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大片黑压压的人,薄奚睿凤眼微眯,嘴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手里拿着折扇,不停的翻来覆去。
“王爷,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如琴低着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
“所以,你们就让她这样逃了?”薄奚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下面跪着的人都不禁的打了个冷颤,或许是他天生就带了些王者的气质,让人心生畏惧。
“是的。”如琴硬着头皮回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滴。
“一群废物。”薄奚睿低声骂,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那空空的花轿,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敢逃婚?还居然在自己看得那样紧的情况下顺利脱逃?有意思,确实有点意思。
看着王爷冷冷的笑,站在一旁的王妃心里一紧,却又忍不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若是这秦方好真逃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永远不要被王爷找到!
“王爷,照我说,她逃了就让她逃吧。”侧王妃王可心却缓步上前,拉住王爷的衣袖,嗲声嗲气的说:“她不想进王府,是她的损失,王爷您又何必为了她伤神呢。”
“闭嘴!”她刚说完,王妃即墨绣云就厉声呵斥,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可心。
“可心啊,你现在真是不可心了。”薄奚睿看也没有看拉着自己衣袖的王可心,淡淡的开口道,声音里充满冷冷的寒冰,直直的朝王可心射去。
王可心满脸笑容顿时凝结起来,表情变得有些讪讪,拉着王爷衣袖的手也慢慢的,一根一根的松开了,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空空的花轿里那件大红嫁衣,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追风,马上派人把她母亲找出来。”薄奚睿沉声吩咐。
“是!”追风连忙点头领命,可又抬起头不解的看了看王爷,现在这关头,不找秦方好找她娘?要挟?看着王爷冷若冰霜的脸,追风也不敢问,转身就带着人出去了。
即墨绣云看了看立在廊下的薄奚睿,微微叹了口气,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王可心和站在自己身后的四个小妾说:“大家都先回去吧。”
王可心听到,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那四个小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了看王爷,又都转身走了。
“王爷,外面的宾客……”赶走了那些人,即墨绣云走到薄奚睿身边,轻声问。
“你去打发了吧。”薄奚睿淡淡的说,眼睛微微的眯着,看向天空。
即墨绣云应了一声,转身朝外堂走去,快穿过院子的时候,她忽的转过身来,看向依旧站在廊下看天的薄奚睿,一身红袍长身而立,那样出尘不凡的气质模样,全天下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她不禁微微一笑,又转过身去大堂。
一直跪在地上的如琴腿脚早已发麻,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掉下来,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却是一点也不敢动,王爷这样沉默的时候,最是骇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未知的也就是最可怖的。
她不敢抬头,只得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跪在自己身旁的如画和如棋,两人也是心惊胆战了,更何况是身后那些迎亲的人,如琴小心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吐出,不知道这王爷,到底要让自己跪多久。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薄奚睿终于低下头,幽深的眸子扫过还跪着的众人,唇角微动:“起来吧。”
已经跪得发晕的众人,突然听到王爷几不可闻的声音,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心里一惊,抬起头来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如琴,也不敢起身,仍旧跪着,眼光却是一溜的看向如琴。
如琴也有些迷糊,王爷刚才的话是在太小,如果不是叫自己起来而自己带着大家起来了,那可怎么办?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正对上王爷冰冷的目光,如琴连忙又低下头继续跪着。
“人是在你们手里丢的,你们负责给我找回来。”薄奚睿瞟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人,皱了皱眉,又加大了些声音说。
“是,奴婢领命。”如琴连忙磕头,这回听清楚了。
“那就去吧。”薄奚睿挥挥手,转身就进了房间。
如琴看到薄奚睿进了房间,常舒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现在怎么办?”一坐下来,如画就苦着脸问。
“还能怎么办,大家都快起来,出去找侧王妃去!”如琴一咬牙,大声的招呼着众人,在如画的搀扶下站起来,带着人匆忙的赶了出去。
我是无耻的分界线
“你说的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秦方好看着眼前的小楼,惊讶的问。
“全城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黄衣女子掩着嘴笑,说:“秦小姐莫不是嫌弃吧?”
秦方好愣了愣,“哈”的一声笑起来,说:“你说的没错,走吧。”说完就抬脚走了进去。
黄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抬起头看了看“桃花园”那三个大字,也连忙跟了进去。
现在还是早晨,桃花园并没有开门,姑娘们也都还在沉睡,整个楼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黄衣女子很快就带着秦方好来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的关上门,这才拉着秦方好坐下。
秦方好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自己从未进过妓院,也就是在电视里瞧见过罢了,现在自己进到了这里,不免有些好奇。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装扮的却是很精致华贵,整个房里充满了脂粉的香味,总共里外两间,看起来倒像是平常人家小姐的闺房。
“秦小姐没想到吧,我是个青楼女子。”黄衣女子轻笑着,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秦方好问。
“还真没想到,”秦方好点点头,说:“不过我没看不起你,雪中送炭这种事,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你也别叫我秦小姐了,直接叫我方好吧。”
黄衣女子一愣,看向秦方好的眼神也带了几分钦佩,说:“小女子名唤若离,你也叫我若离吧。”
“恩,”秦方好点点头,端起一杯茶就喝起来,喝完以后才问:“你怎么会在那里?还随身带了男装?”
若离掩嘴一笑,说:“我到那里,是去采花做胭脂的,早晨初开的花最好,至于这身男装嘛,是我刚买的,准备下次出来的时候穿。”
“哦,”秦方好点点头,沉下眼眸,娘亲不知现在怎样了,当初自己和她计划的是,自己若是能成功的逃出来,那么两日后清晨便到城西城门处相见,她比自己先逃,应该已经逃走了吧?
看着秦方好垂眸的样子,若离抖了抖睫毛,就算换上了男装,她还是这般的好看,刚才她从水里出来,虽然看起来无比狼狈,可却也带着出水芙蓉般的清丽,着实令自己自愧不如,真是想不到,城里传的风风雨雨的秦方好,竟是这么一个绝色佳人,难怪王爷会娶她了。
“你先暂时在我这里躲躲,我这几天信期来了,也不接客,你躲着没人能发现的。”沉默了一会儿,若离开口。
“恩,谢谢你了。”秦方好抬起头,朝着若离一笑。
“没什么。”若离脸一红,说:“方好你不嫌弃,我已经很高兴了。”
“怎么会嫌弃呢?你沦落风尘也不是你情愿的,再说了,你是靠你自己赚钱,在我看来,比那些靠男人养着的女人强多了。”秦方好挑挑眉,满不在乎的说。
若离语结,从没听过这样的理论,这秦方好,还真是有些不同,靠自己赚钱?自己可不是靠自己的身体来赚钱么。
微微的叹了口气,若离起身,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说罢就走出房门,小心的关上门。
看着若离出去,秦方好这才呼了口气,刚才一路回来,路上已经是传开了,大家都在说自己逃婚的事,路上也有许多官兵在搜查,若不是自己换了男装身旁还有一个若离,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这次,那个薄奚睿应该已经气死了吧?想到这里,秦方好窃窃的笑起来,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看见没,本小姐在你严密的防护下也能脱逃,比你厉害多了。
而此时的王府中,薄奚睿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已经换了一身白衣的他正坐在书桌前,提笔在宣纸上写字,字迹潇洒飘逸,却带着刚毅隽秀,力透纸背,纸上只有三个字:秦方好。
写完之后,薄奚睿放下笔,细细的看着自己写下的这三个字,眼底透过一丝欣赏,那日在树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又不知不觉的出现在眼前。
“秦方好,你认为你逃得掉么?”薄奚睿嘴角勾起一丝笑,透出隐隐的邪恶,“本王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此时身在青楼的秦方好,却是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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