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暖洒在淡紫色的床被上,透露着一丝淡雅和高贵。
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不晓得是在何时熄灭的。留下的都是一些腊印,仿若冷宫里以泪洗面的妃子,剩下的只是一点疼痛。
林久久睁开了眼眸,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寝殿,身旁睡着的是冥王,看着他如此安详的脸颊,好像没有平时那么严肃了。
坚挺的鼻尖透露着他的尊贵,平顺的眉心舒展开好像睡得很安稳,单薄的唇瓣轻轻抿着,几缕发丝垂落在他的眼角,安逸的眼光洒在他身上,暖暖的。
林久久抬起手摸上了他的头发,很顺滑很柔和。
林久久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度,却渐渐觉得寒冷,因为她发现他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一直假寐。
她起身不再看他,起来的时候因为略微的头痛还是摇晃了一下,他急忙起身扶住了她。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抽出了被他揽住的肩膀道:“不是说带我去看日出吗?睡得这么死,我看我们只能看夕阳了。”
他淡淡一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他轻轻理着她的秀发,眼里含着疼爱。
林久久笑了笑:“别对我那么好,免得我误会。”她起身,快速地穿好了衣服。
转身,林久久看着还坐在床上的冥王淡然一笑:“你不准备去吗?”
他点头,快速穿好外衣,走在她的身边,问道:“你想徒步去,还是……坐马车?”
林久久仰头笑着:“坐马吧,自由自在多好。”
他点头,挥手之际,两匹马已经出现了,它们都是冥王珍藏的马种,据说是千里马中的上品。两匹马一雄一雌,而且不离不弃。
林久久摸了摸雌马的额头,笑道:“介不介意把她送给我?”
冥王看着她喜欢的模样随即点头:“你要是喜欢就带走吧,但是它们从未分开过,恐怕你暂时还驾驭不了。和孤同坐吧,待你学会了骑马再驾驭她吧。别看她表面温顺,其实她的野性也不小。”
林久久笑着摇头,她才不想像个木乃伊一样坐在他胸前,像个被摇摆的木娃娃。林久久执意骑上了雌马,拍了拍她的额头道:“我给你们一个名字吧,他是寻风,你叫踏浪。他会追随你每个足迹,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而你也将漫步云端般踏遍你想要走的路。”
踏浪似乎明白了什么,仰天长啸。
继而,踏浪飞奔起来,吓得林久久赶忙抱住了她的脖子,可是身子摇摇欲坠,她闭紧了眼睛有些慌乱。
“别急。”冥王骑上寻风急忙赶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她的步伐。
最后,他撇下寻风腾空飞起,飞到林久久的身边告诉她怎么驾驭烈马,劝说着她放弃。
林久久不甘心,她拼命摇头:“我不会在此刻放弃,我认定了踏浪就不会反悔。”固执的林久久睁开了眼睛,迎风飘扬的秀发在空中展示出各种不同的舞姿。
林久久忽然觉得很畅快,扬起脖子感受着天地的浩瀚,双手稳稳拉住踏浪的缰绳,边驾驭她边欣赏天边的景色,不必日出差。
再过去也许就到了天尽头,林久久终究还是拉住了缰绳,踏浪似乎明白了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望着寻风的方向,快速本想他。
果然,马也有那么深刻的情感,无论踏浪跑得有多远永远都会回到寻风的怀里,他们已经注定了永世的相随。
但是林久久却不是踏浪,她不会那么执着地投入冥王的怀抱,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是他永世的伴侣。她是要离开这里的,总有一天会再回到天尽头,然后乘着踏浪离开这里。她不会带走踏浪,因为她是属于寻风的,就像冥王带不走林久久,因为她从来不属于他。
踏浪在寻风的身旁停下,用头蹭了蹭他的毛,寻风仰天长啸似乎感受到了踏浪的爱意。
林久久轻轻摸着踏浪的脖子和她贴近了脸,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带着我离开这里吗?”
林久久只当玩笑话,没想到踏浪通人性竟然鬼使神差般点头了。林久久激动地抱住了她,真是匹好马,她离开的工具也齐全了。
冥王把林久久的举动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用读心术探知她的心事,不想再用什么法术,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当他飞到天尽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现代的生活,如果可以和林久久一辈子渐渐单单活着也很好。
林久久下马,拉着踏浪的缰绳走着,冥王走在她身侧,望着她单纯的侧脸。
“天尽头很美,你知道它的另一侧是什么吗?”冥王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
林久久摇头,她从没有去过,但是隐约知道,天尽头是现代的世界,她的家,有她爱的人。
冥王笑了:“那是个有欲望的世界,也许你会喜欢,也许你会厌倦。跟着孤好好在这里吧,忘了你的过去,好不好?”
林久久冉冉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个拒绝就留在她心里吧,不说出来对谁都好。
他拉着寻风的缰绳静静走着,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天尽头,他何尝不曾向往,奈何他已然是冥界之王,这里有他的责任,有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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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出问题了,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