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一辆马车在路上,似是很着急,走的很快。
车内,一中年男子看向躺在榻上熟睡的女子,面容憔悴,比之以前又瘦了些,不禁有些恼怒和心疼,冷着一张脸怒视着坐在对面的青衫男子:“你糟蹋完我女儿,现在又准备抛弃她吗?”
青衫男子淡笑一下:“将军若是要把女儿继续留给我糟蹋,那,我是无所谓。”
中年男子被气的咳嗽:“你…”
一旁一位三十几岁年纪的妇人扶着男子温声道:“将军,王爷是想送我们离开啊。”
中年男子语气怀疑:“他会有这么好心?”
青衫男子不以为意,看着身旁还昏睡着的女子,伸手替她捋好有些凌乱的发丝,又向窗外看了一眼,冲车外吩咐道:“停车。”
青衫男子眼中似有不舍,但还是转身准备下车,中年男子拦住他:“你,就这样走了?”
青衫男子反问道:“不,要怎样走?”
中年男子语气变得和善了些:“她若醒了,要怎样跟她说?”
青衫男子道:“将军尽量说服她就好,你是她爹,她,应该会听你话的。”
说完,不再留恋,跳下车来。
马车缓缓前行了,一旁牵着马的男子道:“喂,你真舍得送她走啊?”
“不舍得又怎样,留在我身边对她没有任何好处。”青衫男子好像是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有感情,带着一些决绝。
楚天荷感觉周身在颠簸,晃得她想吐,于是,努力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身处一个宽敞的马车里,一并看见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楚天荷惊坐起来,一旁的妇人扶着她,语气慈爱:“天荷,你醒了。”
楚天荷有些不明所以,想推开这个陌生的妇人,看向那个男子,却正是自己的“爹”楚鸿祯,楚天荷愣了半秒:“这,你们,我。”
妇人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起一瓶水:“天荷,是不是睡得有些不舒服,来,先喝点水润润喉吧。”
楚天荷觉得是有些渴,便接过来喝下去,但疑团满腹,又有点恐惧:“你们要带我去哪啊?子衿呢?我…”
楚鸿祯皱着眉道:“你不必想着他了,爹娘现在就带你回乡下老家去,咱们一家人以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楚天荷听这个爹说了句“爹娘”,他是自己的爹,那这个妇人就是我“娘”了,可是,他说回什么乡下老家的是什么,自己不是和慕子衿在南平宫吗?怎么一觉醒来就跑到这儿来了?
于是忙骨碌起来:“回乡下?不行不行。”
楚鸿祯夫妇听她拒绝,心下不安,楚鸿祯道:“慕子衿不要你了,他已经休了你了,爹娘带你回家去,不用再回去那个萧国了。”说着,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楚天荷。
楚天荷有些茫,拿过纸,开头上面清清楚楚的两个大字:休。
楚天荷扔下纸,心中慌乱,嘴里喃喃的道:“不可能,你们骗我,慕子衿怎么可能休了我,这一定是你们写来骗我的,额,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是做梦。”
于是,掀开车帘,被外面的风一吹,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楚鸿祯却强行将车帘放下:“天荷,爹娘没骗你,这休是慕子衿亲手写的,他一直以来不过是履行和亲的义务,如今,淮国已灭,和亲之说,自也不存在了。”
楚天荷清醒过来,这不是梦,可是,昨日自己还和慕子衿在一起,今天他怎么会不要自己了,于是道:“我去找他,停车,我要去找他,我去亲自问他,停车啊。”
楚天荷见车还不停下来,直接掀开帘子跳了下去,楚鸿祯夫妇一惊,马车也忙停下来,楚鸿祯夫妇下了车,楚天荷爬起来要往回走,两人忙拦住她。
那个妇人道:“天荷,跟娘回家去吧,别去找他了。”
楚天荷恍大悟,慕子衿不准备杀楚鸿祯,便要送他离开,自己若回到萧国,和亲之名已无,慕凌风也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慕子衿便要自己和楚鸿祯一起离开。
于是镇定下来,对楚鸿祯夫妇道:“爹,娘,我明白了,但是,我不能和你们回去,我想去找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能丢下他。”
楚鸿祯夫妇对望一眼,许久,见楚天荷对慕子衿如此,又想起慕子衿离开她时虽决绝,但眼神中却是满满的不舍,于是便答应了她。
楚天荷怕被别人发现慕子衿私下放走楚鸿祯,便让两人先行离开,告别之后,才一人走回去,周围一片荒野,杂草丛生,只一条土路,楚天荷沿着路慢慢走回去…
男子轻轻推开房门,端着一盆水,走到**边,放在地上,又轻轻褪去女子的鞋袜,将那一双玉足放在温热的水中,驱除疲劳。
女子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做这一切,男子话音没有任何感情:“为何要回来?为什么不跟你爹娘走?”
女子低声道:“我爹已经有我娘陪着了,我在一边会多余的,再说,我有自己的夫君要陪着呢。”
男子叹口气:“我不是你夫君。”
女子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因为这个吗?”说完,将那张纸撕得粉碎,只留下碎纸屑纷纷飘落下来。
男子站起身,背过去:“撕了又怎样,我又没承认。”
女子不顾脚还湿着,走下**,从背后环住男子,男子却无动于衷,女子将头贴着男子的背,声音哽咽:“子衿,别赶我走好吗?”
慕子衿低下头:“何必呢?天荷,我并非你的良配。”
慕子衿想将她的手掰开,可楚天荷却搂的更紧,慕子衿也不忍对她用太大力,楚天荷见他放弃,第一次语气任ìg:“子衿,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玫瑰糕是你吃的,还有,你的兰花草是我种活的,你休想赖掉。”
慕子衿此时已很是疲惫了,听她说这番话,心中苦涩:“天荷,我,我不配。”
楚天荷猛摇头:“不是的,你配,全天下只有你配。”
“我以前那样伤害过你,你不恨我吗?”
“不恨。”
“不,你应该恨我的,你不知道吗?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玩物,现在我玩够了,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你可以走了。”
楚天荷霸道的搂紧他:“我对你有了兴趣,现在你是我的玩物了,你休想逃掉。”
慕子衿没再说话,楚天荷松开他,绕到慕子衿面前,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毫无预兆的吻上他的嘴唇。
慕子衿推开她,一时用了力,楚天荷没站稳,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慕子衿知自己过份了,怕伤到了她,忙想去扶她起来,可想到不能让她再留下,动作却又在半路停下。
楚天荷只是愣愣的看着慕子衿,慕子衿忽觉得心口仿佛被腐蚀掉一般剧痛,冷汗直流,喉咙一股腥甜涌上来。
楚天荷只是保持刚刚的姿势淡淡的道:“你刚刚若说的是真的,又怎会引发绝情冰蚕?”
慕子衿知道这毒的发作已经出卖了自己,稍缓了片刻才过去楚天荷身边,她胳膊上因跳马车摔到地上而擦伤,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穿着轻薄的白寝衣,一副落魄之美,慕子衿终是不忍心,也明白自己根本舍不得赶她走,于是将她打横抱起来。
楚天荷嘴角弯了弯,双手环上慕子衿的脖子,慕子衿将她放在**榻上,楚天荷却不肯松手,慕子衿无奈:“你不让我起来,怎么给你擦药?”
楚天荷轻吐出几个字来:“我不擦药。”可是见慕子衿脸色苍白,很是憔悴,怕他不舒服,终是慢慢松开了手。
慕子衿起身拿来了创伤药给楚天荷摸上,衬着烛光,映的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华清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