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腹中的“孩儿”不曾毒死,倒是把扎尔娜毒死了。
水溶大怒,下令严查此事。虎子领了命,府邸上下搜查了一边。最后竟然在睿妃的房里找出了一个腰包,那是装毒药粉的地方。睿妃大惊,忙扑通一声跪地求饶。怎奈这个睿妃是王中堂的女儿,水溶并不敢杀她。只好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又将她发出了王府。
睿妃心生怨恨,直以为是黛玉使的坏。于是心里对黛玉的恨更是深了许多。却说贾母逝去之后,贾府众人都分了银子。
从前的例子银也都不知道往哪里抽了,众人都不肯把自己的银子匀出来给那些丫鬟婆子。凤姐自然是不肯了,于是那些丫鬟婆子都有了怨言对凤姐的话也是不问不听了,凤姐也越发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日正直出棺木的日子,贾母的棺椁才出了宁荣街。这里亲朋好友就来路祭,北静王爷早早地在府邸外备好了东西,黛玉依着石狮子站着,含泪等着贾母的棺椁经过拜祭一回。
却说贾府的棺椁经过了北静王府邸,北静王忙命人烧了纸钱纸马等物。又亲自过来伏地膜拜了一回,黛玉含泪翩然行来,扶棺而泣,水溶安慰了一回才罢。
黛玉本想随着去,水溶安慰道:“妹妹,你身子弱如何能经得住长途跋涉,还是在这里跪拜一回也就是了。”
宝玉和鸳鸯行来,湘云也含泪走来。黛玉和他们相见心里更为难过,黛玉道:“云妹妹,你也保重!”
湘云含泪点了点头。宝玉道:“妹妹,如今你也宽心些,只怕老祖宗也不想看见你这般难过。”
黛玉含泪点了点头。
“起棺!”
一行人吹吹打打,纸钱漫天。街道两旁的人驻足而望,是指指点点。宝玉扶着鸳鸯上了马车,又自己翻身上了马背。鸳鸯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自那日贾母亲口说给了宝玉,如今身份依然不同了。宝玉自然也是明白了贾母的意思,他如今这样做是为了让鸳鸯心里放心。
鸳鸯在车轿子里几次想死,但是想起了贾母的吩咐只好作罢。如今这样一行人走走停停,几日后就到了金陵地。
才要入穴,一人扑通一声跪地,扶在了迎春的棺椁上痛哭。宝玉大怒,但见孙绍祖含泪扶棺痛哭流涕想也是可怜才作罢。
鸳鸯道:“罢了,他如今也知道错了,咱们何苦打他呢,他此刻的心,只怕比谁都痛呢!”宝玉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还是愤愤不平,但也按耐住了。贾政和贾赦等并不理会孙绍祖,先入了贾母的棺椁,然后命人起棺。
然后几个小厮上来盖土,家下众人都伏地跪拜。凤姐更是哭的伤心,心想:“老祖宗,如今您不在,我如何管这个家,我怕是管不了了。”
忽然她想起了一个人,秦可卿。
“呜呼哀哉,无为尚飨……”一个书客念完了祭文之后,把纸张卷吧卷吧就靠近了蜡烛。那纸张靠近了火,顷刻间就被一团火焰缠绕不过几分钟就变成了灰烬。
一抔土盖入了棺椁,众人伏拜。宝玉含泪喊道:“老祖宗……老祖宗……”
“宝玉,别这样,宝玉……”鸳鸯忙去拉住宝玉,希望他可以整定一些。宝玉此刻的脑海里想起了往日里贾母说过的话,自己并不曾好生看过贾母,她的音容笑貌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视线被眼泪模糊了,鸳鸯哭道:“老太太,您交代的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好,一定……”说着重重地磕了头,一颗颗眼泪滴落在了泥地上。
宝玉扶着她起身,安慰道:“鸳鸯姐姐,你也不必太伤心了,毕竟逝者已矣,我们还是要活着。”
“二爷,你也宽心才是。”
宝玉含泪点了点头。一时几个小厮上来将墓穴掩埋了,泥土将棺木掩盖了。
“一抔净土掩风流……”宝玉忽然想起了黛玉往日吟起的诗文来,此刻此时此情此景更是令他心痛。鸳鸯也觉得新奇,拿眼看着宝玉。宝玉抹了抹眼泪,看向了远处的夕阳。
此刻孙绍祖泪也哭尽了,他此刻是无尽的后悔和悲痛更多是愧疚。他一个个磕头,一颗一颗落泪。哭声盘旋在苍穹之间,众人也不免感触。一时贾政命人拉开他,眼睁睁地看着迎春的棺椁也入了墓穴之中。
“不……是我……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不久就来陪你……来给你赎罪!”
这话一出宝玉也感动了,真难想象这话会是一个无情兽说出,此刻他的话,触动了所有人的心。众人都去安慰,有人去劝阻这才罢了。
却说凤姐送了贾母的棺椁去后,几日下来消瘦了不少。家下众人也都不怎么怕她了,话也不听了。也不好治理了,管制更是别说。
“你这会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扫地去,若各处脏乱了可仔细你的皮!”
“哟,二奶奶可好大的脾气啊!若你嫌弃脏,你如何自个不动手?”
“你,好你个小蹄子,看我怎么修理你!”凤姐说着就要去打,那个丫鬟那里肯啊,也动起手来。两人就厮打在一处,打的是披头散发,鼻青脸肿。一时贾琏路过,看了怒道:“如何就这般不成体统了,老太太去了,你如今也不知道收敛一些。”凤姐听了不免难受,一时抽泣。
“你也别哭,你哭的时候还是有的,如今这样就哭,岂不是太早了?”怎么,你还要怎么样?“凤姐含泪问道。”
“哼,我怎么样。你如今失了势了,管不住大伙了。如今这样倒是乱了规矩,我早就问了上面的老爷太太了,他们也是点头答应的,你就去二门子扫地去吧,此后你的位置就让平儿来做。”
“如此才好!”那个地上的丫鬟听了,摆手说道。
“你这个死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凤姐作势要打,丫鬟也毫不客气也厮打了起来,贾琏不理会,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