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向着客运站行驶。
路边的景物快速地后退,像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吞食。
突然,手机又响了,根据铃声是短信,拉开腰间包包的拉链,划开屏幕。
沈倾瞬间心乱如麻。
这个人怎么会有她的号码。
点开来再细查,发信息的号码显示未知。
不管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焦虑,是以沈倾拼命地按捺着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那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余楷死得好无辜——Z
难以想像那一天沈倾是用什么心情去对着一大群人的,那个团有老人还有好几个小孩,需要额外留意。
而沈倾在等待他们逐一上车的时候,无法不去想那条短信。
“沈小姐?沈小姐!”
回过神,发现司机在喊她,“什么事?”
“叫那两个小孩不要在车轮下面玩耍!”
“哪两个小孩?”
“就你旁边那两个!”
她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像极了一个绝望的主妇。
把小孩抱到车上,还要守着,一不留神两个淘气包不知又跑哪去,他们的妈妈偏偏遭受着晕车。
倒霉的事情总会在同一时间全部砸来。
安置好住宿,饭餐。沈倾在亚圣酒店大堂休息。
平时她不会这样做,只是现在顾不得去避嫌,沈倾望着大堂那擦得净如明镜的地板出神。
大堂经理悄悄地拔了个电话。
然后贺征出现。
只在远处静静地望着沈倾。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不管她在想什么,贺征感觉她并没有在想他。
可是他就是无法自止地观赏着她。
他正在渐渐地失去自我,感到大限已至。
沈倾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酒店。贺征走出他刚才藏匿的转角的地方。
于是那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沈倾的音容笑貌不断不断地在贺征的心海里播放。
贺征思念着沈倾,沈倾心乱如麻。
玉卓一来便上了楼去找沈倾。
关上门,反锁。
“你看看。”手机递给玉卓。玉卓先是脸色煞白,接着皱紧了眉,阴郁散发在空气中间。缓缓地,玉卓吐出一句:“她不是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吗,怎么还会发短信?”
“有一种盲人专用的手机。”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是不要发明那种手机为妙。”玉卓一手撑着脑袋。
沈倾几乎瘫痪在床:“我今天好累。”
玉卓坐她床沿,“现在必须振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感到无力,余楷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就我和他。”玉卓听了一时如履薄冰,踮起脚尖趴到门背上,确认没有人在偷听再回来。
玉卓压低声音问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收到余楷的信息,是他叫我去的。”
“有可能并不是余楷发给你的。”
“你的意思是……”
“当时发信息给你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有一种不详预感,来者不善。”两人同时盯着手机屏幕。
Z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