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错。小丫头,我真的承认,你不仅有胆量,还很有想法。竟然熟知律法。可是,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能知道律法的人。说!你是谁派来的!”
那柄祁霄不离手的长剑,指着米青的胸口。
祁霄毫无预兆的变脸,米青一点准备都没有。随即又气又好笑,这人有毛病是吧,她熟知律法关他什么事?
向后退了一步,米青抬起头直视着祁霄。
“二公子,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说白了,你也不过是一个庶子。不会有人没事儿去想着害你,你就放心吧。我的律法是我父亲交给我的,你总不能剥夺我这种升斗小民学习的权利吧。”
米青一番话,把祁霄憋得说不出来。随即想到,自己在父君眼里什么都不是,确实不值得有人对他出手。
不过,这种事被眼前的小丫头,三言两语道破。他还真有些佩服。由此还有些欣赏这个小丫头。可惜啊,自己不能成为下一任国君,否则,就是让这个小丫头在朝任职也未尝不可。
既然如此,他帮她解决了眼前的这麻烦又能如何!
看了看周围那些对小丫头不善的差役,还有那个对他满是鄙视不屑的县守,祁霄决定不能让县守活下去。不然自己走了之后,小丫头一定不会好过。
长剑放下,但没有收回剑鞘。对米青有些歉意、但不失高傲的说:“小丫头,关于律法,除了一件事,你说的都对。”
米青有些疑惑,父亲教她的她都记熟了,不会出错啊!
“错的那件事,就是他们抢的不是你的马,而是我的。是本公子的物品!所以,他们的罪,不仅仅是充为奴这么简单!”
祁霄目光一寒,凌厉的向县守射去。
县守恐惧的缩了缩脖子。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米青则是眼睛一亮,露出无穷的笑意。
“身为本县县守,不思为民,却以权谋私。即刻革职。抢夺国君公子财物,罪加一等,即刻处死。亲族一律发配为奴。至于差役,念你们是听命行事,本公子就网开一面。革除差职,去除宗籍。”
米青听眼前的公子说出的处置,前面听着还很满意,虽然让县守死掉有些重,但是据她了解,县守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就当是这世上少了一个祸害。
可是除去那些差役的宗籍就有些过了。
要知道,米青他们一家,就是因为没有宗籍,才备受人家的白眼。而且,没有宗籍,那就是流民。流民是比奴还要低级的存在,米青一家是运气好,这么多年才摆脱流民这个身份。
“二公子,不要除掉他们的宗籍,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严重啊!”
“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除掉宗籍,他们也是自由人,而且他们原来都是差役,所以学过一些本事,死不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没再理会小丫头那不解的神情,祁霄用长剑在地上画出一个图形。
然后骑上黒焰,潇洒离去。
“小丫头,记住了,我名叫祁霄,以后想来看黒焰,就到羽霄郡来找我!”
“谁要去找你啊,我想看黒焰有的是办法,还用去找你这么个阴晴不变的家伙。”
周围的人,看着事情落幕,也都渐渐散去。本想看场热闹的,没想到这热闹可太大了!连县守都让人给处死。
谁能想到一个野人似的丫头,会认识公子。看来这年头,不能随便得罪人啊!
米青拎着剩下大半的酒坛子,向父亲摆摊的那地方走去。手上轻了许多的酒坛子让她心疼不已。
自己用好不容易藏了三年的地灵参才换来的一坛子啊,让别人给喝了那么多,不知道父亲知道后能不能不再生她的气。她可是想用酒来讨好父亲的啊!
米青在心中大喊,可是又无可奈何。
米青离开得早,不知道那些被她担心过的差役,现在一个个正意气风发的冲进县守的宅邸。抓人,就连院子里的一条狗都没有放过。
就在县守一家,嚎啕大哭、抗争不断、喊的撕心裂肺的时候,米青来到父亲跟前,没事儿人一样,看摊儿。
“怎么才来?睡过了吗?小小年纪,还是要把身体给养好,以后不要打这么多无所谓的东西,就算我们交不上税,父亲照样有办法养活你们母子三人。”
“父亲,我没睡过。我啊,是给您换酒去了。您看!”
虽然这酒被人喝过,有点不好意思,但米青还是拿出来了。
“这不是南漠寒霜酒吗?街上传来的酒香是这坛?”
丁甲接过酒,看都没看就放到一边。神色中尽是担忧。
“青儿,发生什么事了?不要瞒着我,要事无巨细的、不差一分一毫的告诉我。”
米青本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但是看到父亲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一下子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我就是被人给抓了,然后又被人给救了。没事的,父亲。”
“详细的。”
丁甲语气平静,但是米青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如果不把事情详细的说出来。恐怕就是十摊子南漠寒霜酒也不能平息父亲的怒火。
于是,米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开始直到结尾都告诉了丁甲。
丁甲听完,身前的摊子第三次被他掀翻。
“混账东西!”
吓得米青脸色煞白。
“青儿别怕,父亲不是说你。是说那县守,他该死!青儿,今天这件事,你有一点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