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暗涌一波接一波卷轴而起,海上的风愈刮愈烈,天边暗角乌云密聚,继而自那低压的云层里甩下豆大的雨点。
不到半分钟沈倾身上湿了一半。抹掉脸上的雨水,沈倾低头望着底下暗流涌动的沉黑如墨的海。
难道要跳下去游回岸上。但游艇已经飘远了,岸上的小木屋即将被夜色淹没,淡出视线范围。
“我不会就这样死掉的。”沈倾咬紧牙关。
忽然间一个巨浪向沈倾扑来,她连人带艇翻进海里,与此同时,巨浪把她拍得晕了过去。
在水里飘浮着的沈倾闭上双眼,陷入黑暗里。
她以为这是平常日子里的新的一天清晨,她将要起床洗漱然后吃早餐换衣服上班,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发现,透明冰冷的管子尖锐的末端插进手背。
悍子拿了一袋早餐进来,说:“你醒啦,先别动,我给你倒杯水。”
沈倾才发觉喉咙干得发烫。
接过杯子一下喝了大半杯。
“这里有面包和牛奶,你需要食物补充体能。”
“这是在哪里?”
沈倾环顾四周,方觉此地陌生。
“贺征的秘密基地,你现在正在一片树林深处,放心,你现在很安全。”
贺征的地方?
她往窗外望去,阳光被树枝剪碎,稀稀落落地跌到窗台上。
“不知不觉中你离开了我们三年,一个人在加拿大习惯吗?”
“贺征问过同样的问题,我还好,你们呢,过得怎么样?”
悍子帮她置好就餐的板子,放上面包和一瓶牛奶,“你不在的日子里,贺征把所有心思放在生意上,他在帮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雷哥很重视他。沈倾,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贺征,也离开了所有人,但既然你已经回来,为什么不去找贺征?”
沈倾靠着叠高的枕头上轻叹:“三年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悍子连忙补一句:“贺征没有变。”
“他现在天狼帮义堂的堂口老大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现在拥有的,是过去的好几倍。”
“话虽如此……”
没等悍子说完,沈倾就接着说:“既然如此,我和他,应该各走各路,大好前程在他面前,我不能当他的绊脚石。”
悍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沈倾再道:“悍子,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
“我想去看看我爸。”
“沈倾,你有所不知,贺征下了指令说不准你擅自离开。”
“悍子,就当我求求你,念在我们的交情。”
“贺征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看守着你的不是我,而是外面的几个兄弟,你可能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可记住了你的样子。”
沈倾双脚着地,站了起来,“我就去看我爸一眼,我保证中午之前回来。要不这样,你和我一起去。我真的只去看我爸一下,就一下!”
沈倾拔掉针管穿上鞋子就要踏出门口,悍子冲口就说:“你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你的吗?”
她手扶门框,背对着悍子。
“在海边。要不是玉卓来找到我和贺征,我们火速赶到,恐怕你早已没了命!你现在不好好休息,还要跑去外面!”
沈倾回转身说道:“我爸病卧在医院,正接受药物治疗,我自己出了事,我怕他……”
“你放一万个心好了,贺征安插了人手在医院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