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把她还给我。”一见南宫夜冥,南宫夜冷礼都未行,便直接向他索人。
南宫夜冥斜睨他一眼,径自走向御书房,步至案桌后的龙椅上,伸手接过李公公递上的上好龙井,闲闲的呷了一口,然后挑眉问道:“谁?”
南宫夜冷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上前两步:“昨日夜里是你派人掳走了她,皇兄又何必装作不知呢?”
“皇弟,说这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不要平白无故冤枉了朕啊。”南宫夜冥依旧不急不慢,手中的茶盏放于桌上,又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臣弟与暗交过手,确实是他劫走了宛宛。”相对于他的云淡风清,南宫夜冷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啪”手中的奏折猛的一阖,南宫夜冥双眸危险的一眯,冷冷的说道:“皇弟对朕的隐卫倒是清楚的很啊。”
南宫夜冷心中一突,该死。
撩起衣袍单膝跪地,垂首避开他的问题,说道:“皇兄,臣弟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臣弟求你,放了宛宛。”
“皇弟,那个女人对你真的如此重要,值得你对朕兴师问罪?下跪求人?”
“是,她对臣弟很重要。”抬首,语气坚定。
“她确实不在朕这,暗是受着伤回来的,至于你的女人现在在哪里,恐怕要你自己去找了。”阴沉的勾起唇角,南宫夜冥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什么,暗受了伤?”那宛宛不是……
南宫夜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切,挺直的身体微微颤抖。
半晌,脑中才恢复理智,停止颤动。
皇兄的话不一定可信,那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如此看来,皇兄是不可能告诉他实话了,他还是另想办法吧。
想到此,便也不再纠缠,微微一拱手,垂首说道:“既是如此,臣弟自己去寻找便是,先行告退。”
“嗯。”南宫夜冥挥挥手,继续拿起奏折翻看着。
南宫夜冷躬身退下。
刚走至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皇兄为何要派暗掳走宛宛。”
“朕只是好奇而已,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皇弟你如此重视。”南宫夜冥也未抬头,只是盯着手中的奏折,缓缓说道。
“是吗?”他不信,一个字都不信。若真如此,皇上只需让他带她进宫就是,何必派五个隐卫半夜摸进王府呢。
走出御书房,抬头看了看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自他进宫开始,一举一动便被人监视着,白日里想要摸清宛宛在哪里,只怕行不通。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了,希望宛宛能坚持到那时候才好。
“啪”奏折重新被阖上,看着消失的人影,南宫夜冥淡淡的喊道:“李公公。”
“奴才在。”一直垂首一旁的李公公连忙趋上前听从吩咐。
“出去劝解劝解他。”皇弟,希望你不要让朕太费心思才是。
抬头看了皇上一眼,李公公弯身作揖,“奴才明白。”
拂尘往身后一甩,跟着踏出了御书房。
“王爷,留步。”南宫夜冷正待往前走,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回首,便看见李公公微微喘着气跟了上来。
“李公公,什么事?”
稍稍平了平气,李公公拂了拂心口,这才抬头看向南宫夜冷,说道:“王爷,可否移步御花园,奴才有几句话要同王爷说。”
略微迟疑了一下,南宫夜冷抬手说道:“李公公,请。”
李公公是服侍他父皇的老公公了,一直安分守己,很得父皇器重。也是自小便看着他们兄弟长大,感情一向慎笃。只是这些年他搬出皇宫,住进王府后,接触也就渐渐少了,但是对他的敬重仍然未改,李公公也断然不会害他。
两人踱步至御花园,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李公公感慨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转眼间,又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过些日子,老奴也要随先皇而去了。只是,老奴有些舍不得皇上和王爷啊。”
情之所至,竟悄然落下几滴泪。
“李公公……”
“老奴没事。”李公公抬起袖袍拭了拭眼角,微敛神色,“王爷可还记得皇上的母后央贤皇后吗?”
“记得,她的野心太大,是被皇兄亲自捉拿伏法的。”他一直觉得皇兄的做法太过残忍,毕竟是自己母后,关押囚禁并不为过。
看着南宫夜冷脸上的神情,李公公微微一笑,说道:“王爷是觉得皇上的做法太过了吗?呵呵,其实,央贤皇后并不只是野心太大,想做女皇而已,你的父皇也是被她下了慢性毒药一步步害死的。”
“什么,父皇他……”他一直以为父皇是病情过重,不治身亡的,就算有过怀疑,他也只是怀疑过皇兄,却没想到,真正的凶手竟是央贤皇后。
“没错,央贤皇后早就谋划好一切,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连害两次,幸好皇上福大命大,逃过一劫。至那以后,皇上的性格便变得阴沉怪异,不再信任任何人。而查出先皇死因才是皇上真正下杀手的主要原因。”
“王爷,你与皇上的关系本就维持在你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假象下,如今,你正正经经的爱一个人,正正经经的开始认真做一件事,皇上就不得不防了。他怕了。”
“我明白了,但是过了那么多年,皇兄应该知道,我并无谋反之心,他根本就无需惧我。”
“是吗?”李公公似笑非笑,“既是如此,王爷又怎么会那么清楚隐卫的事呢,甚至连哪个人都分得清?”
“呵。”南宫夜冷忍不住苦笑:“那只是自卫而已。”
“但是皇上并不是那么想的,王爷,老奴实话告诉你吧,倪姑娘确实是在皇宫里,但是她现在很安全,王爷尽管放心。”
南宫夜冷一听,激动的猛地擭住李公公的双肩,急切的说道:“真的,那她现在在哪里?”
他就知道,宛宛肯定在这里。
微微一叹,李公公语重心长的说道:“王爷,你还不明白吗?你对倪姑娘的在乎太过明显,皇上这才掳了她做人质,她只是牵制王爷你的一枚棋子而已,只要王爷没什么异样,倪姑娘便会安然无恙。王爷,你还是先回府吧,奴才用性命向你保证,倪姑娘会安全的,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奴才会及时通知王爷的。”
“可……”
“王爷,老奴再提醒你一件事,不要妄想夜探皇宫,你的心思老奴知道,皇上又岂会不知,到时皇宫定会部下天罗地网。王爷,只怕到时候你不但救不了倪姑娘,还会连累了她,甚至是王府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啊。”
南宫夜冷沉思了一会,半晌,重新对上李公公担忧的眼神,眼睛已是一片清宁,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那宛宛便有劳公公照料了。只是……皇兄何时才会放了宛宛?”
“哈哈,王爷尽管放心,只要王爷表达出足够的诚意,说明对皇上的诚服,解消皇上的顾虑,皇上自会放了她。”
“本王知道了,那本王先回府了,宛宛就麻烦李公公了。”南宫夜冷挥了挥衣袍,转身出了御花园。
李公公点点头,随即紧紧蹙眉。倪宛宛的出现让皇上与王爷的关系一触即发,子集亭的那一幕,连他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是不是真的将她当成一枚棋子来看了。
倪宛宛,你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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