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两人只能继续听墙角。
只见门外走进一人,身着玄色大氅,头顶龙纹玉冠。看起来将近四十岁左右,小心翼翼的接近妇人。
“郦娴……”欲言又止,随意的坐在妇人对面。
“郦娴,这些都是你十几年前爱吃的小菜,这么些年我一直都记得,一直都没忘记,你就不能吃一口?不要每天都是一些野菜,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妇人不为所动,继续织布。像是没有对面这个人一样。
“郦娴,当年国弱,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对不起你,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大叔的声音依然加上恳求。而且句句发自内心。
“郦娴,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美丽。一点都没有变。我也依然爱你,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能不理我,不能!”
大叔说话的声音出现癫狂,眼睛充血。马上就要发狂。
那位妇人很适时地转身,很适时地打断大叔发狂的迹象。对妇人来说,了解眼前人的喜怒哀乐,比了解自己还简单。
“卫君,我不恨你。这么多年,当年的年少花颜早已随时间流去。你我都不在年轻,我没有那么多力气再让我的心爱上你,所以更不会花力气去恨你。相反,我很感激你,给了我一个优秀的儿子,不想其他公子一样,骄纵自傲。”
妇人转过身,米青惊得捂住了嘴。这位妇人和祁霄太像,一看就知道是母子。米青终于知道祁霄为这么见到妇人这么激动。
但是祁霄的母亲皮肤保养得太好,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岁月的痕迹。怪不得卫君说她一点都没有变。
相比之下,卫君虽然身上多了一种凛然的气质,但年纪却可以一目了然。
“郦娴,你终于理我了。不管你是爱我也罢,还是恨我也罢。只要你能跟我说话,我就知足。郦娴,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叫我文卫,叫我卫君感觉我们都生疏不少。”
卫君欣喜若狂,根本就不理会妇人话中的意思,在他看来只要每天都来跟她说会话,就算是冷冰冰的言语,也在所不惜。总有一天,郦娴会原谅他。
祁霄盯住冷场的两个人,连一个小动作都不肯放过,母亲从来都没跟他说起过,她与卫国国君还相识。而且渊源还不浅,怎么看里面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妇人不再理会自我催眠的卫君,继续织布。米青这时候才看到,小屋子里摆满了成匹的布。看起来在这里,妇人待了很长时间。
而且,小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张是用木板搭成的。另一张则是罕见的白玉床,价值连城。
卫君失落的离开,这已经是多少天了?郦娴一共跟他说了不到百句话。开始的时候,郦娴一句都不回答他,那个时候差点把郦娴掐死。现在想想都后怕,自己把她带回来,不是为了让她在伤一次心,而是为了弥补当年犯下的错。
差一点,就差一点。但是那是实在太过于生气,失去了理智。恐怕是又在郦娴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但是也就是那一次,他确定郦娴心里还有他,因为在郦娴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留下一滴泪,真是因为这滴冰凉,带着忧伤、痛苦的回忆的泪将他惊醒。从那次以后,再也不敢对郦娴多说一句狠话。
卫君离开后,屏退众人,独自来到一口枯井。按下一块石头,缓缓走进枯井。
祁霄拉米青偷偷走出屋子。来到僻静之处。
“霄,为什么不进去见母亲?不是一直盼着见她吗?”
“青儿,母亲有事情瞒着我,我想把事情调查清楚。有一件事不查清楚,心里总是不舒服。”
祁霄指着自己的心口,眼睛里似乎又泪在闪动。
米青有预感这件事对祁霄来说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一直以来以嬉笑的姿态面对人生的他,开始哭泣。
“霄,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答应我,不管你查的是什么事,结束之后,都要回到你以前的样子。因为你有我,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你,青儿。有你真好。”
祁霄抱住米青,“青儿。我答应你。这件事查清楚之后,我们的原计划不变。把母亲带离这里,然后找个地方,我们买地种地,过平平静静的日子。我要让你成为拥有土地最多的人。”
听到祁霄对未来幸福的规划,米青甜蜜的一笑,想着后来的日子。
“来人啊!那里有人,有刺客!抓住他们!”
两人只顾说话,忘记观察周围。卫兵发现他们的时候竟然没有及时躲开。
“你听我们说,我们不是刺客。”
一下子为上这么多人,还沉浸在气氛中的两人,一个个都没反应过来要赶紧跑,米青竟然还解释起来。
“放下武器!不然我们放箭了!”
“不要放箭!我们没有武器。真的不是来刺杀的!”
米青摊手。
“是谁这么大胆子,赶来我卫国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