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哀家乃当今天子梁鸿越的母亲。”司徒水月怒斥,脸上阴云密布。小安子在一旁干着急,他根本就帮不上半点忙。况且现在去求皇上也没用,他也不懂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梁鸿越的母亲,当今太后几月前发动宫变,兵败京都,已被先帝诛灭,你又是哪冒出来的假太后?即使你真是先帝的母亲,但当今圣上却是朕,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朕这样说话?”她带有威慑力的目光睨去,竟令司徒水月小小震惊,几月不见,这小女子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她本想等梁鸿越回宫,就将玉玺还给她,但司徒水月如此蛮横,她偏偏要对抗到底!这些人都怎么回事?看到梁鸿越回来就全部都倒戈了,可知掌握皇权的玉玺还掌握在她手上。
“小安子,命人传朕口谕,梁鸿越被封为太上皇,如果查清这位自称太后的女子,真是太上皇的母亲,那就加封她为太皇太后。可是朕要说一句,现在真正掌权的还是朕,朝庭上下谁都得听朕的!”
“你……”司徒水月怒目圆瞪,却一时说不出话来。的确,玉玺还在她手上,皇上传位的诏书也没有假,现在反倒是他们名不正,言不顺了。
蓝雨高仰着头,不能在气势上输掉。她这就样让梁鸿越高了她一级,错了位。管它呢,又借用了刘秀的做法,自己当皇帝,却把废后郭圣通立为太后。她要继续掌握实权,封那些虚有的无用的官位又何妨?
“哀家要去找皇上,反了,真是反了!”司徒水月气冲冲的走了。
蓝雨回了个“谁怕谁”,招呼小安子说:“去把李将军找来,朕在御书房等他。”
“是,娘……皇上。”小安子偷瞟了眼蓝雨,见她并无不悦,拍着胸口跑了。没想到这娘娘较起真来也挺吓人的。
蓝雨四处打量了一下,对于这个熟悉的如今却又有点陌生的环境着实不习惯,她提脚朝御书房走去。
经过纵横的长廊,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如果遇到梁鸿越怎么办?看着脚尖,不断的前移,总不会一辈子不见吧?没什么好怕的,她又没有对不起他,吸足了气,朝书房走去。
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谁跟她对着干,她还偏偏不依不饶。
推门而入,看到正中端坐的人,她竟一时不知所措,的确是他,就是他,她像一具石像,呆呆的看着他,而他的眼神是如此陌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太蹊跷了!
“皇上,就是她,她居然敢顶撞哀家!”尖锐的声音响起。
她这才注意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就是刚才自称太后的人。
梁鸿越一拍桌子道:“大胆,你一个小小妃子,居然敢顶撞太后,你可知这后宫之首是谁?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蓝雨冷笑,他这又演的哪一出?演技真是越来越逼真了,让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可是她蓝雨已经不是当时那个简简单单的小丫头了,她自当上女皇之后,手段比先前要强硬,心理素质也更好了。她走到梁鸿越跟前,直视他的眼睛,那种陌生感似乎不是装出来的。不知是他演技太好,还是他出了什么事坏了脑子?她冷眼盯着他,他也对视着她,反倒是身旁的司徒水月有些招架不住了,在一旁尽显焦急之色。
“你不认识朕了?”蓝雨终于开口。
梁鸿越求助的眼神看着太后,太后马上回道:“她叫叶昕络,是你的妃子。”
“错,朕乃当今皇上,梁国女帝。梁鸿越,朕现在封你为太上皇,你可高兴?”她难得调侃他,但却是用一种很正经的语气说出。
梁鸿越一愣,望着司徒水月道:“娘,你们谁说得是真的?”
“子……皇上,不要听她胡说,你才是真正的天子。”
难道是司徒水月对梁鸿越做了什么?现在的梁鸿越似乎缺乏一点睿智和威严。蓝雨眯着眼,嘴角扯起一丝邪邪的笑,“又错了,你曾经是天子,不过现在大梁只有朕这一个天女。你已传位于朕,诏书和玉玺为证,这种事可不是过家家,要有凭证才行。”
梁鸿越眉头一拧,似在沉思。此刻,门外传来小安子尖细的声音:“皇上,李将军已经请来。”
“宣。”
李元忠一踏进门,就被先帝和新帝弄懵了,不知道是哪位皇上招他,也不知道向哪位皇上行礼。只好选了个蓝雨和梁鸿越的中间位置拜道:“臣李元忠拜见皇上。”
“免礼。”蓝雨道。
李元忠愕然,蓝雨又朝她招手道:“将军请坐。”
而梁鸿越则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动作,司徒水月有点沉不住气了,恶狠狠的说:“你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这位将军,正中这位才是真正的皇上,难道你没长眼睛吗?”
“哦?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没看见将军长了眼睛呢?”蓝雨斜睨过去,又转向李元忠雍容的笑:“李将军,当日朕登基,文武百官可都见证过,诏书和玉玺朕也保管完好。如今朕又没退位,即使面前这位曾经贵为皇帝,但现在只能称先帝。朕想封先帝为太上皇,你看如何?其实朕在位这段时间,政绩也不比先帝要差,朕本也是名正言顺的继位,故即使先帝回来了,朕也不会退位。至于这位自称是先帝母亲的人,如果她身份属实,或者说,先帝认她当义母,那么朕也是非常宽厚仁慈的,朕会追封她为太皇太后。”
“皇上所言甚是,属下定当照办。”李元忠被夹在当中有些被动,但正如蓝雨所说,她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也未退位,所以他的天平还是歪向了蓝雨,他的职责就是替皇上效劳。
司徒水月见她一板一眼挺像回事,不禁急了,扯着梁鸿越的衣袖说:“皇上,你就任由他们胡闹?”
“我觉得他们没说错啊,娘。”他看上去还有点傻呼呼的。
蓝雨偷偷的打量了他几眼,他还是那幅单纯的模样,她心中忽然有些释怀,对于一个傻呼呼的梁鸿越,她倒没有先前的恨,没有先前的难以接受了。因为这样他就不会和她耍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