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末转头看向百晓生,也就是慕容晓生,在自己姐姐面前,他脸上的笑不像之前那么假,眼底的疼惜很是明显。早就听说过当今天下名声响彻的就那么一些,其中尤以靖轼的黎司洛,椋国的二皇子伊淳箫,岐国的五皇子天战,翰国的摄政王落清狂,以及隋国的闻家七少闻其默。
想到椋国,就想到三皇子伊淳铠,估计在他刻意的影响下,各国也只是知道他空有美貌,毫无大志罢了。铠这个人心机深沉,这样做必有他的用意。
不过,那位二皇子倒真的挺令人看不透的。按说,椋国皇帝最喜欢的就是三皇子伊淳铠,最不喜欢的是这位二皇子。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二皇子居然把持了将近一半的朝政,原来还有百天,也就是天百与之相抗衡,如今被铠逼走,铠又是顶着草包的头衔,不方便接手百天的势力,那么如今是不是被二皇子给收入囊中了?
再次看向那位二皇子的侧妃,琼花仙子,一股子与世无争的仙灵之态,脸色略微苍白,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怎么会是那种破坏别人姻缘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人呢?
“那那位据说本来要成为二皇子正妃的牡丹仙子又是什么来头?”七末不假思索的问道。
纯阳突然睁大了双眼看着七末,问道:“你连四大花魁的出身都不知道?”
七末尴尬的笑笑,打着哈哈:“那个——其实,我是去年才从深山上下来的,师傅经常云游四方,不在我身边,我又不能下山,所以根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哈哈——”
尽管还在怀疑,但七末紧咬不说,她们也没办法。
“牡丹仙子本名许怡丹,乃是椋国国丈的孙女,也就是当今椋国许皇后的侄女,爷爷宠溺,姑姑疼爱,真可谓是受尽千宠,故而性子有些骄纵,但这并不影响她天生而来的美貌。为她疯狂的裙下之臣不在少数!”原非烟这样说着,脸上却显出一丝嘲讽。
七末默然,这么显赫的身份,与漂亮的脸蛋两者结合,没有人追求才怪。只是,其中真心的又有多少呢?
纯阳撇撇嘴,刚要说话,却被水廊上纷纷杂杂的声音打断。一干人等看去,竟是几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相携而来,各个姿容不凡,气度上层。
领头的那位容貌俊美,身着玄色华服,一股帝王之势毫无掩饰,在众男子中尤为突出。他不是别人,正是靖轼的皇帝黎司洛。站在他边上的是带着面具的是岐国的五皇子天战,身后跟着妖孽般的伊淳铠,与他并肩的是一名容貌不输黎司洛的男子,气质温文尔雅,脸上挂着春风般的微笑,一见之下就让人想要亲近。再后面的也是一些各国的贵族子弟,因为水廊的宽度有限,都是两两一排,并肩走来。
走到近前,各位寒暄过后,本来还算宽敞的亭台水榭,在加上两张桌子后,以及又再次增多的小厮丫鬟,这里倒显得有些拥挤。
本来七末就没想过要接触这些各国的贵族,但既然躲不了,七末也就顺其自然了。只是,有了伊淳铠这个家伙——
果然,铠到了这个世界,个性似乎有些跳脱,与前世那沉稳腹黑的个性真是不同,那一见面就拥抱的行为,真是——
“铠,你先放开我!”七末被箍得有些紧,在黎司洛惊讶和伤感的眼神“肆虐”下,不得不开口。
伊淳铠这家伙真会得寸进尺,不仅不放开七末,还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七末的脸颊。
没等七末发怒,倒有人先开口讽刺道:“早闻椋国最受宠的三皇子殿下好男色,不惜委身于曾经的百天大将军。至于如今大将军的失踪,倒让人看不透三皇子了。三皇子殿下,您不惜放下男人的尊严和皇子的骄傲去迎合的男人,为什么在他失踪后,与别人搂搂抱抱?难道,坊间传言的竟是真的?三皇子殿下移情别恋,不惜杀害旧情人?”
铠妖孽般的笑容扬起,微微转头,身后如瀑的黑发轻扬,触动在场不少少女的芳心。那种低沉的嗓音如有魔力般,现场本来有些吵杂,此刻立即安静下来:“哦?本殿本来还以为百晓生只对江湖的趣事儿有兴趣,没想到对这么无聊的事儿也不放过!”
慕容晓生懒懒一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下,对伊淳铠如此,只是刚刚那个拥抱太碍眼,这个伊淳铠活得太恣意了,而自己——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沉不住气了?见到一旁自家姐姐担忧的眼神,心想,也许就是姐姐出嫁的那时吧!
伊淳箫,伊淳铠——
“三殿下有所不知,在下也是俗人一个,有人就有是非八卦,在下也不例外。对于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难免对每个人的趣事都有兴趣。职业病而已,三殿下请别放在心上!”慕容晓生握紧自家姐姐的手,淡淡一笑说道。
铠继而放开七末,反手拉住她的手来到慕容晓寒面前,笑道:“二皇嫂还是那么美丽!”轻轻瞥了一眼旁边的慕容晓生,意味深长地说道:“令弟很不错!”
不像铠那般的恣意张扬,二皇子伊淳箫倒真内敛多了。也怪不得那么多的女子喜欢这样温润如玉的皇子。
伊淳箫在慕容晓寒的身边坐下,握着她放在膝上的手,捏了捏,说道:“手怎么这么凉?不是让你出门的时候多穿些衣服嘛,又不听话啦?”宠溺的笑容爬满脸庞,他轻轻捏了捏慕容晓寒的鼻头,“回去后该好好罚你!”
按理,从刚刚慕容晓生对他姐姐的安慰中亲切提到过“姐夫”,他应该对伊淳箫很是亲近,但现下的反应着实让七末感到怪异。
慕容晓生对伊淳箫的态度,实在是——不冷不热的。
就连慕容晓寒的态度也是令人费解,甫一被伊淳箫抓住手,她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有些不耐,有些厌恶,甚至有些——惧怕,是的,是惧怕,低垂下的眼眸里的确有惧怕。
这个二皇子,难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有——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