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古代的环境太自然了,没什么历史存在感。不能跳楼,只能坠崖。”
“那你放手吧,记得用你最后的力气抱住我。我不要摔的很难看。”
“放心。”
他手开始颤抖,唇角勾起了一抹带着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的微笑。
“过奈何桥的时候不要喝孟婆汤,我还没有把你漂白。”
“好。”
悬崖上穿梭着风声和猿鸟悲哀的啼叫。一道黑影以飞快的速度坠落,仔细看去其实是两个人紧紧抱住的样子。
万物开始静谧。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影子起身,身上传来的痛楚让她感觉到了自己还活着。
他们就这样被挂在了半空之中!一颗巨大的树上。
(子鱼眨巴着眼,暗叹,还好遇上的不是后妈~)
“无道!”子鱼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边上的人。可耐身子上根本使不出力气来。轩辕无道显然也是没有缓过劲,但也已经醒来了,侧过头,含笑地看着子鱼。
“天!这下真是不上不下了。”子鱼呵呵一笑,上面是望不到头的雾,下边也是望不到底的雾。这一棵救命的树就如同是悬在半空中的浮桥,没有任何的踏实感,只怕一动就会断裂。
“别怕,有我。”
轩辕无道拉住她的手,手心上传来暖和的温度,子鱼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许多,轩辕无道比她镇定,一直以来都是的,他们所接受的训练也是截然不同的。他曾经面对的绝对比子鱼曾经面对的要残酷许多。
“先好好休息吧。”轩辕无道拉着她的手,已经合上了眼。子鱼也觉得此刻应当保持自己的体力,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焦急。
“无道,我们真的会死吗?”
轩辕无道睁开眼,看着子鱼,却只能从她的眼底看见一丝光芒。
“我听说有一种葬法就是空葬,好像是把人的尸体悬空挂起,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空葬啊?”
“像。”轩辕无道也不否认,“你放心,我一定活的比你久。那样你就不用害怕了。”
“不要!”子鱼摇头,小嘴开始嘟起,“我知道空葬会被鸟给吃掉的,我不要你看着我被鸟一点点吃掉的样子。好丑。”
轩辕无道略带宠溺地看着她,动动手脚,发现没有刚才那么麻痹了。他笑道:“我是说,我一定活的比你久,不会让你孤单,谁说要死在这里了?这样也太没品位了吧?”
见轩辕无道满不在乎的样子,子鱼也轻笑出声,心里的焦急瞬间消散了。两个人被挂在上千万尺,下千万尺的地方,就如同是在花园里睡吊床,没有丝毫的紧张。
“其实我真不甘心。”这是实话,子鱼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虽然心里没有了焦急,但却也知道这样的地方,除非是老四他们来找自己,并且能够听到他们在万丈深渊下的呼喊可能还有点生存的望头,这样的深渊,武功再好的人也是上不去的。她知道轩辕无道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刚刚的话一定也是在安慰自己。
“老婆,如果有一线生机,你会不会活下去?”
“会!”子鱼丝毫没有犹豫,“当然会,每个人都会争取自己生存下去的权利!”
“那老婆,你看看你的左上方。”
子鱼望向左上方,却见到一个幽深的洞口,因为这里的地势问题,所以这个洞口绝对是没有人迹的,早早就已经布满了青苔,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万一洞不深怎么办?”
“我听到了水声。洞里有水流,那么,就一定有出路。”
子鱼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笑道:“没想到你真有两下子!”
“可我记得春风岗一带根本就没有河流流经,就算有河流,恐怕也是流到别的地方的。”
“还有一个问题,洞口里这里至少有十米远,这么远的距离,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达到。”
“老婆,你会游泳吗?”
见轩辕无道转移了话题,子鱼也没多问,只是点头,水性,这是她必修的课程。
“那就好,我不会游泳。”
子鱼一愣……差点狂晕……问道:“你不是飞云帮的帮主吗?居然不会游泳,很奇怪耶!”
轩辕无道淡淡一笑,望向天空的眼神开始迷离。半晌,子鱼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千万年的疏离一般……
“我曾经和别人被一起关押在水牢里,屠杀。水牢里有着红色眼睛的老鼠,水老鼠有毒只要被咬伤一口,只怕就一辈子不能正常。只有杀戮,才能活着走出去,被关押的一共有十个孩子,毫无疑问的,我赢了,我就看着那些孩子的尸体被水老鼠分食,而我一身浓烈的杀气,居然连这些老鼠都不敢接近了……呵……后来,我被选中了,但是,真正的炼狱才真正的开始,被选中的人,要想尽一切的办法,对彼此下毒。我中了迷药,也就是今天见到的软筋散,下毒的人却是几个孩子里,我最好的玩伴,我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活活咬断了他的动脉,以后的我,再也没人打到了。”
他就像是陈述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子鱼反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都过去了。水里,我和你一起。”
轩辕无道带着欣慰的眼神看着子鱼,没有激情,没有感动,似乎一切都是应该的,一切都是寻常的,一切本该如此……他们,是夫妻。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轩辕无道和子鱼的体力在一点点地恢复。此刻,轩辕无道起身,端详着这一片天空。
“无道,你刚刚没有说话,是不是有办法去那里的山洞?”
“老婆,你饿不?”
又是答非所问,子鱼还是点头。
“还以为可以学习人家射雕来,现在看看,这地方顶多只能飞来一些乌鸦……”
子鱼扑哧一笑,道:“哝,又吹牛了吧?就算有鸟飞过,我们也没有工具!”
“这可不一定哦!”只见轩辕无道一笑,从怀里取出了一条极细的线条,子鱼却是一眼就看出了个所以然,道:“这不是龙筋吗?”
“聪明!”只见他走到一边,折下几根树枝,“可惜了龙筋要来拿打鸟,要是皇兄知道了我把这么尊贵的圣品拿来抓鸟,只怕要吐血。”
“有这个可能。”子鱼煞有其事地说着,且说这龙筋虽然看上去只有一根手指般的粗细,但是它却坚韧无比,能够支撑起一只大象的重量,传闻龙筋来自上古神龙的体内,却也只是传闻罢了,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而此刻,子鱼有些明白轩辕无道要如何去那个山洞了。
这边,轩辕无道眸色一沉,龙筋顺着他的内力向着天空直直射去。只在一瞬间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等到子鱼回神的时候,便见到轩辕无道的龙筋上串着三只鸟的尸体。
子鱼有些目瞪口呆,以前只知道轩辕无道的武功很好,还不知道一跟绳子在他的手里有这么大的威力。
“没想到今天刚刚跟皇兄讨来的东西这么好使!”
“无道……你酷毙了!”
“亲一下!”轩辕无道指着自己的唇。子鱼一把抱住他,狠狠一吻。
轩辕无道的手挽住她的腰,呼吸变的有些急促,手上的龙筋被他一甩,闪到了一边,他的手指上还系着龙筋的另一端。子鱼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尴尬地一笑道:“不是这样就惹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