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结束之后,本以为可以逍遥一阵子的初见,又碰上了棘手的事情。
初见大肆感叹:姐的人生真是能折腾啊!
棘手的事情与初见本人没什么关系,却是关乎丁悠兰的终身大事。
武林大会上,新科状元郎的一众表现,深得东黎皇帝满意,东黎皇帝捋胡子欣慰满意之余,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皇帝他老人家想着给这个让他满意的新科状元郎拉皮条呢!
某一天,东黎皇帝召丁悠兰去了御书房,不问工作上的正事,反而一脸慈祥地跟她拉起家常,那坚持不懈地态度,似要将丁悠兰祖宗十八代的生平都要问出来。
一番长谈,东黎皇帝更加满意了。
而从御书房出来的丁悠兰却是后背都湿了个透,大呼好险!
东黎皇帝问的可都是丁悠兰顶替的那个丁友澜的家庭背景,丁悠兰在丁友澜死前听过他描述的大概,幸好遇上初见之后,经过初见的打探,知道得更多了,不让哪能事无巨细地说给东黎皇帝听。
丁悠兰猜不出东黎皇帝的心思,却强烈直觉此事不善,出了皇宫便去找初见。
“皇帝他老人家真是能折腾人啊!幸好我未雨绸缪,他倒是真能问,不过咱不怕哈!就算皇帝他老人家想知道丁友澜家祖上各位奶奶们的裹脚布有多长,咱都能告诉他。嘿嘿!”初见笑得很不厚道。
当初让八卦馆去搜集丁友澜的家庭背景,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如若丁悠兰哪天遇上了类似询问家庭背景的事情,就不至于露馅而被怀疑。
“初见,我总觉得,皇帝似乎在计谋着什么!这种感觉让我很忐忑。”丁悠兰说出自己的感受。
“听姐姐的描述,皇帝不像是在怀疑姐姐的身份,那么,他定是要重用姐姐了。”初见摸下巴沉思。
“这话怎么说?”丁悠兰露出狐疑的神色。
“姐姐你想啊!你的身份背景普通却透明,当官几年却没有加入任何的党派争斗之中去,皇帝喜欢的,便是这种人,最容易被他控在掌中,并且忠诚耿介,唯他独尊。嗯嗯!其实这也是好事啊!”初见细细分析,做出结论。
“皇帝会让我做什么呢?”丁悠兰依旧不安。
“这个就不知道了,也许升你的官,让你光明正大当他的人,替他办事,也许降你的职,把你丢到狼窝去给他当间谍!一般应该都是只有这两种情况的吧!”初见结合着以前看宫廷剧所得到的信息不确定地分析着。
皇帝心,海底针啊!真正能猜到的,能有几个,要不然怎么都说伴君如伴虎呢!
初见和丁悠兰讨论未果,初见只好霸气地安慰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等到皇帝发兵降水那一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永安公主黎曦钥二十一岁生辰这一天,东黎皇帝大开筵席为永安庆生,虽然这是每年都会大肆铺张的一次宴会,但今年,每一个参加宴会的人,都感觉到了与往年那明显的不同,然而,不同之处在哪里,人们又都说不上来。
“明明南部地震引发的灾情使得上万人流离失所,饥饿瘟疫肆虐残害着南部人民,皇帝却还这么铺张浪费为公主庆生,哎!昏君呀昏君!”初见在荣王耳边轻声说道。
荣王正妃因为上次永安公主的中毒事件而被初见打入冷宫,之后的一切需要荣王携女眷出席的正式宴会,都是初见这个荣王侧妃陪同前去参加。
“皇帝对永安一向如此,不奇怪的。”荣王也在初见耳边笑说着。
两人的咬耳朵,在外人看来,便是荣王与侧妃是在上演浓情蜜意的戏码。
宴会开始后,场上言笑晏晏,一副宾主尽欢的和谐画面。
“南荣,我怎么觉得今天的空气里都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啊!女人呢?女人呢?哪里去了?”环视四周,初见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参加宴会的人,除了大大小小官员及诰命命妇,就只有一个个的贵公子,而且据初见所知,那都是未婚一族的。而往常的正式宴会,名媛小姐们,可都是能够出席的。
如此,场上的未婚族,就只有永安公主以及那一只只的雄性,当然,丁悠兰目前只能算在未婚的雄性队伍里。
“为了节省开销,裁剪了一半参加宴会的人数。”荣王回答道。
“我看是不想让那一半人坏了今天的大事吧!南荣你还没有看出来吗!皇帝这是摆明了要给公主来个万人相亲会啊!这是要给永安公主选驸马的节奏啊!有木有!”初见抓着荣王的袖子,心里那个激动啊!
南荣经过初见的点拨,也恍然大悟!
人世间,无比悲催的事情,那便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当一道圣旨当众宣布状元郎丁友澜为永安公主的驸马人选的时候,很多人都像是糟了雷劈。
初见是第一个被滚滚天雷砸中的人。
醒过神来,她却发现身边的荣王同样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而丁友澜,早已石化。
场上众人被皇帝的一道旨意惊得表现各异,但都只是小幅度的动作,真正大动作的,是永安公主。
她在皇帝的圣旨宣读之后,也是一阵不敢置信的呆滞,反应过来之后,就像是一个炸雷,由最高之处炸开,蔓延到坐在下面的众人之时,威慑不绝。
圣旨被永安抢了去,她不由分说便撕,可东黎的第一金枝玉叶,哪里撕得烂那金线绣成的明黄布帛。
撕不烂便踩,蹬蹬两脚才下去,下一秒人却腾了空,永安公主是被侍女们架出去的。
因为永安公主的暴力不雅行为,宴会在皇帝拂袖离开之后,便早早结束。
相比于很多败兴而归的人,初见却是出奇的心情好!
初见一点也不担心丁友澜会当上驸马,因为永安的表现,已经给了丁友澜最直接的证明。
东黎皇帝为了凸显丁友澜的文采能力,在宴会上提议众贵公子进行比文斗诗,结果毫无疑问,丁友澜完胜。
胜利者当然会得到皇帝的嘉奖,只是没人想到皇帝的嘉奖会是驸马之位,而且要死不死,还是永安公主的驸马。
东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永安非荣王不嫁,就算除开这一条,也没有人想要娶这个东黎第一宠。
试问,谁能驾驭得了这个被东黎皇帝宠上了天的公主?
男人们娶老婆回家,是用来疼,用来爱的,却绝不是用来供着膜拜的。
“南荣,你刚刚的表情很奇怪,难道公主终于有驸马了,你却不高兴了?”回去的马车之上,初见没有放过荣王,她可是确切地看到了荣王的不正常反应啊!
“初见你想多了,我只是震惊于皇帝这次的决定。”荣王表情自然地说道。
“哦哦!这样啊!南荣,你先回去,我要去看看咱们未来的驸马爷,被永安当众拒绝,他一定很伤心难过的吧!”初见扒了套在外面的华贵衣服,露出里面的夜行衣,不待荣王说话,便从马车里一跃而出,投入沉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