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脚下冷不丁的被什么拌了一下,林娇儿脚下趔趄,身子失去平衡,朝前扑倒过去,额头正好碰到床沿,撞得她好疼。一张平来就满脸阴沉的脸,噌一下是寒冰覆盖,暗隐的杀气此时已经明明白白地显了出来。
怨恨中夹带着杀气的杏眼狠狠地回头一望,原来是刘彻转了一个身,把原本蜷曲的腿给伸直了。这下,林娇儿真是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心里暗暗地骂人:死傻子!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心,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总有一天有你好看的!
“死丫头!还不过来扶我一把!”尽管心里气得想要杀人,可是她清楚她只有忍着,受着。怎么说他是王爷,虽然是个傻子,但他却是皇上最宠爱的王爷!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下手,所以她只能忍着眼前的,生生地把满肚的气焰给压了下来。只是别人她使不动,骂不着,这几个丫头片子她还是能骂得着,打的得,因她把所有的火都朝一旁站着措手无策的丫头骂了起来。
那两个丫头被那一声怒吼给吓得身子一颤,知道自己成了她的出气筒了,脸上煞白一片,两个相对一看,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小心地搀扶着她起来,只是心里直打鼓,叫苦不迭,不知这个难弄的主,事后会怎么折磨她们。
“你们两个死人呀!啊!”林娇儿气得脸都绿了,伸手朝她们脸上掐去,脸上很快现出几道指甲痕来,带着丝丝的血渍,慢慢地渗了出来,把那两个丫头疼得直掉眼泪。
王忠天脸上轻轻一笑,看着林娇儿气呼呼地走出了房,头也不动,朝一个身穿青蓝色的丫头说:“小冬你去帮王爷盖上褥子,别让王爷冻了!”说完他也下去忙活了,看来这睿王府里会不消停了,真是让人头疼呀!这王爷为何偏偏要去招惹女人?这古人说:唯小人跟女人难养也!他可是死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女人的。
刘彻心里暗叫爽快,想那歹毒的女人此时脸色肯定很难看,想想也解气,话说这些日子也没少受她的苦,唉!只怪当时一时头热,着了皇兄的道,把这个女人带回了睿王府。想着就悔恨呀!这女人丫丫的太…太不是东西了!他真是装傻子容易吗?被这么个女人欺侮,真是越想越气? 刘彻想着这大半年的没少受这女人的气,只是苦于时机不到,愤愤地隐忍着。这下心里暗爽了一下,脸上不自觉露出些笑来,真个是一个妖孽唯美的睿王爷。
黄艳云见一干人都走了个尽光,便慢慢起身盘腿坐了起来。挑眉望了一下倒卧在貂皮垫上的刘彻,真想过去把他一脚给踹飞了出去。可是又心生疑团,怎么觉得这傻子王爷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但是如今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好暗忍着,不怕他不露洩。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身上的伤,经过刚才那一摔,好似刚愈合的伤痕又给生生的裂开了,这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让黄艳云额头上冒出了好些细汗珠子。
那边路上林娇儿噘着嘴,气呼呼地走着,边走边跺脚,时不时的踹那两个丫头一脚,弄得两丫头欲哭无泪,咬着牙把疼痛咽进肚子里,一想到这主子,不知还会想出别的什么法子整她们呢?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哗地就下来了。
“哭!哭什么丧呢?”林娇儿一看那受屈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过去就在脸上狠狠捏了一把。
这边刘彻想着想着,倒想看看床上的人怎么反应。故而也不动一动,假装睡着。床上黄艳云此时也不去理会刘彻,只是解开了衣衫,拿出那瓷瓶,自己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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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几日来我纵观天象,发现大汗国上空紫云缠绕,七星回位,遍布祥瑞之气,这是大吉大利之兆。看来那凤女已经在大汗出现了!”一老者身材瘦削,满头银发,下巴发白胡须,临风飘拂,特别是那眼睛,深邃透彻,仿似能透视世间万物,见他此时对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恭顺地说着,一脸的沉重跟庄严。
“师傅!你是说凤女已经出现了!”他半信半疑,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是个沉着冷静,做事谨慎小心的人。见他一身白色,腰间一条青色玉带,别着一块麒麟玉佩,在初升日光折射下闪着柔色的光晕,头上只用一支玉钗挽着,一头黑发乖顺地落在两边,两道狭长的剑眉直入鬓角,一张俊美不凡的脸上,双眸清澈明晰,直盯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其实他并不相信什么得凤女者得天下,只是事关重大,他只能慎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