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你终于肯来见娘了。”一声娘像羽毛刷似的抚过梁鸿越的心坎,他似乎越来越感情用事了。
“母后,太医说是什么病?”还是生份的称呼,他不愿那些残存的感情影响自己的心志,体内活跃的魔蛊必定要死死困住这个男人。
“呵。”司徒水月自嘲的笑,这一切不都是自己的杰作吗?还妄想他能有儿子对母亲的关心?想到这,她体内也就仅残存复仇的信念。
目光突然锐利:“越儿,母后不是生病,母后是中毒!”
“中毒?谁敢在皇宫下毒?”虽知道暗中潜伏的对手终会暗自行动,却未想对方已潜入宫中,并下了毒。这次毒的是太后,下次会不会就是自己?越想越气愤,眼前不禁浮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会不会是她?会吗?
“越儿既留下天琴那孽种作饵,是谁又岂会不知?”
提起叶飘,司徒水月就恨之入骨,还有叶无缺,只要引出了叶无缺,她就要把他对自己造成的伤,统统还回去,包括那个小贱人的儿子,她要慢慢的折磨死!
就目前形势的分析,宫外会有两股营救势力,一为救云娘,一为救叶飘。若是为救云娘,对方完全会冲着自己来,而如今找上太后,那极有可能就是营救叶飘的势力,那个可疑的宫女总有点昕络的影子,梁鸿越开始笃定,是叶无缺开始行动了。
“母后受惊了,但朕这么做完全是在帮母后,母后所受的苦朕定会十倍讨回。”
听着梁鸿越安慰的话,司徒水月的目光越来越明亮,嘴角笑意越变越浓,阴戾道:“越儿,母后希望能亲手处置叶无缺和那个小贱种。”
“朕答应你,母后。”
魔蛊作祟的内心,完全没有父母之情,叶无缺和司徒水月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所以他不会偏向谁。这一切,是司徒水月也未想到的。
因为太后生病,紫月不得不入落英殿探望,看见这个戴着假面皮的女人,司徒水月眸光转瞬变冷,唇角扬起一抹清冷笑容:“哟,原来是月儿呀,如今月儿可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子,哀家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这宫中还有哀家这位太后呢?”
冷嘲热讽的话令紫月顿感尴尬,俏脸一红,碍于太后的身份也不敢发怒,只能硬着头皮谄媚道:“母后,臣妾怎能忘了您?只是皇上一直都对臣妾有所怀疑,臣妾处事不敢有半点偏差,怕牵连到您!”
自梁鸿越给她特权后,她再也未进过落英殿,而梁鸿越也刻意让人候在她身边,更不让司徒水月接触到她。所以司徒水月故意自己给自己下毒,才能见上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只是她也够狠,把自己毒得不轻。
“月儿这话言重了,哀家和你又未有什么私交,又谈何牵连?”司徒水月冷哼。这小女人居然胆敢威胁,若真得发生什么,她也会咬死不承认,况且自己是皇上生母,看来这月儿是越来越过分了。
紫月面色一变,知道太后是故意划清界线,出了事让自己一人担着,虽然不悦,但仍温柔的笑着道:“是,是臣妾胡言乱语,母后莫气,臣妾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母后,乖乖听话。”
这还差不多,司徒水月心中怒气也消了一半。小声道:“紫月,哀家不得不提醒你,皇上,也只不过把你当一枚诱敌深入的棋子,用完之后就会丢弃,你若真想在宫中立足,就该认清真正的主人。”
“紫月明白。”紫月面色更加难看,因为太后说得是实情。
太后循循诱导道:“既然明白就好,先替哀家去办一件事,哀家要一张水牢的地图。”
“母后,你要水牢的地图做什么?”紫月不解。
太后瞪她一眼道:“不该问的别问,只管照做,懂吗?”
紫月应承。司徒水月并非不想亲自去查,只可惜越儿已束缚了她很多事,没有机会。
一连数日,梁鸿越都往容妃宫中跑,紫月一一向司徒水月禀告。
“这么说,越儿是看中那容妃了?”
还没忘记叶昕络对越儿的情毒,在司徒水月眼里,越儿不应该会那么快喜欢上别的女人,这让她对容妃产生了好奇。
“这也难说。”紫月突然想到了那天的小宫女,立马惊叫道:“臣妾明白了,皇上看中的不一定是容妃,有可能是容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皇上那天一见到她,就像看见熟人一般。”
嗯?司徒水月斜睨,“小宫女?”
“是,臣妾当时也非常纳闷,那个容妃也是个不懂礼数的女子,而她和身边的小宫女不像主仆关系,倒像朋友。所以,臣妾觉得那个小宫女绝对有问题!”
“听你这么说,哀家也觉得有些怪异。”
司徒水月了然一笑,吩咐紫月道:“去把那个小宫女带来,哀家要见她。”
紫月难掩笑意,看来太后要惩治这小丫头了。到时候再顺带把容妃参一本,她得不到皇上,也绝不容许别人指染。
蓝雨听说太后要见她,心里七上八下。居然由云姐姐亲自来传话,云姐姐真得变了,虽然是同样的样貌,但那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早已发生改变,难道入了后宫的女人都要变质?落英殿曾经住着她的生母,踏入了不知多少次,如今物是人非,这位太后,是梁鸿越的生母,却对自己没有好印象。
“奴婢参见太后。”
“抬起头来。”
面对太后冷冽的眼神,蓝雨有种被刺穿的感觉,但因为目前容貌的改变,她面上波澜不惊。这些日子,梁鸿越总是试探自己,但本着打死也不承认的精神,也未察觉出倪端,难不成还会被太后看出破绽?
司徒水月眼见这双灵动的水眸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是张完全陌生的脸。猛得一拍案几,“大胆奸细,别以为易了容哀家就认不出你!”
装做慌张的伏于地上,瑟瑟发抖,“太后明察,奴婢不是奸细,奴婢只是容妃娘娘的陪嫁丫环。”
“还想狡辩,看哀家不扒下你这张假面皮看个清楚!”
说完,示意紫月动手。紫月得意的在蓝雨颈间一阵摸索,拧眉道:“太后,没有任何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做得太好了,看来得拿刀割下才行!”
云姐姐?蓝雨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真是她所认识的云娘吗?
紫月站起身扭着腰身走到太后跟前道:“母后,您看臣妾的提议如何?”
哼,你想借哀家之手除掉威胁吗?如果这个女人真对越儿很重要,到时候越儿只会怨恨自己,当哀家白痴吗?
司徒水月弯起唇角道:“云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何必如此残忍呢?”
紫月一阵诧异,太后什么时候转性了?还跟自己提到残忍,这对于太后来说,真是件很讽刺的事。
但司徒水月的心里早已有所打算,这个小宫女既然对皇上重要,那就得留着,就算是奸细,也得靠她顺藤摸瓜揪到幕后主使,这背后之人说不定就是她的死对头叶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