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学校七十周年校庆!!呵呵,庆祝下……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完全没亮,两姐妹就被杜兰拉出了被子,小花不知道是不是被冻久了,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呆呆的任由杜兰指挥着收拾好了,就急匆匆的往李太爷爷的院子走去。
见了李太爷爷,几人先是见了礼,然后就站在一边等着。杜兰很自觉地跟着三伯母去帮忙准备祭礼的东西,李大力则在一边和几个叔伯聊天。
等到二表叔一家珊珊来迟之后,总算开始了一系列的祭祀流程,李大力只是跟着李太爷爷踏入祠堂,就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了,小花很是无语的看着老爹激动的样子,很不能理解进个祠堂有什么值得激动的?
小花是没资格进入祠堂的,李太爷爷带着李家的几兄弟连带孙子辈的几个男孩,大摇大摆的进了祠堂,大表婶带着杜兰几个媳妇跪在门槛外边,而小花几个女孩子,就只能跪在她们后面更远的地方了。
大冷的天这么直愣愣的跪在地上,小花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膝盖就涌上了心头,让她打起了寒战!真过分!一群大老爷们还在屋子里面跪着,这些个妇孺却在门外跪着吹寒风,要是遇上下雨下雪怎么办?也在外面这么跪着么?
跟着里面的喊声,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小花一面貌似规矩的做着,一边心里腹诽不已!尤其是远远看见跪在末端的天高那得意的眼神之后,更是郁闷不已。算啦,她一个成年人,犯不着和个小屁孩较劲!
好容易祭祀完,小花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黑暗,差一点便摔倒在地上,本就昏沉的脑袋越发的昏沉了。
四花站起身之后就不停的拍打她水红的裙子,没办法,跪在外面连个蒲团都没有,裙子上不免沾上了泥土。见小花晃了晃,问道,“三姐,你怎么了?”
“哼!怎么着?装柔弱啊?”天高站在一边不屑的哼道,眼神瞄过小花,带着几分讥讽。
他一边站着有些局促的天福,一边却站着一个没见过的男孩子,个头比高大的天福还要高出半个头。那男孩眯着眼睛打量着小花两姐妹,歪歪嘴笑笑,问道,“这就是卖花茶的大表叔的女儿?”
小花顿了顿,不知道他是谁,昨天也没有见过这个男孩子。但是看他刚才从祠堂里走出来,又站在天福天高的旁边,应该是二表叔家那整天打架的三个小子之一。不知道这个表哥又有什么对她们不满的,看那一脸嘲笑讥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怎么对不住他了呢!
小花没有理睬他,只觉得头疼不已,拉了四花转身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没走几步,只感觉身后一阵劲风,小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把推倒在地!额头狠狠的撞上了前面的石板!顿时只觉得头更加的昏沉了,趴了一会儿都没想到要爬起来。
四花被拉拽着也差点摔倒,站稳之后看着推了小花的男孩,皱眉吼道:“你做什么?你凭什么推我姐姐!”
小花想爬起来,但是头昏得很,一时间也用不上力气,心里暗骂,这个四花,只顾着讨伐坏蛋了,没见着她自个儿姐姐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么?还不快点扶她起来,这么趴着多丢人啊!
“我是你们表哥,我问你们话你们竟然理也不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哥哥,不懂礼数,我作为哥哥,教育一下你们是为你们好!”表哥天健冷哼着说,很是享受小花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丑相。
天福见小花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起来,急忙上前两步扶了小花起来,紧张的问道,“小花表姐,你没事吧?”
小花摇晃着站好了,觉得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流下来,摸了摸,手上沾上了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掏出手帕擦了擦,转身看着完全没有一点愧疚的天健,钝钝的说,“道歉!给我道歉!”
天健被她脸上的血迹吓了一跳,但是看她没什么事情的样子,就又高傲起来,“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你们先对我不礼貌的!我教训了你,你还该谢谢我呢!”
小花把手帕塞回袖子里面,一卷衣袖合身而上,“我今天不打你个猪头,我就不姓李!”趁着大家没有反应过来,扑到天健身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天健被唬了一跳,一愣之下被小花打了两下,不过小花细胳膊细腿,又没什么力气,倒也不疼。轻松的就抓住了小花的手,笑嘻嘻道,“呵呵,打不着打不着……”
他个子高大,拎小鸡似的把小花拎在手上,任由小花挥手都打不到他!小花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开,一怒之下,抓起拎着她的手猛地下口一咬!
只听见天健一声惨叫,小花就做了一次自由落体,被狠狠的摔回了地上!
天健握着自己的手,看着被咬出血迹的牙印,恶狠狠的瞪了小花一眼,放开声音嚎叫起来,“娘——娘——快来啊!我被咬了!啊……好疼啊……”
小花不屑的看着他,哼,只知道告状!
屋里的几个大人原本没注意外面几个孩子,这会儿被天健凄厉的叫声吓了一跳,都急忙跑了出来。
二表婶罗氏跑在最前面,奔过来一把抓住天健的手,心疼的看着他手上的血迹,惊叫道,“这是谁咬的?发这么狠的心,看看这都出血了!”
小花被摔的头晕眼花,一时半会没能爬起来,就坐在地上歇歇气。
天健一指坐在地上小花,恶人先告状道,“就是小花咬的!我先前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人,我去拉她,不小心就把她挥倒了,她起来就打人,我只是抓着她不让她打,她就死命的咬我!啊……好疼啊……”
罗氏顿时就叫嚣起来,对着刚好赶来听到这几句话的杜兰生气的说,“你看看!你的好女儿把我家天健咬成什么样子了?我家天健可是长孙,平日爷爷都没舍得打骂过,你的女儿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心,下死力气的咬!”
杜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的辩白道,“不会的,我家小花和姐妹都没绊过嘴,哪能平白的去咬天健呢?”
罗氏一瞪眼,叉腰就吼起来,“怎么?难道还是我们天健冤枉你们女儿不成!好歹我们天健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又不是那起子没文化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杜兰一愣,也不去和罗氏争论,走了几步把地上的小花扶了起来,问小花道,“小花你还好吧?有没有磕着哪里?”
罗氏在一边酸言酸语,“农家孩子,哪个没有磕磕绊绊的,这样摔一下就摔坏了不成?还真是瓷做的了!”
“小花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杜兰心里也很生气,天健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小伙了,这会子说被她家瘦瘦弱弱的小花欺负了,怎么可能?
小花这会子脑袋清醒了些,听着天健胡言乱语颠倒黑白郁闷不已,不过也问心无愧,所以也不怕他说,再说刚才这么些人都看见了,还凭他一个人就能说过天了去?
这下子见杜兰问自己话了,才慢慢的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完就直直的看着天健,看他还怎么狡辩?
天健被小花看得有些心虚,但转眼又闹腾了起来,“娘,我的手好疼啊!小花堂妹做错事还不承认,刚才大伙儿都看到的,是她发狠咬我的,我根本没有推她,只是轻轻拉了她而已。”
小花怒火炙燃,猛的上前一步,恶狠狠的道,“对呀!刚才大家都在,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可以作证!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你问四花,是不是他先推我的!”
四花立刻点头说是。
天健一扁嘴,“她是你亲妹子,自然帮着你来说话,你问问天高,是不是你摔了一跤,恼羞成怒咬我的?”
天高咧嘴笑笑,慢吞吞的说,“是这样的,小花堂妹一点都不懂礼貌。”
小花气急,瞪着那得意洋洋的两兄弟差点说不出话来!没见过这般无耻的人!
一指身边的天福,“天福堂哥刚才也在,怎么不问问堂哥的说法!”
大家一致转头看向天福,憨厚的娃子一下子就憋红了脸,看看小花,又看看怒气腾腾瞪着他的兄弟,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我……我……”
罗氏走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你慢慢说,娘亲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说着指甲在天福掌心狠狠的掐了下。
天福一顿,额头上汗水都出来了,最后一片头喊道,“我不知道!刚才我什么也没看到!”
罗氏嘴角一歪,好容易才压抑下怒火,扭曲着表情说,“我们去找爷爷去,让他老人家评评理!你们家小花咬了人连个错也不愿意认,这样子的陋习怎么可以不管!”
杜兰不想闹大,拉着小花道,“不过是小孩子闹矛盾,二表姐何必认真。”
杜兰口气一软,罗氏就如同占据了真理一般,开始不饶人起来了,“这小孩子不管教可不行,不说你家小花不懂礼数对堂哥没礼貌,就这动不动就咬人的习惯,也不能娇惯!”
杜兰还想说什么,小花一步上前,大声道,“对质就对质!我可以对着李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刚才说的话绝对是真的,没有一字一句的虚构!要是我说了假话,就让我被天打雷劈!天健堂哥,你敢这样说敢这样发誓吗?你要是敢,我二话不说就给你认错!”
天健脸色一僵,不敢相信这个堂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罗氏也是一愣,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说话做事竟然这样不留余地如此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