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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络,你去哪了?”梁鸿越离开座位,上前扶住蓝雨。而蓝雨却恐惧的往后一退,待发现他愣住时,她才怪怪的笑:“我只是出去走走。”

“昕络,这位是江湖中人称鬼医的邪破天老前辈。”

蓝雨看向老者,满头银霜,面色红润,衣着朴素,但却干净得体,说不上仙风道骨,反倒给人怪怪的感觉,难道是鬼医这个称谓做怪,让人心生恐怖?

“你不是说我只是肚子痛吗?”她对梁鸿越心生芥蒂,不知他的用意。

“是,但鬼医前辈正好在京都,所以朕将他请来,替你把把脉,看看胎儿情况如何?”面无波澜,却让蓝雨觉得牵强,他,不会是借故想对胎儿动手了吧?

蓝雨站在那没动,大脑突然空了,冷冷的说:“我没病。”

“昕络……”梁鸿越有些着急,但蓝雨却心如刀绞,他,真得如此狠心吗?

“前辈,替朕的爱妃看看吧!”他强制性的想令她折服,但蓝雨却恨恨的说:“我说了,我没病!”

“别耍性子,昕络,朕是为了你和皇儿好!”

好,好,好,她冷笑,伸出一只手来,扭过头不看他。梁鸿越朝鬼医使了个眼色,鬼医叹着气摇头,伸手搭上了蓝雨的脉……良久,又换了一只,他一双白眉皱成一团,嘴巴刚一张开,还未发出音节,梁鸿越就抢先道:“前辈,借一步说话。”

他拉着鬼医匆匆走了出去,蓝雨坐在那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娘娘,皇上已经走了。”小梅提醒她。

“小梅,我平时待你如何?”她如一尊雕塑,目光飘渺,没有焦点。

“娘娘待小梅亲如姐妹。”小梅不知蓝雨想说什么,但一定和刚才树丛中的对话有关。那个司徒瑶并不知道他们在后面,所以不像撒谎。况且皇上不是将那女人赶走了吗?为什么还封为贵妃?这也是令小梅不解的地方。

“那你是听皇上的,还是听我的?”

小梅慌忙抬头,见蓝雨似乎做了个什么重要决定。

“娘娘,这些都是司徒瑶的片面之辞,也许……”

“没有也许。回答我!”她打断她。

“小梅是娘娘宫里的人,一切都听娘娘的。”其实她早就偏向于她了。

“那好,我要出宫,你能帮我吗?”

“什么?娘娘,被抓住了可是死罪。您可不能这样做!”小梅大吃一惊。

“呆在宫里宝宝会很危险,我不能坐以待毙,看着有人来害宝宝。所以我要自救,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动手。”一提起宝宝,她就情绪激动。爱情擦身而过,仅留的母子情份又岂能任它流逝,唯有逃离才是上上策。

“娘娘,小梅请您三思。宫中人心险恶,处处都是陷井,只怕有人故意设计,想挤走娘娘!您若真得离宫,不正中某些人的下怀?那些有心之人可能早就在宫外设下埋伏?况且您身怀六甲,本该安心静养,又怎能承受旅途颠簸之苦?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又谈何保证小皇子的安危呢?所以,奴婢觉得,您还是留在宫中,查明事实再另做打算。”

小梅的话不无道理,她深吸着气,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她怎么冷静?她腹中胎儿正遭受威胁!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梅,我输不起!”她如一只受惊的鸵鸟,将头深深的埋入臂弯,那里下着泪雨,洇湿一片。

小梅叹了口气,眼底也流露出无限悲伤。

冲动是魔鬼,她紧咬着牙,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蓝雨向小梅学起了刺绣。她一针一线学得非常认真,想亲手为宝宝做件衣服。傍晚时分,丝锦上的一朵小梅花开得格外灿烂,针法虽然生疏,但已能入目,小小的成就感让她兴趣大增。

“皇上驾到……”

门外突然传来小安子尖细的嗓音。她的手猛得一颤,针头不小心扎上了指尖,指尖流了点血,但却像是戳在心头,生疼生疼的。她的眼睛被蒙上了雾,看不清他的真实性,心生害怕和恐怖。

他立于门前,高高在上的王者之风,而周围的人都要低低行礼,她偷偷将流血的手收在了身后。小安子手中端着碗黑黑的汤药,她眼尖的发现。他要干嘛?心中警觉,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昕络……”他中眼盛满痛楚,脸色比先前渐好。她不禁冷笑,果然有司徒瑶的滋润,他连身体都养好了。

她看见他的目光一直望向她的肚子,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没吐出一个字。

他要干嘛?她不喜欢他盯着自己肚子的目光,还有那里面的痛楚,这样让她忧心他的目标是宝宝。

“昕络,朕命鬼医为你熬了碗安胎汤,快趁热喝下。”他在笑,假惺惺的笑。亲自从太监手上的托盘里端出那碗汤,他的手在发抖,抖得连满碗的汤汁都溢洒了不少。

只能智取……司徒瑶的话又飘浮于耳边,她抬头望向他,“真是碗安胎汤吗?”

淡淡的语气,却有着十足的杀伤力,他的手猛得一抖。不说话,面部肌肉抽搐抖动,嘴巴周围的神经跳个不行。

“皇上,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宝宝!”面部温热,被泪水打湿。

他的心猛得一窒,强烈的无力感袭来,无力到连碗都端不住。顿时蓝雨身前汤水四溅,她看着地上摔碎的碗,感觉那是她的心,已经像满地残渣的碎碗一样,千疮百孔,再也拢不回来。夺眶泪雨,倾盆而下,那一地晶莹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昕络……”

她做了个止住的手势,吸吸鼻子说:“你别说了,我没有奢求过什么,我现在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昕络,唯有这件事朕不能答应你!”梁鸿越眼中渗着血丝,紧咬着牙似乎极度隐忍。

她不明白他隐忍的缘由,只觉得他是如此的决绝,不留一点余地。失望至极,想来花园中司徒瑶的话,并非无中生有,他完全容不下她和孩子。

“为什么?我知道你不爱我,不希望孩子出生,但我可以走,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你为什么不能放我们一条活路,定要将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呢?就算你非常非常讨厌我,可以,等我生完孩子后,你杀了我!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过孩子,那是你的孩子,身上留着你的骨血,你不能这么残忍!”她带着哭腔,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人,他满脸受伤委屈的表情。他为何而受伤,为何而委屈?好像这幅表情应该属于她才对,谁能理解她心中的痛?

“谁说朕不爱你?谁说朕要将你和孩子赶尽杀绝?昕络,你以为朕不想你们母子平安?那是朕和你的孩子,朕曾多么盼望……可是,昕络,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怀宝宝,因为……你中了毒。”他眼里强忍着几滴晶莹,可是在蓝雨看来那不过是几滴鳄鱼眼泪。

呵呵,她哭着并笑着:“中毒?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是的,昕络,不管你相不相信,但你的的确确中了毒!朕请来鬼医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保住大人和孩子的方法,但鬼医说只能保一个。昕络,我们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生,朕只要你!”梁鸿越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之前怎么不说?即使你说得都是真的,那我也只要宝宝,我要保孩子!”

“昕络,你一定要听话!”他搂住她,仿佛马上就要失去,紧紧的搂着。当时御医说到二选一,他就猜到她会选孩子,一味的隐瞒,寄予希望于鬼医,但却让她一度猜疑。迫于无奈,他只能摊牌,但局面仍是一发不可收拾。昕络,她可曾懂他的心?

“我不听我不听!”她激动的捂住耳朵,暴怒的狂吼:“无论如何我也不准你伤害我的孩子!你想宠谁,想让谁当太子都无所谓!如果嫌我们阻碍了你,大可以将我们逐出宫门,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一刀两断,生死不相往来,这样你满意了吗?”

“昕络,你说得什么胡话?”他吃惊的看着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朕也是逼不得已才让你落子!你居然说要和朕一刀两断?你以为朕情愿这样吗?朕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蓝雨悲苦的笑着。为她好?为什么是为她好?她不懂,使劲的推梁鸿越:“你放开我!放开我!”

“朕不放!”他也倔强。

“啊……”

小安子的叫声在安静的夜空格外尖锐,他指着梁鸿越被一根绣花针扎着而血流不止的肩头说:“娘娘,你怎么能伤害皇上?皇上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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