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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耽,对于项末来说也算是老相识了。

从项末最初坐镇昭关、镇压吴越期间,他便已经开始听说,齐国出了一位不得了的家伙,带着区区数百名士卒夜袭了他们楚国一个数万人的军营,悄然而来、从容而去。

再到后来,田耽这个名字越来越出名,尤其是有一年,田耽兵出羽山要塞,一路打到项末所在的昭关,几乎打穿了半个楚东。

在此期间,不晓得有多少人嘲讽田耽『孤军深入、不知死活』,并几次派兵断田耽的归路,可田耽呢,就仿佛是萌发了死志,不再想着回齐国去,在楚东与楚国展开了一场长达近一年的战争。

在那期间,田耽带着他麾下军队在楚国境内穿梭,在粮草几乎被切断的情况下,四处偷袭、攻略楚国的城池。

有时候楚国派去重兵,田耽不能力挡,遂撤退而去。

可待等楚国的军队一退,田耽便去而复返,再次将齐国的军旗插在城墙之上。

在那一年里,田耽攻克楚城五十四座,据说其中有座城池,田耽与楚军你来我往相互争夺,使得田耽整整攻克了这座城池七回,打得这座城到最后是十里赤地,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而最后,齐王吕僖派田讳、田骜过来接应,这才将田耽带了回去。

经此一役,田耽在楚国可谓是人人皆知,谈之如谈虎,他的凶名,也达到可以使小孩止啼的地步。

撇开田耽那喜欢将楚国贵族满门吊死在城门楼上的恶癖不说,项末亦认可此人是一位豪胆之人。

因此,对于田耽此番率领着五六万齐军,居然胆敢伏击他项末麾下五十万楚军一事,项末并不感觉有多吃惊,因为这算不上是田耽所做过的最疯狂的事。

而相比之下,那位『魏公子润』,居然也有这等胆魄,这倒是让项末颇感意外。

意外之余,项末对赵弘润的忌惮,亦增添了几分。

大约一刻辰左右,项末带着子车继等人回到了大军之中。[八零电子书

期间,项末遇到了部将左良,于是,他向后者询问大军遭遇伏击的情况。

然而,楚将左良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也难怪,毕竟此番向南撤离的楚军多达五十万,分布极广,因此,就算明知大军遭到赵弘润与田耽的伏击,有许多楚军兵将顷刻间也难以找到方位。

“竖帅旗。”

项末对身后的亲兵吩咐了一句。

随即,众亲兵们高高竖起『楚上将军项』字样的帅旗。

之所以第一件事是竖旗,那是因为军中有规矩,但凡是主帅旗帜所在的位置,即是帅所。

因此,项末命人竖起他的帅旗,就是为了让麾下的兵将们知道帅所的位置,非但是起到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同时也方便他麾下部将派人前来传递消息。

这不,待等项末的亲兵们高高竖起帅旗,随后又原地搭建好帅帐,远处便有军中将领派遣传令兵过来传递消息。

项末这才得知,魏军在他大军的西侧,而齐军则在他大军的东侧,这两支兵马一齐出动,同时袭击五十万楚军的中腹,因为这两支军队出现地极为突兀,以至于楚军兵将都没有防备,这才导致五十万楚军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组织反击。

想想也是,终归这支楚军多达五十万,纵观天下,能有几个人有这般勇气与胆魄,率军前来偷袭?

不过事实上,单单兵力多,并不代表就能抵御住像这样的偷袭,比如项末。

此刻他明知有一股魏军与一股齐军在他大军中来回乱窜,却苦于将令传达不便,难以像平日那样对麾下军队调度。

而这个时候,就要看军中将领能否独当一面。

好在项末麾下五十万大军中,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并不少。

“命周隗挡魏军,牟泺挡齐军。……其余兵将,暂归周、牟两位将军调度。”

“是!”

传令兵得令而去。

而项末则在帅帐内摊开了行军图,将魏军与齐军所出现的位置一一标注了出来。

他并不担心西路魏军与东路齐军会对他五十万大军造成怎样致命的伤亡,毕竟这两路偏师的兵力加在一起也要远逊于他,相比之下,项末更热衷于寻找到赵弘润与田耽如今的落脚点。

一旦找到这两者如今的落脚点,他便可以反守为攻,用五十万大军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淹没。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军中就传来消息,说是魏军与齐军相继撤退。

并且,传令兵将这两支军队的撤退方向传达给了项末。

依靠着诸多情报,项末将魏军与齐军的落脚点大致圈了出来:魏军在西南侧的一片林中,而齐军则在东南方向的一座丘陵上,皆是在项末大军向南撤离的必经之路上。

『哼!原来如此。看来此二人,并不是打算让项某轻易地向南撤离啊……』

项末失笑般摇了摇头。

如果说宿县算是诱饵的话,那么魏军与齐军把持着项末大军向南撤离的通道,就算是图穷匕见了。

总而言之,赵弘润与田耽显然是不想就这么放项末的五十万大军向南撤离,希望在此堵截一番,最好能将项末拖在此地,如此一来,在项末大军身后的齐王吕僖亲帅的军队一旦赶到,三路兵马围攻项末,或有可能让项末军伤筋动骨,甚至于一战覆灭这支大军。

只不过,这很难。

因为这支楚军的主帅,乃是楚国的名将项末。

『在我军背后追击的齐军,乃是齐国先锋官田讳的小股兵力,有屠燊对付田讳,此路不足惧。而齐王吕僖的军队,距离此地应该尚有一日路程……不,为保险起见,还是算做半日。换而言之,我有半日的空暇对付那个姬润或田耽……』

“半日啊。”

项末长吐一口气。

不得不说,半日工夫有点短。

要知道他麾下五十万大军,军中士卒从符离塞一路撤到宿县,途中几乎没有停留与歇息,军心疲倦,否则,适才就不至于会被魏军与齐军偷袭得逞,连像样的反击都无力组织。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打姬润,还是打田耽?亦或是兵分两路,分别进攻两者?

只不过是一转念的工夫,项末便做出了决定。

“传令下去,包围那片林子,各军各部,强攻魏军!”

『居然攻打魏军?』

在帐内候命的子车继与左良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以为项末会选择齐将田耽那条路突围。

毕竟后者的凶名更大,若是能在突围期间顺便将田耽诛杀,这份功勋或可直接扭转楚军之前的所有种种不利。

然而,眼前这位项末上将军,却选择从魏国公子姬润的那一条路突围。

这是否意味着,那位魏国公子姬润在这位上将军心中的分量,比田耽更重?

『……』

子车继与左良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事实正如他们俩人所猜测的那样,项末对赵弘润的忌惮,要比对田耽更甚。

道理很简单,因为田耽只是齐国的将军,除非此人造反并且成功,否则,田耽永远不可能主宰齐国的意志。

但赵弘润则不同,他是魏国的公子,是魏王的第八个儿子,他是有机会成为下一任魏王的。

倘若此子只是稀疏平常之辈,那还则罢了,可项末观赵弘润在他楚国的种种行为,感觉这位魏公子分明就是有着足以让人惊诧的野心。

项末甚至怀疑,倘若日后那位魏公子润果真主宰了魏国,成为了魏王,或将成为他们楚国的心腹大患。

因此,项末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从魏军这边突围,倘若有机会的话,他并不介意亲手葬送掉那位杰出的魏国公子姬润。

一声令下,五十万楚军折转方向,追击魏军而去。

这个动静,一度让田耽感觉莫名其妙,因为他也想不通,他在项末心中的地位,怎么会被赵弘润给比下去。

不过待一番深思之后,田耽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这个项末,果真是深谋远虑之人……』

田耽心中暗暗说道。

平心而论,若非他齐国的明君吕僖命将不久,而吕僖那几个儿子又没有一个成器的,以至于齐国日后需要仰仗魏国帮衬,否则,恐怕田耽也会对赵弘润起杀心。

毕竟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一个齐王吕僖使齐国成为了中原霸主,谁能肯定那个魏公子润,不会是魏国的中兴之主呢?

只可惜,如今齐国的局势,田耽又岂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赵弘润死?

更何况他俩还有赌约。

想了想,田耽再次下令出兵。

正面与项末的大军硬拼,这是极其愚蠢的寻死行为,田耽要做的,就是骚扰楚军,减轻魏军的压力。

而另外一边,项末驱五十万楚军朝魏军杀来的动向,亦有青鸦众迅速地禀告给了赵弘润。

对此,赵弘润简直亦是满心惊愕。

要知道,堵截项末的大军,这是田耽的主意,他赵弘润只不过是看田耽在楚国的凶名更甚,因此想顺带着沾点光,因为在他原本想来,项末心中的头等大敌,应该是田耽才对。

可眼下的情况却是,项末丢下田耽不管不顾,率领着多达五十万的大军前来攻打他魏军,这简直让赵弘润不能理解。

『不就是跟着田耽想沾沾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苦笑着,赵弘润立即下令放火焚烧林子,且全军向南撤离。

跟着田耽占占项末的便宜还行,可要让赵弘润与项末的五十万大军正面交锋,赵弘润可没这么傻。(未完待续。)

第章:失败的阻击(二)

『魏军,居然撤地如此果断……』

一个时辰后,当项末看到那片被魏军点燃的树林时,他着实有些无语。(

因为据他所知,这些树林的范围不小,且林中植被茂密,地形复杂,是一个极好的伏击场所。

倘若将他项末与魏军主帅赵弘润的位置对调,想来他项末会选择在林中布置重重陷阱,尽可能地与楚军周旋,拖延时间,拖到齐王吕僖率领大军赶到。

然而对面那位魏公子润倒是好,几乎是不做丝毫反抗,在临走前放了一把火烧了这片林子后,直接带着数万魏军向南逃跑。

这份果断,也真是没谁了。

『看来要杀此子,比我预想的要难呐……』

倍感遗憾的项末仔细观察了林中的火势,发现大军想要从这片已成火海的树林直接穿过不太现实,于是便下令从林子旁的路径迂回绕行。

而在身旁,年轻的楚将俞骥亦是满脸遗憾地将搭在剑柄上的手放了下来,目视着那片火海,愤慨地咒骂了一句:“什么肃王姬润,胆小如鼠!”

项末看了一眼俞骥。

他知道,俞骥是希望杀魏公子姬润与齐国的田耽,为吴沅报仇。

『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项末忍不住感慨道。

要知道,俞骥乃是他部将俞国的次子,当年项末征讨吴越时,俞国携其长子作为先锋将,却被当时尚且敌对的吴越悍将吴沅所诛,事后,项末便将当时才仅仅十来岁的俞骥接到身边,好生教导。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俞骥向来与吴沅不对付,哪怕后来吴沅投奔了项末,俞骥仍就无法割舍这段仇恨。

可如今,吴沅被魏公子姬润与齐国将领田耽联手杀死,俞骥却有意要给曾经的仇人报仇雪恨,由此可见,吴沅以往的确对俞骥不薄,无论是否是为了赎罪。

想到这里,项末教导俞骥道:“俞骥,魏军果断向南撤离,这并非是那位魏公子润胆小如鼠,此乃明智之举。……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据边仓、公羊所言,此刻魏公子润麾下军队仅三万左右,而我军却有五十万,他果断撤退,放弃已布置的种种陷阱、障碍,这叫果断,知进退。”临末,他反问道:“若换做是你,你会用三万人与五十万敌军厮杀么?”

俞骥很想说句『我敢』来借此贬低对方,但他终归也不是雏鸟,很清楚倘若果真那样做了,那并非勇敢,而是愚蠢,是匹夫之勇。求书网>

可话虽如此,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忍不住说道:“若是末将,即便不能力敌,亦要想办法与敌军周旋一二,岂会似那姬润一般,丝毫抵御也无?”

然而听了他的话,项末却是摇了摇头,纠正道:“是故,项某才要说那姬润行事果决。……他仅三万人,而我军有五十万,倘若如你所言那般行事,好比是如履薄冰,诸事顺利,或可阻碍我军半日至一日的行程;可若是事出万一,或许就会将三万军队葬送。……你权衡一下,你觉得值得冒这个险么?”

俞骥被说得哑口无言,半响后这才愤愤地说道:“上将军何以如此夸赞那魏国公子?……说不定他根本不曾考虑过上将军您说的这些,只是纯粹想着逃跑而已。”

听闻此言,项末呵呵笑了起来,随即摇摇头说道:“田耽夜袭宿县,最后却是魏军把持城池。……能从田耽手中占到便宜的人,岂是那般简单的人物?”说到这里,他正色对俞骥说道:“俞骥,项某知道你想为吴沅报仇,事实上项某亦千般万般这样想。……但是,莫要叫憎恨遮蔽了双目。若你始终如此轻视你的对手,那么项某奉劝你,你还是趁早打消了为吴沅报仇的心思,免得报仇不成,反而搭上你自己的性命。……记住,想要击败你的对手,就要先了解他,摸透他,了解他的脾气、嗜好、习惯……”

说到这里,他见俞骥眼眸中透露着迷茫,遂转口淡淡说道:“好好参悟吧。……你还年轻,而那姬润与田耽,亦年轻,你们迟早会在沙场上碰面的。”

“……”俞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在他身后,一名叫做乜鱼的亲兵亦露出了受教之色,皱着眉头在那沉思。

见此,项末这才满意地暗自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注在那片被熊熊烈焰所吞噬的树林。

别看他方才仿佛夸赞了赵弘润不少,可他越是夸赞,他心中想杀此人的心便愈加的迫切。

因为他越来越觉得,这个魏公子姬润,实在是个隐患,若不尽早除掉,很有可能如他预测的那样,成为他们楚国的头等大敌。

只可惜,此子滑不溜秋,逃地太果断,以至于项末空有五十万大军,亦无济于事。

不过话说回来,赵弘润不抵抗逃跑战术,虽然避免了他麾下魏军被项末的五十万大军包围,但反过来说,这场阻击战,也算是失败了。

在项末的调度下,单靠田耽那几万人,即便尾衔着楚军,亦不能对这五十万楚军造成多大影响。

待等到九月初四,项末携五十万大军兵临铚县城下。

确切地说,此时项末麾下的军队,早已不足五十万,因为在他大军撤离的期间,他先后遭到赵弘润、田耽、田讳等人的偷袭与追击,沿途丢下了何止数万士卒的性命。

不过即便如此,项末手中仍然攥着足以一口气解决掉西路魏军与东路齐军的庞大兵力。

而此时,赵弘润与其麾下魏军早已回到铚县城内,在城内紧锣密鼓地筹备,亦应付项末对铚县的进攻。

『这项末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死追着不放!』

在城门楼上,赵弘润登高眺望着项末大军的军势,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记得在宿县时,项末明明有两条向南撤离的路线,可他偏偏不选择田耽那条,而选择驱逐魏军。

而如今到了浍河边上,项末亦对东路齐军占据的蕲县置之不理,率领大军来到铚县,兵临城下。

倘若只是一次,或许只是巧合,可接连两次,这就是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这不,宗卫穆青忍不住调侃道:“殿下,莫非那项末与您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可能是大敌当前的关系,城墙上的诸将心情普遍有些紧张,但听了穆青这话,他们仍忍不住低声窃笑,倒是驱走了几分紧张感。

唯有赵弘润倍感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此前他从未见过项末,谈何与项末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难道说,那项末也怕了田耽,因此专挑我这个软柿子来欺负?』

赵弘润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不得不说,他完完全全地猜错了:项末之所以紧追着魏军不放,那是他断定赵弘润对楚国的威胁要比田耽更甚,又岂是什么挑软柿子捏的原因?

而与此同时,挥军兵临铚县城下的项末,正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铚县的城防情况。

半响后,他眼眸中露出几许遗憾之色。

『看来,还不是我手刃那魏公子润给吴沅报仇的时候……』

想罢,他挥手下令道:“全军向西!”

见此,如今跟随在项末身边的年轻将领俞骥大吃一惊,惊愕问道:“上将军,您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项末淡然地说道:“攻打铚县?”

说着,他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地说道:“魏军加固了城防,显然是早有预料。我军军中此刻并无攻城利器,单靠步卒,如何打得下这座城?更何况,齐王吕僖的大军就在我军身后……能为而不为之,有谋无勇;不能为而为之,有勇无谋。走吧,暂时没有什么机会取姬润的性命。”

“……”俞骥信服点了点头,可话虽如此,他望了一眼铚县城门楼上那面『魏、肃王』王旗,心中仍有些不甘。

在他想来,就算此刻强攻铚县孰为不智,但好歹也要留下几句狠话吧?比如叫那姬润『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什么的。

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这未免也太丢人了。

待等他将心中的想法与项末一说,项末哈哈大笑着,拨转马头离开了。

近五十万楚国大军,缓缓朝着铚县的西侧撤离,面对着这支兵力庞大的军队,魏军几乎没有什么出城追击的念头,目送着项末的军向西远离。

『这……什么意思?』

赵弘润与城墙上的诸将面面相觑:项末带着五十万军队兵临铚县城下,就只是为了看一眼铚县?

“撤地好果断啊,都没有留下句狠话……”

宗卫吕牧有些吃惊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汾陉军大将军徐殷捋着胡须淡淡说道:“那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沙场征战,又不是街头地痞逞强斗勇,何须在意那点面子?……只要一场胜仗,什么都有了。”

城墙上的诸将愣了愣,随即释然般地点了点头。

的确,一场胜仗,比什么狠话都有说服力。

“殿下要小心了。”徐殷来到赵弘润身边,低声说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项末可能是盯上殿下你了。”

『……』

赵弘润放眼眺望着那如潮水般的项末军队向南撤离,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唤,那项末,明显就是这一类人。

『难道我与他果真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皱了皱眉,赵弘润着实有些不解。

当日傍晚,仅与项末军的日程相差半日,齐王吕僖的大军便来到了浍河边上,在铚县至蕲县的那片平原,安营扎寨。

齐王吕僖的到来,意味着『齐鲁魏三国伐楚』,将进入第二个阶段。

强渡浍河!

直取寿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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