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那个男子。
“无心,是他吗?”站在屋顶的男子目光凝重地看着她,单手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恩,”无心应了声,紧身束腰的劲装下,身子有些微的颤抖!
“真的要去吗?”他看不出如果动手的话,他们两人会有任何胜算,尤其他现在伤势未愈,刚才的一切他看的很清楚,想不到那男子不光医术堪绝,武功更是高强,恐怕当今武林很难找的出能与他一决的人?
“别忘记了,我们是杀手,只有任务才是第一,”无心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另一番踌蹉,她不想害了无名,如果告诉他,她根本不会去杀他的话,无名势必也会放弃,既然如此,她只有想办法将任务揽到自己身上,起码那样,无名不会遭受牵连。
“杀手,也只有你才会这么说,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是个做杀手的料,若不是被下了毒,我又何苦为武士营卖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无名将拳头攥的咯咯直响,不难想像,他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无心无言的看着他,她能理解他有多么痛苦,她又何尝不是在做着违心的事!
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无心看了看客栈门口:“走吧,他已经离开了,”身体轻盈的一跃,飘然若尘地随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无名望着她有片刻的失神,回过神时,无心已经跃到了另一处屋檐,摇摇头,甩掉那突来的感觉,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你看出他是怎么出手的么?”无心转过头突然对着身后追上来的无名问。
“没有,他出手太快,我连武器都没看见,人已经倒下了,”无名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手心竟然出了些汗。
看出无名的不对劲,无心停下脚步:“无名,你的伤根本不适合出任务,这任务就交给我吧,你回去禀报总管,就说我要一人执行任务,任务完不成,无心提头来见”。
虽然自己的伤势真的不适合现在就出任务,但是,任务既然是要他们两人完成,他又怎么会独享清福,让一个女子涉入险境:“不需要,这点伤不算什么”。
无心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趁他不备,一掌拍了过去,正中伤口部位,将无名打倒。
无名想不到她会突然出手,新伤加旧伤,口角流出红红血丝:“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阻碍我,你知道我这一掌并不重,但足以叫你短期不能动武,你不必隐瞒总管是我伤了你,我想总管会放弃让你来执行这次任务的,”背过身子,不想看到无名那受伤的眼神,他是杀手中唯一一个信任她,对她好的人,对不起,无名,无心心里愧疚地道着歉。
房屋下,小女娃蹦蹦跳跳的缠着一脸冷酷的展傲寒,因跳动,小脸上晕红一片,点点汗珠出现在圆润的额头上,身侧跟着的小黑豹像是很不耻主人的行为,竟然用眼角的余光鄙视地看着她。
多年习武对身遭周围的一切都能耳目洞明,早就察觉到不远处的两道影子,展傲寒冷目看了一眼,是她们,没想到她们复原的这么快!
突然,冷俊的眉心微拢,甩开还扒在身上的小手,不待小女娃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房屋上。
小女娃愣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再看看已经到了房顶的展傲寒,突然开始呜了哇啦大叫,叫了一会儿后,双目突然放大,手指着房顶:“小黑,你看到了吗,那上面好像还有人也”。
小黑豹无奈地闭上眼睛在睁开,低沉地叫了声,算了应了她的话,便再也不理会她,一步三晃地走到石柱子旁,挨着趴了下去!
“你们跟踪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展傲寒人如其名寒冷的话语彻骨,飘动的衫摆为冷酷的容貌增添了几分俊逸,黝黑地瞳目直直地看着她。
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他们,是刚才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吗,暴露了身份地无心内心一阵心虚,尤其看到他那冷颜后,更是呆楞着说不出一句话,就那样半张着嘴巴,与那身紫色的劲装及不协调,那日见他因为伤势在身,只注意到他的说话,并未细看他的长相,现在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她竟然有几分痴迷,恍悟道自己的失态,无心赶紧合上半张的朱唇,竟然顺嘴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待发觉已经为时已晚。
“咳,咳咳!”
一阵急促地咳漱,无名擦了下嘴角的血丝,伤口的疼痛无法令他站起身来,哀怨地看了眼无心,眼里写满了责怪,虽然他知道无心的目的是为了他好,但这样的做法是他不能够接受的,现在,她又说了什么话,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认识起她来,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个人真的十分危险。
展傲寒用鼻音冷笑着,半蹲地俯下身子,邪魅地扬着嘴角,看着无法动的无名:“你说,我是该先杀他呢还是先杀你”。
“你不能杀他,”无心急的喊道,不算绝美的容颜上挂满了焦急之色:“对一个伤势如此重的人下手有失江湖人的作风”。
“对,对,不能杀,杀弱者是你的不对哦,”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小女娃露着半个脑袋,双手吃力地扒着瓦烁,闪动着灵光大眼嘿嘿对着展傲寒笑,笑的好生无邪。
“不杀他,那你是要我杀你吗?”展傲寒突然卡住她的脖子,对上她那看上去令人悲伤的眼睛。
小女娃终于爬上了屋顶,拂了下沾在肚兜上的绿苔,走到无名旁,低头审视着他,半晌:“哎,我的保镖为什么要杀你,是不是你想对我不利”?
无名早在她一露头就注意到她了,她是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小女娃,眉目清秀,满讨人喜欢,她说他是她的保镖,她是谁?但不管她是谁,都与他无关,他的任务只是那个冷煞的男人,转过头,看到无心凄白的脸,不管是否有能力救她,脱口喊道:“放开她,她也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傀儡”。
展傲寒应言放开了已经无力的女人,嘲讽地看着她:“怎么,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想不到区区一万两黄金竟然可以令人恩将仇报,”他有些后悔救了他们,对待这样的人,应该叫他们暴尸荒野比较好,对于自己一时的仁慈心,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