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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后还没接受铠的心意呢!”铠扯起嘴角,半眯的星眸随意一扫,左右两旁的两名艳姬立马上前,一个接过夜光杯,一个斟上美酒,动作熟练至极。

“那,铠再自罚一杯,太后这次莫要推辞!”

七末按住正欲说话的黎司洛,执起他手中泛着幽光的夜光杯,对着铠遥遥举杯,灿若桃花般地放颜一笑,道:“铠殿下哪里的话,哀家还得感谢殿下呢,您对哀家的赞美,真是让哀家高兴!这一杯,就当是哀家的谢意!”

同样美丽的脖颈在绚丽的宫灯下划出优美的弧度!

黎司洛当着群臣的面,一把扣住七末的腰,狂放地笑着:“今天朕还得再叫太后一声母后,从明天开始,文七末,就将是朕的皇后!”

七末保持着高贵优雅神秘的笑容,对黎司洛的动作不加阻挠。她明白,今晚所有的一切,黎司洛都计划好了!

目光所及,不是鄙夷就是羡慕,不是愤怒就是嫉妒,七末一笑置之。可是,铠------

就像当初刚知道自己与战天之间的事的时候,铠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神情越发的悠闲,好像这个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影响,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他的表面现象,此时他的心里估计已经千回百转了!

底下的那些大臣大多数对此不满,但碍于黎司洛的威严和血腥的镇压,也不敢有所表现。天知道,当看到那些个曾经对皇上提出异议的老臣,不是无缘无故的死亡,就是一夜家破,流落街头,他们内心明了,故更加不敢对皇上不满。

“皇上,宴会可以开始了!昨个才请来的戏班已经准备好上场了!”李总管尖细的嗓音叫着,提醒着接下来的活动表演。

“嗯,开始吧!”

十几个男男女女一拥而上,都戴着面具,颜色不一,形状却都一样。七末看着那些面具很是眼熟,但一时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这出戏的名字叫“刺客”,那些人演得也很卖力,一招一式居然有模有样的,像真的刺客一般。只是,黎司洛为何在宴请群臣,接待别国使节的晚宴上,安排这一出戏呢?但看黎司洛神采奕奕,与底下大臣相互敬酒,还有与椋国其他的使节寒暄着,好不快活!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异变,陡生!

在那戏台上卖力演出的戏子们,此时纷纷将手中的道具对准黎司洛,当然,此时那些道具就不再是道具,而是刺客们的兵器了!

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半圆,身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还在喝酒的黎司洛移去!七末大惊,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右手臂的小臂处阵阵发麻,指尖箭蓄势待发。眼光紧紧胶着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他,能逃得过么?

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身上,七末回头,一双毫无情绪波澜的黑色眼眸盯着自己,那样的冷漠,那样的淡然,早已褪去刚刚的悠闲和不屑,眸子里除了平淡,七末似乎还看到了更深层的某些情感,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天悬崖上他说的话:“文,我爱你!”

一抹惊慌染上七末幽黑的眼睛,铠的身后赫然出现了两名黑衣黑甲却蒙面的男人,悄无声息,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两名在他身后的艳姬顿时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命呜呼了,而他大多数护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只有三个护卫与那两个黑甲士打着,显然,那两个黑甲士战斗力极强,三名护卫简直不堪一击。

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作出反应?难不成换了个身体,连最起码的杀手该有的敏捷反应都没有了吗?就算他这副身体没有原来那么变态,可是,也不应该对危险这么迟钝!他在干什么?

眼瞧着那两名黑甲士渐渐逼近铠,可是后者还在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七末不禁低咒一声,以自己这几个月来练出来的最快的速度跑向铠。那两把大刀高高举起时,七末眼神一黯,右手臂一震,指尖箭落于右手掌,左手食指与中指扣上箭弦,瞬间两道银光一闪,两把大刀脱手,落于地上,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

而这时,芙蓉园才真正“热闹”起来,不知谁大叫一声“抓刺客”,本来还算宽敞空旷的芙蓉园现在就显得拥挤了。那些禁卫军像潮水般从大门一拥而入,领头一人赫然是并不在群臣夜宴的行列里的翟隐。那么井然有序,七末眼再拙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回头再看看那些所谓的“刺客”,强弩之末,一个个竟伏于地上,不得动弹。

黎司洛满目的愤怒看着七末,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将七末烧成灰烬。

眼看着黎司洛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七末竟产生一种想要就此逃跑的冲动,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抵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顺势环上她的腰,紧紧地抱着。

“文,你果然还是会关心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七末的耳边,引起七末的阵阵颤栗。

左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握起,面前的男人带着熊熊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到:“你们果然认识!”

七末一惊,抬起头与黎司洛直视着。

耳边又传来铠的声音:“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小看任何男人!”

是啊,这里可是黎司洛的地盘,自己在他的眼皮底下,做的事再怎么隐秘,他最终也会有所察觉。努力挣脱身后的铠的拥抱,想将自己的左手腕也从黎司洛的手中解放出来,可惜没效果。当下,右手执起指尖箭,将银色的躬身抵在黎司洛的脖子上,道:“你调查我?”

黎司洛丝毫不介意七末的动作,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指尖箭,一抹怪异的神色闪过眼底,垂眸看着七末,道:“你千辛万苦瞒了我这么长时间,如今,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吗?”

“我问你的是,你调查我?你竟然怀疑我?”七末一再地问着,不敢相信黎司洛居然这样对她!诚然,七末对于黎司洛,是存在着异心,但,大多数帮他出主意定计划的那些,的确是出自真心的。

“你有什么让我放心的地方吗?”黎司洛反问。

七末不语,只是与黎司洛互相看着。

“太后,若再不放了皇上------”

“退下!”

“皇上------”

“退下!”

黎司洛不耐烦地挥退翟隐以及其他的大臣使者,瞬间偌大的芙蓉园只剩下七末,黎司洛,和铠三个人。

七末收回指尖箭,一脸肃然地看着黎司洛,使劲扯了扯自己的左手,终于成功从他的手中解放了。

“我承认,我一直隐瞒了你真相!我不是真正的文七末,三个月前,当这具身体被人从教场抬回来,醒来后,我就成了靖轼太后文七末。你可明白?我一直在想办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皇宫,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纯粹的想要离开,没有任何的政治目的------”

“那他呢?”黎司洛一脸的阴霾,“你又怎么会认识他?”

七末微微一笑,说到:“黎司洛,你自己想一想,你所认识的文七末会认识他吗?她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吗?纵然她淡漠,性子高傲,但也不会有那样的心机与手段与你作对。很显然,我不是她!我叫文,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

“话已至此,你也不必再对我诸多纠缠了!我不会跟铠殿下走,亦不会帮助任何与你为敌的人,我只是想离开!”

铠的双臂像蛇一般再次缠绕上七末的纤腰,一张美艳绝伦的精致脸庞亦凑到她的颈项,在她耳边不断喷洒着温热的呼吸:“文,老天注定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你逃不掉的!”

黎司洛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人,男人俊美异常,女人亦是美丽动人,这样的搭配,竟让他有一种错觉,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站在一起的身影是那么的合适,就像一套茶杯与杯盖,似乎任何人都插不进他们之间!一个冲动的想法突然闯进脑里,一个声音在他大脑里兴奋地叫嚣着,毁了他们!毁了这该死的完美契合!毁了这令人嫉妒的一对!

“放你走,可以!”黎司洛一双阴鸷的眼紧盯着眼前紧拥着的两个人,“但是,你必须呆在我身边一年!一年之后,我放你自由!”

“怎么样?一年换一生的自由!”他继续提醒着。

七末眼神缓了缓,一丝犹豫在眼底闪过。对,她心动了!与其偷偷离开,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用一年的自由换取一生的自由!只要一年,一年的时间,她就可以安心地活在这个世界!没有组织,没有任务,没有那些肮脏的岁月,更加没有与战天的纠葛!也许,这样的条件是合算的------

腰间的手臂在收紧,耳边依旧是灼热的呼吸:“文,别忘了我们是同类------”

铠,你在提醒我的身份吗?你是在告诉我,无论我怎样都逃不过你的手心吗?前世是,现在也是吗?同类?对,我们是同类,一个被紧紧撰着无法自由呼吸的工具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决定?前世我无法抗拒你,现在,没有了组织,我不会再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要做回我自己!

“好------”

“文!”身体蓦地被铠转过来,面向他,一双充满怨气的黑色眼眸直直地对上七末。七末突然发现,那双幽黑的眸底,竟然隐隐泛起一抹幽蓝的光泽,就像,前世他那双海洋般色泽的美丽双眸------

他生气了吧!也对,自己的附属品突然不听主人的话了,哪个主人会高兴呢?

“铠,这一世,我想好好活一次!你,放手吧!”

你,放手吧!

放手吧------

铠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却见她一脸的坚定之色,一抹忧虑焦躁和受伤闪过眼底,那一缕幽蓝越来越深,好像有泛滥的趋势。最终,那抹幽蓝渐渐褪去,恢复平常的幽黑深邃,腰部的力道也放轻了。

“我,成全你,文!”

看着他转身一步一步往芙蓉园门口走去,那背影很美,却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孤寂和凄美,七末的心竟然微微泛酸!

铠,你也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吧!不用再管组织的事,不用再看大人们的眼色,也不用再为了我玩弄手段了!这次重生,你我都应该珍惜,我祝你永远快乐,快乐------

“他走了,如你所愿!”黎司洛黑色高大的阴影顿时笼罩着七末,一股威压传至七末的身上,心头一阵颤动。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既然你现在是文七末,就好好扮演她的角色!你那套话,我虽然不信,但也无法解释种种的异常,所以,你现在开始就是文七末!明天,我就会颁下圣旨,封你为后,一年,做我的皇后一年,一年之后,我就会放你离开!”

七末在听到“封你为后”后,讶异地抬起头看着他,却始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整个人被隐藏在黑暗中,七末唯一能感觉的就是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略一沉思,七末咬牙说到:“可以,但是我要你保证,我们名为夫妻,但你绝不会碰我!我们只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怎么样?”

“呵呵”,低沉的笑声传来,七末眉头一紧。

“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伊淳铠?我手下的黑甲士足足一万,每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这支可谓是暗夜军队,是我从十六岁开始就训练的,如今十年了,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你说,杀一个区区的伊淳铠,是不是易如反掌?刚才要不是你,他早就死在黑甲士的大刀之下了!”黎司洛向前逼近一步,继续说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信不信,现在我就派人拦截,这个时候,他估计还没出皇城呢!”

七末不愠不火,淡淡的语气,却又异常坚定:“作为补偿,我愿意做你的刃!这一年里,你不便出手的人或事,我替你出手!只要你想,我这把刃随时候命!”

良久,黑暗中,七末似乎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暗哑的嗓音响起:“末儿,我只希望你是我的末儿------”

七末半膝跪地,低头说到:“属下暗刃参见主上!”

“回落芳宫休息吧,明天,你会很忙的------”

偌大的芙蓉园,只有一身华丽暗红色衣裳的女子,屈膝半跪在地上!一片的凄冷,就像这深秋的夜晚一样,萧条冷肃,毫无生气!

正如黎司洛所说,第二天,真是个繁忙的日子!圣旨刚刚颁下,立后大典的所有事宜都准备好了,这不得不让七末以及一干大臣怀疑,这是黎司洛早有预谋,他早就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宣布的一天!

刚出席完大典,直接被接过去到中山陵参加祭天仪式,之后又是群臣赏宴,短短的一天,本应举办三天的立后事宜,他硬是压缩在一天之内全部解决!

靖轼宣号三年十一月,原辅政大臣李大人,大学士陈大人,以及奉台刘大人,曾经都是文相国的得力助手,却在同一个月内相继被灭门。那三个夜晚,李府,陈府,刘府,血色浪漫,到处腥红,凄厉地惨叫声响彻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一个人敢前去查看。因为第一夜,一个小乞儿不慎看见那地狱般的厮杀,自己亦魂归西处。

每一处的大火都持续燃烧了一天一夜,三个盛极一时的家族,一个月间便不复存在。是以,如今朝堂之上,唯一还令黎司洛不满的,尤为上心的,只有文敏亥文相国了!

文家,始终也要办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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