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会说话了?!”成嘉林听说后神情一震,继而面露喜色。他草草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再次警告的瞪了妹妹一眼,就匆匆的朝老虎的院子跑去。
绍齐是他和邵文的好友甄汉的独生儿子。甄汉曾经是大将军王的随身护卫。当初邵文离京的时候,被大将军派来做了他的暗卫。说是护卫,甄汉跟随将军王的年头够久,加上和邵文,嘉林他们年龄也相仿,在家时大家就惺惺相惜,互为好友。
到了山上没有多久,朝廷奸贼“顾党”为了斩草除根,派出了大量的杀手到处寻找伏击邵文,在一次突围中,为了掩护好友,甄汉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狠狠的挨了一记闷棍,生生被敲中头部,失血过多而死。——而绍齐,正是他的遗腹子!
甄汉死后,为了保命,也为了不过早的暴露实力,邵文和嘉林过了一段东躲西藏,漂泊的日子。待他们终于安定下来,转回去寻找好兄弟的孩子,想接济他一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甄汉死后两个月,绍齐出生,半岁,母亲因为忍受不了丧夫之痛,也撒手人寰。小绍齐还任事不懂的时候,就被大伯收养。而他那大伯,之所以收养他,也无非是惦记着他家里那一份产业!
等邵文他们找到绍齐的时候,孩子已经快两岁了,却和小狗挤在一起,连话都不会说,过着乞丐不如的生活!邵文和嘉林把他大伯暴打了一顿,又通过族里,连要挟带恐吓,正式收养孩子做了义子,立下文书与他们家族脱离了关系。并给他起名叫做甄绍齐。——这样,绍齐才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山上。
许是从小经历的苦难太多,绍齐虽然已经五岁有余,却比同龄孩子矮小许多,性格更是胆小,甚至,几年时间过去,他依然不言不语,一句话也不说。如果不是嘉林曾经无意中听到他自己嘟嘟囔囔,或者连他都要认为,这个孩子天生不会说话呢!
如今,听说这个让他们这群大人如此愧疚,如此心疼的孩子居然张口说话了!让嘉林如何能不欣喜异常?让他这个一向沉稳的人也按捺不住,小跑起来!
可是,迎接嘉林的居然是一把铁将军!老虎的院子里没有人,连大门都锁得好好的。
嘉林扭头疑惑的看向给自己通风报信的陈家二小子。那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模样,黑黑壮壮,这会儿,看着那关得紧紧的院门,也一脸困惑。半天,才揉了揉鼻子,哭丧着脸,憨声憨气的对嘉林说:“二寨主,我真的没骗你。刚才我听说小齐家得了个小猴子,可有趣儿了,就来找他玩儿。远远的就见他一口一个娘亲,娘亲的叫着。我头一次听见小齐说话,一激动,连门儿都没进,就跑去找你了。——二寨主,我真的没骗你!”
嘉林点了点头。陈家这孩子他知道,是个憨厚的,平时也亏他不嫌弃小齐不会说话,老是想着带他一起玩儿。——只是,娘亲?小齐怎么会想到喊娘亲?要知道,他娘亲去世的时候,他还不记事呢。
“二寨主,你是找张妈他们吧?”陈家婆娘看到自家小子带着嘉林站在老虎的院子门口,儿子一脸的哭丧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赶紧跑上前来,先狠狠的朝自己儿子的后背拧了一把,才满脸堆笑的对嘉林说:“张妈和大志,带着小齐还有南婷姑娘一起去后山了。听说那个南婷是个有本事的,她今天在后山找到了一棵百年大枣树,结的果子又脆又甜。刚才张妈给了我几颗,我活了这么大年龄,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枣子呢!他们摘枣去了。据说,能结出甜枣的土地肯定特别的肥,他们还带着农具,准备去挖点土回来呢!”
听妈妈说有枣子,还又脆又甜,陈家二小子的眼睛都亮了:“娘,娘,我要吃枣,你给我一个!”看儿子这样,那婆娘从布衫口袋里摸出了几颗,先递到了嘉林面前:“二寨主,要不你也吃一颗?真的特别甜!”
嘉林笑着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从孩子口里夺食儿?“陈嫂子,你还是留给二小子吃吧。这枣子看上去是不错。——我听说,小齐会说话了?是真的吗?”
“是啊,可不就是真的!”听嘉林这么问,陈家婆娘兴奋的猛拍了一下大腿,“要不,张妈见人都说南婷姑娘是福星呢!先是随便上个山都能发现这么好的枣树,我们在山里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啊!再有,山上的灵猴只见了一面就愣是跟随着回来了。二寨主,你是没见过那个灵猴啊,金黄金黄的,浑身跟撒了金子似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还有灵气儿,跟能听懂人话似的……”听陈家婆娘兴奋的越扯越远,嘉林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小齐……”
“哦,对了,小齐,小齐只见了南婷姑娘一面,就忽然会说话了,还追着南婷一直喊娘亲!”说到这里,陈家婆娘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没见南婷姑娘那个窘样啊!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让小齐这么叫的,脸都赶上红布了……”
几个人还在唠嗑,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沸沸扬扬的声音,似乎寨子里的人都在往后山方向跑。看到嘉林和陈家大嫂,人们纷纷招呼:“二寨主,陈嫂子,快去看啊!南婷姑娘找到那棵枣树了,摘了满满一袋子枣回来!大志还背回来了一麻袋的土,据说那个土肥的,都能攥出油来!还有啊,南婷姑娘说了,让大家都回家拿家伙什,要按人头给大家分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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