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大世子,皇上对你仁慈厚爱不假,可你公然玩弄圣上和重臣于鼓掌之间是不是太过荒唐。虽说您的盛名落霞皆知,您也不在乎名誉这种东西,可您将瑞王的面子置于何地,又将世代瑞王的惊才絶绝置于何地!”
顿了一顿,他似乎也察觉自己的话可能有点过激,虽然这些事情人尽皆知,可拿到台面上来说确实不合适,更何况还当着洛王爷的面。
性格使然,觉得不合适他也不会收回,故只是抱拳向洛御铭道了一声“臣失礼了”,又对着瑞正弘歉意一笑。
洛御铭揉了揉眉心,“你确实失礼了,下去向瑞王道歉。”
云暮秋看着面色不郁的几人,笑着出来打圆场,“行了都别说了,争执无济于事,去案发地点看看吧,也许有新线索呢,请萧大统路带路,愿意去的就去看看,女眷觉得害怕的就继续在水榭休息一下,晚宴照常举行,皇上如此英明,这件事情定会查出结果的,都别担心了。”
洛御铭虽然没说话表示支持,却当先往前走去,默认了皇后的提议。
田傀原以为那些娇滴滴的世家小姐们都会在这个应当显示柔弱的时刻静静待在水榭,岂料前面洛御铭一走,重臣紧随其后,青年才俊们也毫不犹豫地往前走之时,那些小姐们也纷纷跟上。
若不是看她们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不易察觉兴奋,田傀当真觉得她们只是娇滴滴的弱女子。
转念一想,高门大户多少肮脏事,哪个没有见证过或者直接造成过生命的陨落,又有哪个没有直视过淋漓的鲜血。更何况落霞尚武,许多大家小姐都会防身功夫,有些甚至请了高手指导。这种场面在她们眼里确实,不太够看。
事发地点不是太远,不到半刻钟便走到。
那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径,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也不怪没人看到。
因为萧勇交代过,且遣了侍卫看守,所以事故现场被保持的很好,死去的那名宫女甚至眼睛都还没阖上,脸上血迹斑斑,赫然有四道伤疤,看上去极为骇人,不怪那名去报信的宫女吓得惊慌失措,连那些阅历无数原本有些小兴奋似乎想看戏的大小姐们也不禁捂了捂眼。
萧勇贫寒出身,涉猎颇多,职位全靠真才实干赚来,所以对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比较在行,加之京卫衙门也不乏一些复杂的案子。是以洛御铭示意让他处理,自己在一旁看着。
萧勇也不推辞,开始询问,“方才田姑娘说事发之时自己确实不在水榭,那么请问您去了哪里,希望您别像瑞大世子那般胡诌,尽管你甚至是在场很多人觉得宫女身份低贱,可这好歹是一条人命,所以请如实回答。”
田傀听说过眼前之人大名,也听说他和瑞凌之间的种种传闻,但无论如何对这人的人品还是十分佩服。
只是他出口便如此直白地质问自己,难道没有瑞凌的关系?传说瑞凌有断袖之癖,难不成两人是相爱相杀?
意识到自己想法再次脱线的田傀甩了甩脑袋,捂唇轻咳,收起笑容,换一副严肃表情,“萧大统领,刚才田傀确实中间离席一段时间,也确实不方便说去了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这里,方才我往西去的,而这里位于东面。”
萧勇看着田傀看起来很认真实则没有什么意义的解释,不满道,“田姑娘,在下虽然很想相信,但是不得不说,你的这些说法,太没有说服力,能认真解释吗?最起码配合案件的调查,我想皇上没有精力再去纵容第二个草包。”
瑞凌摸了摸鼻子,敢情这是又躺枪了,心里哀嚎,真是随时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啊。老萧!干得漂亮,你等着。
田傀当然知道自己的答案没用,因为还没说到正点上,“萧大统领,事实上我离开那段时间往西边去的时候,是有遇到人的,可惜只怕别人出于某些不能说的不愿意帮忙作证,田傀只得这样回答。”说完含笑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回应她的依旧是清风朗月般的笑
似乎受不了田傀这文绉绉又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萧勇摆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那你具体去了哪里可以说吧?这个应该没什么不方便。”
田傀挤出一丝笑容,“这个还真不方便说,啊不对,不是不方便,只是那些地方不都是一回事吗?而且我实在不知道那地方是什么名字,当时走的急所以……那这个怎么说。”
洛御铭扶额,“萧勇,不用问了,田姑娘是瑞王兄带来的,朕相信瑞王府,也相信她。”
听着这话,瑞凌心里一阵冷笑,呵呵,这是要让瑞王府引起公愤吗?面上却放声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皇伯伯一定会相信我的,小傀可是我瑞王府走出来的,别说她没杀人,就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觉得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一般,赶忙讪笑改口,“啊哈哈,就是怎么会杀人嘛,虽然凶了一点跋扈了一点嚣张了一点,但是还是会讲道理的嘛,偶尔也像个女人的。”
田傀看着瑞凌从我爸是瑞王的姿态瞬间强行转换到田傀是泼妇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言外之意,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这么久了居然一点也看不透!刚觉得他正经他就瞬间推翻你的认知,刚觉得他荒唐他转眼就能给你鼓励和支持。
算了!指望不上他,还是自食其力吧,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真的好想踹他一脚啊啊啊,怎么办!
这个就知道添乱弄巧成拙的蠢货!真是蠢货!
看着田傀动了动脚和嘴角不明显的抽搐,瑞大世子瞬间便领会了她的意思,神清气爽地笑了。
“小傀你刚才去那什么太久脚不舒服吗?麻了?动什么动,恩?”瑞凌一脸关切,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激动地说,“看,小傀鞋边还有澄明殿那边特有的黄色胶黏土,这可以证明她没往这边来了吧。”
还田傀紧紧盯着瑞凌,自然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心里腹诽,这是不是瑞凌那个混蛋时常挂在嘴边的逆袭?所以说现在这是蠢货逆袭了?瑞蠢货逆袭了?
没来得及吐槽他脚麻走这么远早就该好用不着现在活动的众人瞬间便被他的惊呼吸引了,齐齐往田傀——的脚边看去。
确实,她鞋边沾着些澄明殿独有的黄色胶黏土,虽不多却足可证明,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因为澄明殿确实在西边,和这里截然相反的方向,且距离不近,至少不够去趟那边再折返杀人。
当然,有一种情况,那人轻功极好。
可没人觉得一个第一次进宫的女子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东奔西走杀一个婢女然后用胶黏土掩饰。
且皇宫守卫森严,一个人大白天明目张胆施展轻功来来去去只怕很难。
因此这时候目光都落在了那个指证的婢女身上,很显然,不是她说谎便是有人栽赃。
那宫女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不敢抬头,依旧瑟缩着。
也有人不甘心此事就这样,比如对田傀一见成厌的程大小姐,还有不知是因为瑞凌维护而讨厌田傀还是痛失婢女丧失理智的德妃。
所以从出生开始便相互看不上的二人第一次出现了同仇敌看的局面。
成绮晗依旧摆出高洁如莲花般的姿态,款款上前,“绮晗愿意相信瑞王伯伯和瑞王妃的教育,可是单凭这泥土会不会……这位宫女妹妹你能不能再回忆一下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德妃依旧是简单粗暴的方式,哭,撒娇,她再次上前抱着洛御铭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伤心,“皇上啊,玉雁死的无辜,这好不容易有了嫌疑人,请您好好查查,就凭这一点土就要推翻唯一证人的说辞会不会太草率了。”
“谁说本世子提供的证据草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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