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颤巍巍的走过来给扎尔娜把脉,隔着帘子,扎尔娜的手腕上还放着一条丝巾。太医就着丝巾,就给扎尔娜把起了脉搏,却神游起来:我若不听她之言以后只怕没有我的好日子过,若听了,此事败露怕是要怪罪下来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一想,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医书上有所记载,有一种药是无色无味,可以堕胎并让人浑然不觉,纵然查起来,也未必可以查到他的头上去。
于是老太医抚须而笑道:“王爷,你放心,这个胎儿倒是极健康的,只是……”
水溶忙问:“只是什么?”老太医道:“只是胎儿的位置不好,倒需要用药保胎才可。”
水溶一听急道:“那你就快用药啊!”
老太医不慌不忙的去写了单子,让扎尔娜的丫鬟去取药。而他的药里故意少写了一个,又偷偷的多加了一味草药下去。老太医行医多年了,从来都只有救人从没有杀人,再说,他如今杀的可是王爷的孩子若追究起来,自己是扛不起的但是黛玉他也是得罪不起只好将自己现身事外。
老太医给丫鬟取了药又叫她小心的熬制,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
丫鬟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当时也没多想就去厨房熬药。老太医忙走,因他早已经给她开了许多“保胎药”足够慢慢杀死她腹中的胎儿,也给自己逃之夭夭赢得了时间。老太医从水溶的房里出来却并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偷步往黛玉这里来回事。黛玉此事正歪着身子在歇息,咳嗽不止。
紫鹃在身旁安慰她。黛玉手里拿着书,淡淡地想着一些事情。此时老太医走进来:“姑娘,您吩咐的事儿我给办妥了!”
黛玉却丝毫没有想起来吩咐他办了什么事情,于是问:“我可叫你办什么事儿了?”
老太医压低了声音回到:“不是姑娘叫我在扎尔娜妃的保胎药里下毒吗?”
老太医急了,心想:难道……难道她想要过河拆桥,将所有的罪责都搁置在他的身上?如此一想,他额头上的汗水颗颗滴落。而黛玉前说的那句话不过是气话,也没到那个狠心的地步,却不曾想这个太医倒是信以为真地去做了。
黛玉忙起身,也是压低了声音轻问:“你……你果然这样做了?”太医愣了愣,点头道:“可不是你吩咐的吗?”
“我当时是气糊涂了,那里就到这样的地步了,再者说了,孩子是无辜的何苦……”
黛玉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又问:“她……她服了药了就会立即死胎吗?”
太医摇头,黛玉才松了口气。又跟太医说道:“你别慌,再去开了药来,我偷偷掉包,她也就没事了。”
“吃一剂的汤药,总不至于就堕胎了?”
老太医拍着胸脯保证:“自然不会,老身敢拿性命担保。这个药虽然奇特,但毒性并不是很强,一两包的服用,并不至死。”
黛玉点了点头,又摆手说道:“你去吧,不过你不能再在这里了,还是离了这里吧,迟了出了什么差错怕是要连累你。”
“好好好……我也早就叫下人帮我理了衣物银两,跟皇上请辞告老想来也是会答应的。只是,我这个路费……”
黛玉会意,回头跟紫鹃说道:“去取了银子来给他。”紫鹃也不知道要给多少,于是问黛玉:“姑娘,可要给他多少?”黛玉想了想:“给他五十两银票,银子他这样明着是带不走的。”
这个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可是盐官,正是一个肥差。这个朝中肥差,这么些年下来林如海的雪花银也很多,又想着放在林府不安全,于是都换对成了银票给黛玉送去,如此一来纵然是朝廷查起来也未必有果。
再说这个太医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好处,虽然说他当太医的俸禄也是挺多但总是不惬意。如今这样归乡也算是惬意了,有了银子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太医笑着拜谢了黛玉,紫鹃领着他出府去。这个扎尔娜的丫鬟翠柳接了太医的药之后就去熬药,熬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满屋子的药香扑鼻,烟雾弥漫。好容易才熬制好了,用一个碗乘好恭恭敬敬的就给扎尔娜端去。
此时水溶正陪着扎尔娜在那里下棋呢,旁边两个丫头在那里扇扇子,一个在给水溶捶背,另一个给扎尔娜剥瓜子吃。翠柳是扎尔娜的大丫鬟,刚端着药进来一个穿着蓝衣服的丫鬟就忙去接。翠柳怒嗔道:“刚才熬药怎么不去帮忙,这会子跑过来买乖。”
“主子,喝药吧!”扎尔娜一闻那个汤药的味道,忙捂住鼻子道:“什么药啊,这么难闻,我才不要喝呢!”
水溶忙过来安慰道:“尔娜,你不要淘气了,快喝了吧,等你喝了,我带你去外边玩去你看怎么样?”扎尔娜一听才来了兴致,又闻了闻汤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扎尔娜也是一个医药世家的女子,极会用药。她闻着不对就迟疑了,愣了愣还是想不出这个药是什么。
“你怎么了,还是快喝吧,等凉了喝了倒是不好的!”水溶劝说着,像是办劝半哄着她喝了。
一股淡淡香气的药入了扎尔娜的口中,香气在扎尔娜的口腔里蔓延。扎尔娜也觉得奇怪啊,刚闻着不好闻,喝却是极好喝的。
“怎么样,苦不苦?”水溶见扎尔娜的神色以为是苦了,想要叫人拿了干果来。
扎尔娜摆手道:“不苦,不用了王爷。”又过来挽住水溶的胳膊笑问:“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吗?”
水溶疼爱的笑道:“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说着就要扶着扎尔娜出门,可才踏出门槛,扎尔娜忽然“哎呦”一声就蹲下,表情极其痛苦,额头也渗出了汗水,面容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你怎么了,怎么了!”水溶急了,忙扶住扎尔娜惊问。扎尔娜忍住痛挣扎着起了身,过了一会却又不痛了。水溶一脸忧色的看着她,扶她去歇息。
扎尔娜摇头道:“我又没有事了,我们走吧!”水溶本想让她好好歇息,可她不愿只好陪她去逛街,去听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