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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良久,才发现箫声不知何时停下来了,三人都静静的看着她,眸里都是艳羡和不解,这样温婉缠绵的歌声,这样的思恋,这样美好的地方……这个女子,所向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

“早就听闻安家三小姐深通音律,却不晓能写出如此悦耳的歌曲来,直叫人心生向往!”宇文轩眼里满满的赞赏。

若葵笑了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随意道:“都坐下吧,傻站着干嘛?”

圆形的石桌,光可鉴人,四把石凳,独她一人坐着。

她突然忆起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打牌的情景,谁输了便在谁的脸上划一笔,每次都闹得人仰马翻,谁也不服谁,却是其乐融融,每个人的脸上不时乌龟就是老虎,最后再来张全家福以示纪念。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老爸才会推掉所有的应酬,安安分分的在家陪他们母子玩乐。

宇文轩随即入座,宛白也已经习惯随主而安,席文却如一棵青松,背脊挺得笔直的站在宇文轩身后,若葵看得好笑,冲宇文轩仰了仰下巴。

宇文轩一转身一瞪,席文犹如入牢狱一般,脸色比吃了黄连还要苦,不甘的瞪着若葵,慢腾腾的坐了过去。若葵则冲他做了做鬼脸,样子调皮得紧,脸嘟起来,粉嫩粉嫩的,看得宇文轩心头一暖。

四人就这样坐着,心里各有千秋,总觉得这一天有些莫名。

“我们来玩官兵做贼怎么样?”若葵的眸子转了转,随意道。

“哦?”宇文轩饶有兴味的望着她。

“先准备四张小纸片,上面分别写着”官、兵、捉、贼“,然后将它们分别折叠起来,混匀,每个人抽一张,抽到”捉“字的人要根据其他三个人的面部表情或其他细节来猜出谁哪了”贼“字,猜错的要罚,由抽到”官“字的人决定如何惩罚,由抽到”兵“字的人执行,若是猜对了,就罚那个抽到”贼“的。如何?”若葵故意有些挑衅的看了看席文,意思是你敢不敢?

说动就动,自然是席文去准备纸片,字迹强劲有力气势磅礴,一如他的人,剑眉飞扬。

纸片叠好,若葵展开架势,两只手掌相互摩擦,又在嘴上吹了一口气,颇像个小孩,看得他们几个忍俊不禁,空气中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她将四个纸条分散在石桌上,让他们几个先挑。

“我是捉我是捉!”才拿到纸条席文就激动的说道,随即一双鹰眸开始狂瞟他们三个的神情。

若葵神神秘秘的打开纸条,故意表现的有些讶异,紧抿着唇,却又马上会心一笑,转头看看宇文轩,依然是唇角好看的弧线,他的表情总是一成不变的。宛白则跟宇文洛出乎意料的像,一张冰块脸,总是显得清寒疏陌,看席文盯着她看,没好气的瞪了回去。

席文像模像样的托着下巴想了想,眼珠子朝他们又转了一圈,食指轻轻摩挲嘴唇,最后鹰眸一闪,指着宛白,“一定是你,不然你瞪我干嘛!”

宛白眸子里一双美眸含情脉脉,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纸片转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赫赫一个“兵”字,一副我不整死你不罢休的气势!

若葵手上是“官”,那……她转过头去看宇文轩,果不其然,他连抽到“贼”的动作都那么优雅,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明明知道他不是敬宇,却总是忍不住去看看那张面容,那张虚幻如梦境的面容。

“你猜错了哟!”若葵不怀好意的看着席文,转动眸子,状似迷茫,“该怎么惩罚你呢?”

“贼”在主子手上,被罚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自然算数,要杀要砍任君处置!”席文薄薄的嘴唇,隐隐现出几分强劲,颇有几分英雄气概!

“谁说要你杀你砍你啊,你死了谁陪你主子在这竹林里吹箫抚琴,吟诗作画。”若葵没好气的说道。

席文眸中隐隐闪过一道水光。

若葵微叹了口气,为难的说:“可是吧,不惩罚你又不行!这样,你就鼓起腮帮子,对着我们开心的说:‘大家好,我是大猩猩!’然后捶胸跳几下大猩猩之舞,怎么样,够便宜你的吧!”

“噗!”宇文轩刚刚抿进嘴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若葵,随即大笑起来,艳如朝阳。

宛白脸上的弧线亦变得柔软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席文。

席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竟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吗?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到!”宛白在一旁冷嘲道,惹得若葵掩着嘴笑,连宛白这种不动声色的人都开始融入了。

对宛白这么一激,席文面色显得更囧了,他像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背过身去,突然转过身来,将脸上的肉鼓陷进去,睁大眼珠,微蹲下双腿,手臂蜷缩成瓜子状,一摆一晃的对着他们呲牙咧嘴,嘴里发出不清晰的沙哑声:“大家好!我是大猩猩!”随即又将爪子朝胸状似大力的猛捶了几下,转了几个圈,看得他们几个笑得全无形象而言,笑声回荡在这深宫一角,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暗,没有算计,没有了张扬跋扈的叫嚣,好像空气都沾了蜜一般香甜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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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移,鲜红鲜红的色彩,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逐渐孤独的缀在竹林空旷的天际,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四人玩得疯了也累了,看着那片夕阳,陷入一片沉思,好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什么白驹过隙,什么时光如梭,全都只是一片之词而已。

真正的时光掌握在手心,抓住了,便是永恒。

“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若葵在宛白的扶持下站起身来,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要回玉葵宫了,今天多亏了你们,谢谢!”不知为何,此时的语调竟然显得有些官方。

四人相视而立,竟有些分外不舍。

“我才要谢谢你们,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没这样开怀大笑过!你,还会来听我吹箫的吧?”宇文轩看着她的眼神里闪着无数的期盼,竟像极了敬宇那日手术前对着她张望的模样。

“那是自然!”若葵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记得要开心哦!还有你,我是大猩猩……”若葵对着席文,学着他的样子哑着声音,惹得他们再一次开怀。

“你这丫头片子!下次看我不整死你!”席文也跟她没了拘束,没大没小起来。

若葵莞尔,笑道:“我等着!呵呵……姐走啦!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正要离开,宇文轩仿若想起什么来,将金创药递给宛白,认真叮嘱道:“连续涂抹三天,必会痊愈如初,只是这三天,切记不要用力过度!”

宛白点头,转而扶着若葵一步一步消失在竹林尽头……像一道风景线,两道白光闪过,形成一道模糊的光影,迷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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