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说话都有些迟钝:“不,不知上华帝尊降临,小人有失远迎望帝尊恕罪。”
上华沉着眸,没有过多的表情:“你认识本尊?”
“是,是,老祖宗一直有叮嘱我们。江家能有今日的成就全仰赖上华帝尊的眷顾。”
“眷顾,本尊不记得对江家有什么眷顾。”
似察觉到上华语气不佳,江年景伏身的动作更低:“帝尊息怒,上华帝尊尊贵无比,我等寻常人等很难见到您的仙颜,若是江家的弟子有得罪的之处还请帝尊莫要与我等凡夫俗子一般计较。”
深邃的眸子斜睨:“计较,你觉得本尊是这般狭隘之人么?”
止歌在一旁无奈的翻着白眼,上华这锱铢必较的性格还真是不管对象是谁,只要吃了亏就一定要争回来。
“帝尊息怒,帝尊息怒,小人怎敢有这不敬的想法。上华帝尊鼎鼎有名,怎么可能会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凤相国很好奇,小心的踱步过来:“江大人,不知这两位是?”
上华眉眼一挑,拉着止歌大摇大摆的入内:“我们不过是久居深山不问世事的闲人罢了。”
江年景跟着起身:“相国大人抱歉,下官没有时间在陪你,江璃送相国大人。”
“是,师尊。”
江年景来不及多做解释,追着上华和止歌的背影进去。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江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他慢慢扫过整个院子,有些许的感慨。
止歌点头:“难怪这里面的东西看起来破破烂烂,太陈旧了。”
“喂,你在这儿乱说什么,什么东西破破烂烂,陈旧不堪?”
两人回头,走廊里一袭明黄女子站在屋檐下,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表情,可口气极为不友善。
“你认识她吗?”止歌指着那个女子。
“这个年纪的女子我怎会认识。”
止歌皱着眉,握着上华暖和的手掌:“或许,我不该这么任性的要你带我来人间。也不该奢望跟你过人间的中秋节,仙界已经很难容下我,又何况是人间呢。”
“止歌。”上华有些粗鲁的搬过她,长长的手指揉着皱在一起的眉心,低声细语:“我说过不要皱眉,以后除了我以为不要再皱眉,就算是因为你自己也不允许皱眉。”
“喂,我说话你们听见没。这是江家府邸,你们是谁,这里面不准擅闯。”
“住口。”追进来的江年景厉声喝斥:“你知不知道这两位是谁,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明黄女子很不屑的瞥了这边一眼,没有过来反而转身穿过那道拱门去了别院。
“混账东西。”江年景追过来,恭敬的立在一边:“帝尊莫要见怪,那是我的女儿,从小被她娘亲宠坏了。”
上华望着豪宅,若有所思:“本尊来之前补了一卦,江富饶还没有离世,他现在在哪儿。”
“回帝尊,老祖宗没在帝都去了附近的雅园观内清修。”
“清修,难得他这么多年还遵照本尊的话。不过,没想到的是江富饶教出来的后人会堕落成这般。”
江年景脸色一僵,说话开始支吾:“小的,不明白帝尊的话。”
“听说现任皇上下令要捉拿五百名童男童女,这都城内妖气横行,你们江家一直修行仙术想必这么重的妖气你不会不知道。”
江年景默默的把目光移向止歌,似在猜测这位倾城绝世的女子是谁。
止歌眯着银色的眸子:“你不用猜测我的身份,我乃是应龙一族的龙帝。我听帝尊说过,神魔大战时江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帝君才会特赦让江家一族修行仙术颐养天年。不过,既是上华帝尊的眷族为何会做出这么忤逆的事情来。”
被止歌这么一喝,江年景又跪在地上:“上华帝尊息怒,龙帝息怒。近两月来帝都里妖气越来越重,小的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奈何那妖孽修行太高,我们均不是对手。老祖中又一直在外清修,我们不敢打扰。今日相国大人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
上华淡淡一笑,瞥着江年景,语气幽幽:“是吗,那位相国大人到此真的是因为这件事。”
“小的不敢隐瞒,如今皇上已经完全听信那妖孽的胡言乱语,一直长居在宫内学习什么长生不老术,所有朝内大臣均是许久未见龙颜。相国大人已经是第三次到江府,让我们去雅园观把老祖宗请出来首付妖孽为帝国除害。”
“除害?”上华的笑意更甚:“真是如此,本尊岂不是错过了你?”
“小的惶恐,帝尊法力强大定能出去孽障还帝国一个太平盛世。”
止歌有些无力的靠着上华,语气轻柔:“许是刚到凡间还不适应,觉得有些乏了。”
江年景蹭的一下从地上起来:“帝尊,龙帝这边请。小的这就带两位去休息。除妖的事明日在商量也不迟。”
上华看着脸色苍白的止歌,心底隐隐开始不安,拉着她的手。
“走吧,九尾一族的事就交给我。”
止歌安心的点头:“恩。”
不得不说,江年景作为凡人来讲眼色倒是很好。给上华和止歌安排了一个幽静的别院,还派了几名办事极好的丫鬟来伺候。
止歌懒懒的躺在软榻上,眯着眼眸瞅着在院子里亲自生火做吃食的上华。
就算是在人间,敛去许多锋芒的上华看着也极为养眼似乎气质高雅几个字天生就是为他定制的。
凡间的浊气太重,人类的七情六欲就像无形的藤蔓紧紧的馋食着已经空虚的止歌。这对于魔族来讲不异于是一道珍馐美味,可对逐渐魔化还未完全脱离仙骨又极其虚弱的她来讲就是狠辣的毒药。
快到十五月圆夜,月光亮丽又冷艳落在静雅的院落里,勾勒着上华那欣长的身影。
“在做什么,闻着好像很香的样子。”
止歌在房间里,声音虽然很小上华也听得极为真切。
“你重伤未愈,这儿的浊气又太重,不过为你温一壶酒清清四周的浊气让你不那么难受。”
止歌清浅一笑,在这样的夜色里极为动听。
“那便有劳帝尊了。”
江年景安顿好上华和止歌后,便召集了江家所有的弟子在练武场集合,神情甚是凝重。
“今日,江府来了两位身份尊贵不同一般的贵客。你们切记莫要冲撞了二位,不管是是谁在任何地方见到两位均要以尊拜老祖宗的方式对待。倘若让我知道有谁敢对二位不敬,惹恼了江家的贵客不问原因都以家法伺候。”
“是,谨遵师尊口谕。”
江珊站在江年景身后,他的态度越是恭敬江珊越是不屑。不过是两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孩子,怎能担起江家这样的大礼,何况江家矗立在华夏帝国这么多年,除了当今升上还未有谁能承受江家这样的待遇。
而她江珊,又是重小被不知多少长辈,师兄弟宠着长大的,就算是见到远去清修的老祖宗也是宠爱有加,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可比皇宫内那些公主皇子更加略胜一筹。
江年景突然侧身看着江珊,神情凝重的警告着:“珊儿,特别是你,不要自恃过高,目中无人,那两位是你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慎重些,惹怒了他们两位就算是老祖宗也庇护不了你。”
江珊很不乐意的努努嘴,骄横的转身:“知道了。”
“知道就好。”然后他看着后面另一个白发鹤颜的老着:“二弟,你即可前往雅园管请老祖宗回来。就说府里有贵客到,是江家历代相传的画中人。”
二老爷江年树未执掌江家大权,许多当家人历代相传口信还不了解,更是不了解代代相传的画中人指的是谁。
“大哥,那画中人到底是谁显得这么神秘?”
江年景轻叹一声,目光移向上华与止歌住的别院:“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明日天亮以前你一定要把老祖宗请回来。”
江年树知道多问无益,见江年景这么恭敬也不敢在耽搁当即带上两名爱徒前往西山上的雅园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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