两个高手,而自己,确确实实的不堪一击!
闭眼轻笑着,等待着长剑的刺穿!
‘当啷’一声,刺中姬千幽的剑被一物挡住。姬千幽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呆愣住的莫言尽。
却见姬千幽胸前光芒万丈,一片强光,与剑相抵,越见强烈!
形势骤变,姬千幽一掌拍向莫言尽肩膀,借力向后飘出数丈,出了书房房门,双臂一展,身形若娇龙,欲乘风离去。谁知莫言尽身形一闪,瞬间移至门外,长剑瞬间化为万条银丝,向姬千幽飞去,一缠,一绕,一扯,快如闪电,而姬千幽已然趴落于地上!
“想跑,不可能!”莫言尽怒喝一声,银丝已化长剑,剑剑刺向千幽,杀手狠辣,招招追魂!而姬千幽以手抵剑,渐渐落于下风,身上衣衫已被划破数处,因闪躲的快,幸未受伤。
姬千幽面对莫言尽的必杀之意,越见慌乱!
院中,屋顶,处处可见二人相斗身影,姬千幽身姿优美,脚步慌乱。莫言尽如一浪浪凶涛,愤怒、毁灭!
渐渐看出莫言尽因怒气而杂乱的招式,姬千幽也慢慢恢复了冷静,神态也略显出轻松,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使得多年所学的精髓。身如舞姿,每一步都似飞仙,极其精致,极有韵致。
莫言尽看着越见轻松的姬千幽,不由得血气翻涌,对她的愤恨中,又多了一丝惊叹。这样的武功,已至空灵之境,只是极少用之,所以显得不太连绵。他的心神也越见稳定,渐渐有了章法和分寸,二人越打越烈,却分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