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微微张开一点眼睛环视一圈,暗里呆的久了,有光反而不适应。
凝神一看,四壁青石上印有水墨白鸟图,目所能及,四四方方空净一处竟然独独摆放了一方案几和一把座椅,案几上,一只三脚小香炉里,一盘香已燃了一半,暗香怡人,几节香灰落在香炉脚边,青烟缭缭上升,四周悄无声息一片,静的香灰跌落都能听到一般。
凌星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一阵浓重酸痛侵袭全身,每一根骨头像刚刚重新拼凑在一起一样,觉得稍微动一下就要散架,一曲膝,嗯?顿时才发觉不对劲。
自己竟是躺在床榻上,绫罗丝滑枕席,帐鸾垂珠,纱幔挂顶,她身上还盖了张轻薄蚕丝被褥,掀开被褥一看,瞬间凌乱了……凌星记得自己刚进来时穿的是淡粉软布内里裹身,外披一件素白蝉翼纱,腰束缎带,下着碎花百褶裙,可眼前这身衣服……单单就裹了件白色锦缎贴身的长衫,顺带瞄了一下衫子里面,一身光溜溜雪白娇肤尽收眼底。
一惊,猛的扯了被子盖住,这谁把她拔光了还换了这身衣服,还躺在床上……脑子里跟着就汹涌的浮上那些不堪一瞥被谁摧花凌玉的念头。
“你醒了?”一个极为温和又富磁性的玉石之声。
凌星被声音略微吓到,还好这声音柔婉,抬眼一瞧,隔着那方案几,椅子上突然就坐了个慵懒公子的身影,虽不能近看,但这距离也瞧得出是个俊美胚子,白皙光洁的脸庞,黑玉般光泽的发丝随意散在双肩上,一袭宽袍大袖素青衫子,衣襟潦草的搭在一起,若隐若现出凛凛身躯。
他不及凌星所见过的幽冥尊和圣天尊那般绝顶尊贵的气势和绝美无双的面孔,却是有股淡柔散漫又不失优雅的气息,相较于至尊们那种居高临下过分冷漠的神态,眼前这位倒是来的亲切许多。
“……”凌星半张着嘴,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从哪里问起,无数疑问都噎在喉咙里,是否还身在修罗界,就连自己死没死都没法分辨出来。
那张俊逸脸孔此时也正好眯着眸子看凌星,一双眼淡水秋波,一副倜傥清雅公子相。
“你想知道的答案我现在一一替你解答。”他轻轻笑言,依旧单手托腮靠在椅子上没动。
“月凌星,戾妖,冥灵生死簿有载,你到今世这年这时有劫难,必死无疑,也就是之前你已经死在迷宫里的事实,你的前世是画中仙弦隐,一千年前的今时今日也是劫难不可逃,那时你被……呵呵,那件事就不必说了,你日后自然知晓。”收了笑声,他温雅如玉的接着说道:“只是,万事难测,竟然还有我没算到的事情,我算到你会死在这里,可我还真没算到你竟然撞到我的棺椁上,还把封印也一并毁了,睡了这么久,竟是你这个小妖把我叫醒了。”他漫不经心的捋着头发。
“你是……”凌星闻言,脸色煞白,嘴里嚅嗫含糊着:“那时我真的死了,我真的再也见不到老妈和阿悟了……”凌星又抬头瞪着眼看他,面前这位就是从那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位?想起那几根尖细的指甲,可眼前,他也没半分妖魔像,却是随性可亲。
“呵呵……你死的时候可不是我杀的你,我可是救你的恩人,倒是你的死相确实有点…。”那血腥场面不宜在此脱俗雅韵之处细说,还是省略罢,他懒洋洋的放下托腮的手,又把手指托到下巴上,一直是一副凡事都毫不在乎的笑意挂在脸上。
“救我?”凌星更是不解,你刚刚明明不是说了我已经死了,难不成被你起死复生了。
眼前这位公子无论从面相到眼里,甚至骨子里都透着无视生死,一切都淡然看透的洒脱优雅气质,他连连温婉笑声亲切悦耳毫无任何叵测之意,似乎世间没有他不知晓的事情或迷局。
“没错,你确实已经死去,这是不可更改的劫数,凡冥灵生死簿上已经记载过的事情便不可更改。”他又幽幽婉婉的接着说到。
“不过你把我撞醒这事却没记载,看着你死去实在不忍,而且,你我算是有缘分的,我不得不怜香惜玉在你的命途上又添了一笔。”说完只见他摆摆手,一个小鬼模样的小喽啰被召唤进来。
“你死后身上有血迹,我已经使唤他们替你弄干净了,快穿上吧。”他接着说到。
那个小喽啰猫着腰进来,手捧凌星的衣服,走到床前放下后,规规矩矩的又出去了。
这时,那公子起身离开,眼都不瞟一下,优雅轻柔飘出一句话。
“你可穿戴整齐,一会我再来看你。”之留下话音,踪影早已不可寻。
凌星摸摸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抓起衣服神速穿好,下了床,正准备往刚才他出去的地方偷瞄……嗯?根本无门无缝,霎时头发丝都竖了起来,刚刚他是从哪里出去的?
自己身在何处?时日几多?还能回霁月阁见到老妈和阿悟吗?……
凌星走到那案几旁,那小子刚才就坐在这里,他到底何方神圣,虽然一身素雅清淡,可那骨子里透出的气质却是高深莫测至极。
四下细看一番,这里竟是如密室一般,无窗无门,密不透风可也不觉得憋气,无任何灯盏烛火却有光亮,想是从那四面墙壁上透出来的光亮。
再瞧那墙上的水墨白鸟图案也很奇怪,凌星定神一看,鸟儿们似乎是活的一样,在墙壁上飞来跃去,伸手一触,却是青石墙壁,那鸟儿又静止了。
案几上小炉里的盘香一直燃着没断过,凌星定睛一看,似是永远燃烧不尽,她记得之前好像已经燃尽一半了,奇香侵体,一时好奇,她把脸凑过去使劲吸了一口……腿一软,晕过去了,
“还真是不省事。”他走进来时已经看到凌星晕倒在地上,蹲下身把他抱起来。
还没走到床边,凌星还在这温玉公子怀里就醒来了,脸正好贴着他的胸口,瞬时红晕就跟涨潮一样满脸泛滥,此公子倒是翘起唇角隐隐一笑,并未低头去看她。
他把她放到床上后,转身摇摇头……叹道:“你大约也是妙龄碧玉之年,却寻不到半分闺阁美人之姿,成天一副大大咧咧败事有余,我应该调教调教你才是。”
话落,他转回身,轮廓分明的一张脸,眸如黑玉清波流盼,俊秀风逸,说话时吐字清润柔和,清贵儒雅兼并懒散风趣。
“……”调教?凌星瞪大眼睛,你想怎么调教?就看着他俯身朝自己靠近……
“我的东西掉在这里了。”他俯身从她枕边捡起一粒晶透的珠子,然后似笑非笑的眯着眸子看了凌星一眼,你以为我想怎么调教你?哈哈……
他从衣袖里抛出一本书卷到案几上。
“我等会再来时,你必须把这经书看完,否则……”他转过脸面带几分戏谑,又接着说到:“哦,对了,那盘香切勿乱动,那香燃的是这里的时间。”然后又是轻轻一笑,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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